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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双眼被蒙住,四肢都被铁索牢牢缠缚着,既看不见也动不了;谢忱舟强迫他服下的“情蛊”无法控制他的精神,可精神和rou*体有时也是可以“泾渭分明”的。然而即便如此,整个过程他除了疼痛之外,竟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这是一场堪称血腥的强*bao,因为谢忱舟充分展现了她骨子里暴戾、残忍的一面,将“施*虐”二字贯*穿了全过程。虽然从世俗意义的结果上看,沈长河并没有“吃亏”,然而这仍旧改变不了整件事的性质,也足以让他万念俱灰。更何况,当一切结束之后,叶遇川就准时地推门而入,甚至还鼓起了掌:“哈哈哈,实在是太精彩了!谢小姐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女战士’,如此高难度的‘任务’都能完成得这么漂亮,令人钦佩之至呀!” “过奖了。”谢忱舟翻着眼皮看了他一眼,皮笑rou不笑地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我精力还旺盛得很。叶先生如果有兴趣,我们俩也可以试一试——你看起来,好像也挺‘秀色可餐’的啊?” “哦呀,我可不敢夺人所爱。”叶遇川俏皮地冲她挤了挤眼睛:“将军会吃醋的。” 谢忱舟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整间阴森恐怖的刑讯室也因为他俩的“调情”,瞬间充满了盎然的春意。只可惜,“快乐”是他们的,而对于沈长河而言,这一天却是噩梦的开端。 谢忱舟是个食髓知味之人。对她来说,凡是好吃的东西就一定要一直吃下去,直到吃腻为止;如今的沈长河,毫无疑问就是一道摆在她面前的、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跟韩清相比,沈长河虽然外表更为阴柔俊美,但某个方面却丝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完全对得起他那另一半白人血统—— 这样很好,只有真正的强者,才配被她征服! 更何况,当下情形也与那次完全不同。她与韩清之间,韩清是加害者;而她与沈长河之间,沈长河却是受害者。加害与受害、征服与被征服、猎杀与被猎捕,给人带来的心理感受当然是截然相反的。 所以,作为一名“征服者”、一名“猎人”,谢忱舟扭曲的心理彻底平衡了。她用自己“优秀”的表现取得了叶遇川和袁修的信任,同时也得到了随时“探视”沈长河的特权;因此,她也没让叶遇川失望地充分利用起这“特权”来,成了军事监狱的常客。 每一次探视都是一场“狂欢”——谢忱舟单方面的狂欢。她与韩清被迫分开的那段时间里,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失去了“爱”的能力;可如今在沈长河这儿,她却惊喜地发现自己重拾了过去那超乎常人的“热情”。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除了那日在刑讯室里“第一次”时险些被她折磨到精神崩溃,这之后、她每次到来之际,沈长河都是一副无悲无怒的淡然之态;甚至当她再度强迫于他之时,他也丝毫没有挣扎反抗,任她随意摆布,安静顺从得仿佛一具美丽的尸体。 ——他与她之间“畸形”的关系所建立起来的基础从来都不是爱情,而是药物、是蛊毒。 寻得了心理平衡的谢忱舟本来是想跟他和颜悦色一些的,可沈长河这样的反应却又令她无端感到愤怒和不解:明明她用最下流的手段□□了他,明明两人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为什么迄今为止他对她连一句咒骂、一点儿仇恨之意都没有? 难道他是圣人?毕竟只有圣人,才会这样毫无底线的悲天悯人! 谢忱舟实在想不通,因为以她对沈长河的了解,他绝对不是圣人,甚至可以算是个有仇必报且十倍奉还的狠角色。一念及此,她忽然就对他起了杀心,也因此每次探视之时都带上了匕首。她每次都如是告诫自己:这次“享用”完沈长河就杀了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她怕死,更怕遭到沈长河将来或许变本加厉的报复。所以他非死不可! 然而,食髓知味这个毛病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改得了的。虽然每次“享用”都乏味得如同例行公事、久而久之她都恍惚地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他“传染”的xing*冷淡了,可对着沈长河那张苍白绝美的脸,她就是下不去手。 沈长河已然完全沦为了她的禁脔,可谢忱舟偏偏就是没有像以前一样喜新厌旧,反而随着时间推移愈发迷恋起他来。她也知道沈长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她作为情人、妻子,好在她从来都不在意这些虚名——反正她要的不是他的心,而是他的身体。 她确实这样坚信着,直到某一天…… 地牢虽然阴森可怖,但环境算不得太差。谢忱舟从国府出来、走进这里的时候,第一眼所见就是一张很干净的、铺着白被的床,以及床上坐着的沈长河。阳光从顶端狭窄的天窗在地面上投下一小片光明,可他却孤独地端坐于黑暗之中,正对着这聊胜于无的光明发怔。 谢忱舟从未见过他像如今这般茫然。在她的记忆里,沈长河一直都是运筹帷幄、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现在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瞬间就勾起了她所剩无几的愧疚感和同情心。于是,谢忱舟轻唤了声:“你怎么了,是这里太黑了么?” 她已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了。义父这个词,以他们之间现在诡异的关系,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然而直呼其名又未免太生疏——虽然在沈长河的心中,也许她连仇敌都不如,可谢忱舟就是不想面对这个现实,虽然这一切都是她生生“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