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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礼物,不过今天我生日,你得听我的,今天要来我家,陪我吃饭。现在已经下班了,你那个老板的身份不算数了。”何书墨不讲理地说。 “好,那就打扰了。”严律好脾气地应道。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邀请他到家里吃饭。 “妈,我回来了,我把我们老板也拐回来了。”一进门,何书墨用一种邀功的口吻吆喝道。 “小严也来了。”何母擦擦手从厨房出来:“正好今天新买的葡萄,墨墨你去给洗洗,端到客厅你们吃。老何你去陪陪客人,墨墨老板来了。” “好嘞。”何书墨一撸袖子:“律哥你到沙发上坐会,当自己家就好。我爸妈人都很好相处的。” 何父正在厨房洗菜,闻言出来朝严律点了点头:“你好。” “您是何教授?”严律却有些惊讶地认出对方:“我大学时旁听过您的讲座,您讲得很有趣。” “啊,那应该是七八年前的事了。”何父回忆了一下,没想到这么久之前上的课,还有学生记得,何父不禁有些欣慰:“我那里还有些相关的文献论文,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拿去看。” 何书墨端着葡萄出来时,发现自家老爸竟然和自家老板详谈甚欢,聊得还都是自己听不懂的学术问题,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记得老爸是搞物理的,而他老板,学的不是计算机吗? 何书墨不知道的是,严律大学时确实对物理十分感兴趣,甚至一度考虑过转专业,不过后来考虑到正在经营的游戏公司,还是选择在计算机系继续读了下去。 晚饭时,一家三口加上严律围坐在饭桌旁,暖色的灯光下流动着一种别样的温馨,那是严律从没经历过的,跟所有饭局都不一样的气氛。 何书墨吃饭时不说话的习惯也是从父母这里学来的,他们在家吃饭时也很少交谈,严律来了也是一样,并没有特别客套的聊天,或者查户口似的盘问,彼此安静的吃着饭,偶尔用眼神和动作交流,彼此间有说不出的默契。 这样吃饭,让严律觉得十分舒服,甚至来何书墨家以后一直挥之不去的紧张感都渐渐消失了。 晚饭后何书墨把蛋糕切开,每人分了一小块,剩下塞进冰箱当做明天的早饭。 他端着一小块蛋糕递给严律,却发现对方正在穿外套:“你要走了吗?” “嗯,不早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严律穿好外套:“谢谢你和叔叔阿姨的招待。” “小严要走了吗?”在收拾厨房的何母走了出来:“就住这里呗,外面下这么大雨,你就睡墨墨屋里就行,让他睡沙发。” “哎,干嘛我睡沙发啊,我床是双人床,又不是睡不下,律哥跟我挤挤呗?”何书墨看向严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等着被顺毛的猫咪。 严律望着何书墨,喉结上下动了动,突然觉得身上有些热,那种莫名的渴望又涌了上来。他像是被海妖蛊惑的船员般愣愣地点了点头:“好。” “那你先吃蛋糕,我去收拾房间。”何书墨把手里的蛋糕塞给严律,喜滋滋地跑去铺床。 他家是三室两厅两卫的格局,父母住的主卧有卫生间和衣帽间,他的房间则要小一些,最小的一间做了书房。 严律跟着何书墨走进他的房间,写字桌上还堆着成山的学习资料,是高考完没来得及处理的。书架上放着不少手办和模型,一大半都是《幻界》里的游戏就角色。 一张大大的相册横在书架中间,是何书墨的毕业照,他站在最后一排最中间的位置,笑得帅气又嚣张,一眼就能望见。 “随便坐。”何书墨从衣柜里翻出新的床单被套换上,又问严律:“要洗澡吗?底裤我有新的,你可以拿去穿,衣服的话,我先找件干净T恤给你对付一下吧。” “好。”严律接过何书墨递来的换洗衣物,抱着朝浴室走去。 何书墨老妈子一样给他讲解哪个是沐浴露,哪个是洗发水,又是找浴巾,又是找拖鞋,再三确认东西都齐全了,才给他关上了浴室们:“你先洗,洗完我也要洗。” 严律洗澡速度很快,十分钟就从浴室出来了,何书墨给他找的T恤是宽松版型的,穿着道算合身,短裤虽然偏瘦了些,也还凑合。 只是……严律拎起手里的底裤,有些尴尬地说:“小了。” 何书墨:“……”他忘了,严律这家伙有个尺寸十分可观的小小严。他错了,他一开始就不该把自己的底裤拿给对方穿,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最后何书墨想了想说:“楼下超市应该没关门,我去帮你买。” “我跟你一起。”严律说。 “不了,你好不容易洗完澡,别出去又淋雨了。”何书墨说:“我很快的,二十分钟就回来了。” 何书墨说的超市并不是那种小型便利店,而是那种大三层的超市,就在胡同外,靠着路口的大街上。 门外的积水已经没过膝盖,何书墨直接穿着拖鞋淌着水走,回来时全身基本上湿透了,雨水顺着头发滴滴答答往下流。 “呐,换上吧。”何书墨伸手把袋子递了过去,袋子口扎得很严,里面的东西一点都没湿,除了给严律买的底裤外,还有一盒牛奶:“我刚才逛超市的时候才想起来,家里没有牛奶,就顺便买了一盒,杯子厨房有,糖在冰箱门这一侧,你打开就能看到。我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