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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焉派杀手对他开了枪,但只是把他变成了残废、而没有要了他的命。原来的新党*主席“韩清”不复存在,本来已经是个死人的“苏烬”却以如此荒诞的方式回到了这个世界上。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 “不让我碰,你就推开我啊?”段焉眯起双眼,强势有力地用双臂环住苏烬的身子,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侧。苏烬闭紧双眼忍耐着,可却仍因为不停发抖而暴露出了内心的恐惧;最糟糕的是,他的恐惧反而激起了段焉的“性*致”,后者眼睛一红,随手解开了他脚上的链子,然后狞笑着将他打横抱到了旁边的书房里! 沉默(二) “咳,咳咳……” 夜深人静之际,百木草堂之中。晦暗的灯光下,只披了一件单薄外套的男人一边看着手中的书本,一边轻轻地咳嗽着。此时,一个三十来岁的混血女人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热气的茶盅,关切道:“先生,您最近似乎一直都在咳嗽。” “我没事。”沈长河稍稍侧过头来,随手接过她递来的茶盅。索菲亚望着眼前之人的脸,忽然惊觉出了他的衰老来—— 依旧是风华绝代的美丽容颜,然而惨白如雪的脸上隐隐爬上了些许细纹,漆黑长发之间夹杂了不少银色发丝,乍一看去竟已发展到了“花白”的地步。 这些年来他都未曾老去,如今不过区区数日之间,何以至此?! “先生,你……”索菲亚震惊地以手掩口,无意中后退了半步。沈长河先是一愣,随即微笑道:“最近有些累,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可是……” “我很好,不必担心。”沈长河温和地安慰着她,一边执起她削瘦的手:“索菲亚,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他这两句根本就是前言不搭后语。索菲亚陪在他身边十几年,也做了他十几年的“贴身侍女”,还从没听他想起来说过这种废话——毕竟,让一个位高权重的钢铁直男天天腻腻歪歪说这些没用的,简直不能再残忍。 索菲亚沉默地任他握着手,最终,却在他想松开手那一瞬间反过来握紧了他的手。十几年来,她头一次鼓足了勇气说出了压在自己心里的那句话: “先生,我想为你留下后代。” 良久的沉默。 终于,沈长河挑了挑眉头:“为什么?” 索菲亚瞪大双眼,同时咽了咽口水:“为了……为了我自己。先生,我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我……我想有个孩子。” “……”沈长河也沉默了半晌,之后却只是面露怜悯之色,轻声道:“抱歉。” 对于他的回答,索菲亚其实早就心中有数,自然也不会感到惊讶或者失望。她眨了眨眼,勉强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我也配不上你。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一厢情愿地喜欢你罢了,我……” “我给不了你一个家。” 沈长河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索菲亚的手背,柔声道:“这些年来我受你诸多照顾,其间种种感怀于心。只是很抱歉,你的情义我怕是无法报答了。” 索菲亚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她嘶声吼道:“我不需要你给我一个家!先生,我从未奢望过能成为你的妻子,可至少,我想让这个世界知道你曾来过!我想为你做些什么……你怎么可以是这样的结局……” 说到最后,她竟再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悲伤,捂住脸失声痛哭。沈长河先是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 “我都知道了。” 沈长河的手指僵在了她手背的上方。索菲亚于是继续说了下去:“谢忱舟住在这儿的日子里,龙五爷也曾经来过,我亲眼看见的。” 顿了顿,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道:“龙五爷是您的养父,可是这些年来他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如果不是为了换命这种大事,他绝无可能出现在我们这里。” “先生,我不想亲眼看着你死去!”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沈长河垂下眼帘,声音十分平静:“我现在还死不了,放心。” “可是……!”“没有什么‘可是’。” 沈长河斩钉截铁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必要的,索菲亚。现在很晚了,回去睡吧。” 索菲亚不甘心地抿了抿嘴,终究还是退了出去。沈长河对着桌案上的茶盅看了半天,刚想拿起来喝,门忽然被撞开了—— 谢忱舟终于酒醒了。 甫一睁眼,就见一张漂亮的男人脸庞悬在自己上空:是楚年,他竟然还没走。 谢忱舟二话没说,抬腿一脚狠狠踹了过去,竟将后者直接踹翻了好几个跟头!没等后者爬起来,谢忱舟手里的枪就顶在了楚年的额头上:“你接近我,到底什么目的?” “我喜欢你。”尽管疼得只能蜷着腿坐在地上,楚年还是耐心地解释道:“从第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你。” 枪口沿着眉心往下又移了半寸,谢忱舟的冷笑声随之响起:“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年轻人,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你不信我,可以杀我。”楚年阖上双眼,长睫如扇,喉结一动未动。谢忱舟对着手底下这张俊美的脸皱了半晌眉,硬是狠下心来扣动了扳机! “咔哒”一声,并没有子弹射出的声音。谢忱舟安静地俯视着楚年的脸,惊讶地发现他竟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不由有些失望:“怎么不躲,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