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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索菲亚尖利的惨叫随之响彻整个房间,随即两眼一翻,痛快地昏厥过去。死去士兵已经挤压到变形的人头被沈长河随手扔在地面上,他似乎对从脖腔中喷出来的鲜血更感兴趣,因而揽着尸体“心满意足”地开始狂饮。在场除了晕过去的索菲亚之外,剩下的人也几乎全吓傻了。 除了谢忱舟。 “大家都先出去,不要发出声音。”她异常冷静地开了口。有了她的吩咐,剩下几人如同抓住了主心骨一般,乖乖的退出门去。高宸说什么都不肯丢下她一个人,于是谢忱舟也没再理会他,而是一边用左手拔*出腰畔配*枪,一边径自向沈长河伸出右手,温柔道:“别怕,我绝不会伤害你的。” 一边这样说着,她忽然调转枪*口,对准了被吓得瘫坐地上想往外爬的士兵。 “砰!砰砰!” 不多时,门外的裴轩等人忽然听见数声清脆的枪响。张俭之胆子比较小,最先担心起来:“他们不会……” “不会。”裴轩闷声闷气道:“谢忱舟这个小女子是个狠角色,她不会有事,公子也不会有事。” 他没有说错。因为这之后没过几分钟,谢忱舟就走了出来——确切的说,是打横抱着一个人走出来的。 她抱着的那个人,正是将军! 大开的门里血腥气浓重得根本无法散开,众人很快就发现:里面不只是被将军本人生生拧断脖子的无头尸体,还有三具卫兵的全尸。没等他们发问,谢忱舟先主动做出了解释:“是我杀的,以免将军的事被无关人等散布出去,危害大局。” 她的语气相当平静,就仿佛杀的不是三个人、而是三只蚂蚁一般;反倒是她身后高宸一脸菜色,看着像是随时可能晕倒的可怜模样。空荡荡的大厅之中,年轻女人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憔悴,可她那张俊美面容上的残暴狠戾之色却令在场所有人心中为之一寒: “各位或是将军的亲信,或是股肱之臣,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想,毋庸赘言了吧。” 这次“危机”仅以死了几个无关痛痒的无辜小兵为代价得以渡过,算是可喜可贺的一桩好事。然而,当军政府这几个重要人物都亲眼见证了之前那可怕的一幕之后…… “这是民*主表决的结果,将军,对不住了。” 上京将军临时官邸,地下室。沈长河安安静静地躺在狭小的床上,两条修长的腿因为比床本身还要长出一截来、因而谢忱舟不得不在床尾放了个凳子才能让他不至于半截小腿悬空:没办法,毕竟这只是为普通人的身高准备的“用品”。 这张床看起来还算比较舒服,被子是新换过的,很软,下面的床垫也很厚实,足以阻隔铁质床板的冰冷坚*硬。除了床和必要的盥洗设施之外,狭窄逼仄的屋内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一道密不透风的铁门牢牢竖立在墙壁中央,而墙壁本身,竟也是用钢铁制成的! 此前,裴阁老、张秘书长、陆上将以及谢忱舟等军政府核心人物紧急商议之后,决定让将军暂时“住”在地下原本用于贮藏秘密文件的地方;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这间屋子的“安全性”最高,且基本不会被外人发现,保密性极强。原本裴轩是不忍心再加其他“禁制”的,但张俭之、陆子峰都认为,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应当采取一些必要的防范措施,以免产生更多不必要的危险。 所以,当天他们就请工匠专门赶制了精钢打造的铁链,嵌进墙壁之中以机关控制长度收放,再分别从床头两边的墙壁、床尾地面延伸出来,然后锁住将军的手脚。如此一来,万一将军再忽然发疯发狂攻击伤人,只要及时用机关控制,便可瞬间将他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们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到目前为止,沈长河始终没有再“失控”、也没再清醒过来——虽然醒了,但神志却仍旧混沌不堪,只会抱着膝盖、整个人在床上缩成一团乖巧地坐着;配上那一头柔顺长发和长发下那张绝色倾城的脸,若不近看简直就像个挨了欺负委屈巴巴的美丽少女。 他的后背靠近肩头下一点的地方,赫然刺进去一根泛着冷光的银针,仅留一点在皮肤外面:正是这根刺入肩井xue的银针,足以限制住他大部分的行动能力。 “沈长河,你要快点儿清醒过来。”谢忱舟张开双臂从背后揽住他纤窄的腰身,闭目轻嗅他身上那一缕独特的药香,低低说道:“在这之前,我会替你撑住……为了你为之付出半生心血的秦国。” 她将下颌枕在他的肩膀上,是说给他听,也是自言自语:“既不能为你所爱,那我便爱你所爱,可好?” 次日,新党势力就来到了上京,其中一部分人上来就找到了将军府。谢忱舟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新党内支持沈长河的一派,但更明白如果沈长河“神智错乱”这件事被他们知道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因此,面对这些委婉质疑沈长河为何迟迟不出现的人,谢忱舟征得阁老裴轩同意,“临时”启用了顾明宇这个做了“西南军政府文化司长”万年闲差的理想主义者兼将军的死忠脑残粉。顾明宇虽然实干不行,但嘴皮子却是一等一的“溜”,几句话就把这几位新党客人哄得飘飘欲仙、云里雾里,甚至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来找将军本人了。 待“哄”走这几位爷,顾明宇才志得意满地拍了拍手,问谢忱舟:“小姑娘,真是将军他老人家让你找我的?将军怎么自己不出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