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怕一不小心她就离开了
段立并没能从曲幽的嘴里问出什么,但看她的反应和她手上的血迹,可以猜测出是她对安父下的手。 他立刻打电话给总裁:“总裁,是曲幽对安父下的手,还要报警吗?” 因为乔司寒在开车,手机开的免提,安慕颜也听到了。 “怎么可能?”安慕颜极力否定。 母亲怎么可能会杀父亲? “她双手都是血迹,就躲在房门后面。”段立说道。 安慕颜刚刚看到父亲受伤吓坏了,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是如何救父亲,根本就忘记了还要找凶手。 但现在段立告诉她,凶手就是母亲,她顿时受不了这种打击,浑身颤抖得更厉害。 “报警吧!”安慕颜最后决定。 不管是不是母亲,都要报警。 送到医院,哪怕乔司寒提前打电话让医院做好了一切准备,哪怕安父提前服下了安慕颜所喂的护心丸,哪怕还施针止血了,但还是没能来得及。 伤得太深,到医院后没多久,心脏就停跳了。 苏默赶来的时候,安慕颜他们还在手术室外面焦灼不安地等着。 警察来到安家,对现场拍照取证,并要求医院这边把水果刀保留好,他们要过来提取上面的指纹。 大概半个小时后,手术门打开。 安慕颜以为父亲在服下自己的护心丸后,一定可以撑过去。 但安父岁数大了,伤得又太重,医生出来,遗憾地告诉她,安父抢救无效。 闻言,安慕颜眼前一黑,整个人朝后面栽去。 乔司寒连忙抱住她,手按向她的人中xue。 安慕颜醒过来,却无法接受医生的话。 她冲进了手术室,想用针救醒父亲。 但不管她怎么努力,父亲的心跳都不再恢复。 她终究不是神医,无法让彻底死亡的人再醒过来。 变故来得太突然,安慕颜整个人都陷入了悲绝中,如行尸走rou般地走出了手术室。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或许师父能救父亲。 师父都能让心脏衰竭的她重新活过来,就一定能救活父亲。 走廊上,她慌乱地摸出手机打给桃桃。 桃桃听说安父走了,也大受惊吓。 可她根本就联系不上师父,更加联系不上师公。 “我试着联系看看!”桃桃只能先安慰安慕颜。 她打电话给师父上次发信息的手机号,但是空号。 “怎么办?师姑现在一定很绝望?”桃桃打不通电话,联系不上师父,特别担心师姑,急得直跳脚。 海宇励在一旁也急得不行,这大过年的,安父怎么会突然走了? 太突然了! “上次你见的那个大爷呢?有没有联系方式?”海宇励忙问道。 “没有,没有!”桃桃抱着脑袋,使劲地想有没有别的联系方式。 安慕颜在这边等了一会儿,还没能等到桃桃的回信,便又打了过去。 一听到手机响,再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师姑”两个字,桃桃慌得手机都差点掉地。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师姑说了。 在这关键时候,她根本联系不上师父,也联系不上师公。 “快接吧,安慕颜在那边也很急的。”海宇励提醒道。 桃桃紧咬了下唇,按下接听键。 “师姑……对不起,我没能联系上师父和师公……”桃桃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师姑。 闻言,安慕颜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也断了。 眸中瞳孔蓦地一阵紧缩,她无法接受父亲已死的事实。 桃桃后面再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 她麻木地挂断了电话,整个个像是游魂一般,慢慢地再次走回手术室。 乔司寒看着她满脸的悲绝,心疼地搂住她的肩膀。 他突然的靠近,温暖的胸膛却再也温暖不了她的心,反而让她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 她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推开了他,惊恐地抬头望着他。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乔二哥的话。 他说,父亲会被自己克死! 她不相信,但却很害怕。 三个月平安过去了,她以为乔二哥的推算是错的。 可是现在失去父亲的悲痛和绝望,让她突然生出特别强烈的警觉感来。 她怕,怕极了乔司寒也会死! 乔司寒被推开,一双幽深的黑眸静静地凝着她。 直觉,她好像知道了什么,难道二哥跟她说了什么? “对不起……我……我头有些痛。”安慕颜立刻为自己刚刚强烈推开他的反应找理由道。 她怕他会多想! “没事!”乔司寒心疼地再次靠近她。 安慕颜这次没有推开他,一双眼沉沉地看着手术室的父亲。 联系不到师父,要怎么救父亲? 苏默过来,看到安慕颜这么痛苦,安慰道:“小颜,节哀顺变!” 安慕颜低垂着头,一双手紧紧包裹着父亲的手。 “爸……”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回到江城后,和父亲相处的每一个画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慕颜眼眸中蓄起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泪水模糊中,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毅和绝决。 她松开了父亲的手,转身朝外面走去时,指尖一根银针突然地扎进了心口处。 动作很快,快得乔司寒和苏默都没能看清楚。 安慕颜的身体僵直了一瞬,在快走到手术门口时,身体突然往后倒了下去。 乔司寒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抱住。 “小颜,你怎么了?”乔司寒急切地问道。 安慕颜喉头滚了滚,看着眼前的男人,费力地吐出一句话:“我快死了,想办法通知我师父!” 她不惜拿自己做赌注,这样师父才有可能现身。 “你到底怎么了?”rou眼可见她的脸色发青,向来镇定的乔司寒都吓坏了。 苏默连忙去叫了医生,很快检查出来,安慕颜的心脏里面扎进了一根银针,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取出来。 乔司寒得知后,只觉痛心疾首,是他忽略了。 他没想到,她会不惜伤害自己,也要引她的师父出来。 “现在怎么办?”苏默也急坏了,嘴唇都受不住地轻颤,忙问乔司寒。 但乔司寒并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心爱女人的生死,他做不到淡定,也做不到不慌乱。 那种恐惧感铺天盖地地袭来,他怕一不小心,她就真的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