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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说道最后一句时,何书墨愣是从他凶巴巴的语气里,听出一分落寞。算了,他又不能真换个主人?洗就洗呗,反正以后变回人类,变猫这段黑历史,天知地知,他知黑猫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类知道了。 严律见猫似乎消停了,重新把猫拎回浴室,他给猫洗澡的动作绝对算不上温柔,何书墨感觉本来最近掉得就凶的毛毛,现在掉得更厉害了,说不定洗完拿水一冲,毛都没了,就只剩一只秃猫了。 可是严律正在气头上,何书墨也不想在这时候激怒对方给自己找麻烦,只得暂时忍耐起来,努力催眠自己:“哎,不就洗个澡嘛,别大惊小怪的,你只是一只莫得感情的小猫咪而已”。 严律给他涂上猫咪专用的沐浴露,手从脑袋,颈部,后背,尾巴,爪子依次搓过,像一个勤恳的搓澡工。 何书墨的眼睛瞟到搓澡工的手腕,几道细长的伤口朝外渗着血珠,那是他刚才反抗时留下的抓伤。刚才没注意,原来自己竟然把对方伤的这么严重,那口子足有十几道,纵横交错,看着还挺惨烈的。 何书墨心虚地耳朵耷拉下来,爪子也缩了起来,僵硬着一动不动,任由严律揉搓。 严律看着何书墨趴下去的小耳朵,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记得这叫飞机耳,猫在害怕的时候,就会这样耷拉着耳朵。印象中自家威武霸气的小皇上,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样子,即使是自己上次发怒拆家的时候,他也是立着耳朵凑过来安慰自己。 严律有些自责地想:是我说把你送人,伤你心了吗?他伸手摸了摸何书墨湿漉漉的小脑袋:“乖一点,以后我尽量不凶你,嗯?。” 何书墨仰头喵了一声,声音软软地,听起来超委屈。他也不想撒娇,只是变成猫咪后,总是很难隐藏情绪。 严律用干毛巾给猫擦干毛毛,抱到二楼阳光充足的卧室里。何书墨闹得累了,晒着暖乎乎的太阳有些昏昏欲睡。 但惦记着严律手上的伤,何书墨看严律自己一点没有处理伤口的意思,忍不住去翻药箱。叼了碘酒瓶子和创可贴给严律。 “喵。”何书墨的声音闷闷的,依旧带着几分赌气的成分,但一直朝胳膊瞟的眼睛里,暴露出他的关心。 严律给伤口涂了药,转脸又看见何书墨衔了那根粉红色的逗猫棒过来。这倒是奇了,这根逗猫棒是买猫窝的时候,商场赠送的,上面有片粉红色的羽毛和两个银色的小铃铛,造型精美,就是看着有点少女。何书墨一直对它表示嫌弃,严律试了两次,发现对方不喜欢就没再陪它玩过。 何书墨叼着逗猫棒,用脑袋拱了拱严律的手,意思是陪朕玩。他一直很嫌弃这根死亡芭比粉的逗猫棒,他又不是真猫,干嘛要傻子似的被一根逗猫棒溜得到处跑。但现在,何书墨不情不愿地把逗猫棒塞进严律手里,心道:我只是想做任务,可不是为了哄你。 严律接过逗猫棒,拿在手里晃了晃,铃铛发出叮铃铃的脆想,何书墨伸爪子去扑,眼看要够到的时候,严律一抬手,羽毛擦着何书墨的爪子,移开了。 抓空了?何书墨看着在不远处晃来晃去的羽毛,他是个胜负欲很强的人,这一点在游戏里已经有过体现。不玩就罢了,既然游戏开始,他就不能输。 何书墨扭开脑袋,假装自己没在看逗猫棒,悄悄去瞥严律的表情,过了几秒,严律似乎有些走神,手中的逗猫棒晃得也慢了下来。有机会!何书墨突然跃起,离弦的箭一般朝羽毛扑过去。又抓空了。 “喵?”何书墨回头,看到严律眼里有一丝揶揄的笑意。 “小皇上还会演戏?”严律将逗猫棒换了个手,在何书墨鼻子前面兜了一下又飞快拿开,充满了挑衅的味道:“够到了给你喝酸奶。” 酸奶!看不起你猫爸爸是吗?我是那种会为了一口酸奶就任人摆布的小猫咪吗?我……还真是。何书墨有个坏习惯,别人喝酸奶舔盖,他喝酸奶,只舔盖,他只喜欢吃上面那层奶皮,不喜欢下面黏糊糊的酸奶。但剩下的还不愿意浪费,要盯着别人喝完。但一起玩的朋友里没有爱喝酸奶的,所以每次谁陪墨哥和酸奶,就成了一个世纪难题。 上次去超市的时候,何书墨跟去了,一到酸奶柜台就喵个不停,闹着要喝,严律给他买回来,却发现他每次只把盖子舔干净,剩下盒子里的就往严律那一推,不喝还不行,会一直跟着你,喵到你喝掉酸奶为止。 严律对酸奶说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喝也就喝了。但是之后考虑到每次喂酸奶自己也要被强制喝酸奶,就很少再喂。 何书墨对游戏来了兴致,跟严律玩了好一会,但严律每次都在他即将够到羽毛时躲开。 “喵。”何书墨假装生气,躲进床下,任严律怎么逗也不肯出来。 “生气了?”严律只好放下逗猫棒,伸手去床下把猫够出来。 何书墨瞅准机会,嗖地从床下窜出来,飞身盖到逗猫棒上,死死咬住,扬起脑袋,发出胜利的宣告,身后尾巴左摇右摆,昭示着主人此刻的兴奋。 “小戏精。”严律蹲下身看着何书墨来回晃的尾巴,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忽然起了点坏心眼。听说猫咪是感觉不到自己尾巴的,严律趁着猫咪不注意,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朝他身后一丢。 何书墨起身,朝后看去,他的尾巴也跟着转。何书墨原地转了两圈,没看见自己的尾巴:!!!卧槽,劳资尾巴呐?你他妈的,死面瘫,把劳资尾巴扔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