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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贺池的手机突然响了。 不用看来电显示都知道是谁,他接听:“喂。” 谢瞻顾的声音传过来:“你在哪儿呢?” “你在哪儿?”贺池不答反问,“我过去找你。” “我在校医室外头。” “你下楼吧,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贺池给许一元递个眼神,说:“帮我把书包拿回教室,谢了。” 许一元点了下头。 一根烟刚好抽完,贺池扔掉烟头,又拿起乔亦桥喝剩的半罐啤酒,悬空灌了一口,含在嘴里漱了几下,低头吐掉,这才下楼去了。 “靠,他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郝立有似笑非笑,“都使唤起一哥来了,胆儿可真够肥的。” 许一元扯扯嘴角,把腿从桌上放下来,伸手拎上贺池的书包,说:“我们也走吧。” 贺池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 校医室在和教学楼相邻的另一栋楼,他站在楼梯口等了一小会儿,看到谢瞻顾走下来,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笑了笑。 谢瞻顾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贺池身上。 才分开一个多小时,他已经变了个模样。 早上特地帮他搭配的衣服换成了校服,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白衬衫黑裤子,穿在他身上却说不出的好看。 发型也变了,变得没有型了,刘海自然而柔顺地垂在额前,看起来有点乖。 脸上多了两处小伤,不过和上次受的伤相比可以忽略不计。 谢瞻顾走到了贺池面前,二话不说,他伸手就把贺池的衬衫下摆撩起来,露出劲瘦的腰腹。 没看到淤青或伤痕,谢瞻顾便松了手,他突然皱了下眉:“你抽烟了?” “没有,”贺池说,“别人抽的。” “‘别人’是谁?” “和我打架的人。” 谢瞻顾的眉依旧没有舒展,他用责备的口吻说:“我已经听王老师说了,你怎么回事儿,第一天报道就和同学打架?” 贺池不慌不忙地解释:“上次打架的那三个人,都是这里的学生,他们找我麻烦,我不得不还手。” 他说得半真半假,还隐瞒了许一元和他是同班甚至还是同桌的事。 谢瞻顾一脸惊讶,不等他开口,贺池紧接着说:“不过打完就和好了,上次的事也说开了,没事了。” 谢瞻顾半信半疑:“真的?” 贺池点下头:“嗯。” 谢瞻顾想了想,觉得不太对:“上次他们把你打得那么惨,这回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贺池脑子转得很快:“上次他们有刀。” 谢瞻顾恍然,露出点笑模样:“看来你还挺能打的嘛,一对三也没吃亏。那晕倒又是怎么回事?” “打架的时候被砸了下头,”贺池对答如流,“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谢瞻顾不放心:“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贺池说,“如果难受我会告诉你。” 谢瞻顾知道他讨厌医院,也就没再劝。 十七八岁的小男生,荷尔蒙分泌旺盛又无处发泄,打架斗狠是正常现象,没必要大惊小怪。如果王老师在电话里把话说清楚,他也不用白担心一场。 离开学校的时候,谢瞻顾突然反应过来,和贺池打架那三个男生中有一个是乔文彬的孙子,这着实是个隐患,回头得让贺池提防着点。 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兜兜转转又和姓乔的扯上了关系,这让谢瞻顾很不爽。 回到家,小吉罕见地没来门口迎接他。 “小吉?”谢瞻顾喊了一声,却没把小吉喊过来。 换好鞋,走进客厅,看见小吉没精打采地趴在沙发上,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两三天了。 谢瞻顾把小吉抱起来,轻轻抚摸着它的身体,低声说:“别不开心了,过两天我把你的好朋友拉斐尔接回家,你们俩就可以天天一起玩儿了。” 小吉敷衍地舔了舔他的手。 谢瞻顾又安抚了小吉一会儿,先去冲了个澡,然后简单弄了点吃的把午饭糊弄过去,就去书房码字了。 认真做事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就流逝过去。 直到贺池放学回来,谢瞻顾才暂停工作,边在客厅里活动筋骨边问:“我走之后没再出什么事吧?” 贺池说:“没有。” 他说的是实话。 上午打过那一架之后,他和许一元就相安无事了。他们心照不宣地都没再提那个赌,保全了许一元的面子。两个人成了互不干扰的同桌,许一元打他的王者,贺池学他的习。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贺池叫醒了趴在课桌上睡觉的许一元,说:“放学了。” 许一元坐直身体,伸个懒腰打个呵欠,说:“晚上有安排吗?” 贺池边收拾书包边说:“在家待着。” “没劲,”许一元说,“我想去玩VR游戏,要不要一起?” “不去。”贺池直截了当地拒绝。 许一元勾了下唇角,从桌斗里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 于是,贺池的微信好友从两个变成了三个。 而就在刚刚他进门之前,手机弹出一条提示,许一元把他拉进了一个群。群名沙雕且中二,叫“父愁者联盟”,群成员加上他一共四个,不用想也知道另外两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