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异象

    曙光照耀着城市，透过窗户，直射在小六子那颇坚毅且颇具成熟的脸庞上。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闹钟响起，小六子缓缓睁开了双眼。他显得异常平静，看了看墙上的日历，显示是周一。然后起床吃饭，准备去上学。

    吃饭的时候，小六子整个人萎靡不振，更是动不动就发愣。父母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以为他生病了。但他却摇了摇头，一口气把稀饭喝个精光，然后背着书包出了家门。父母看着小六子，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六子今年是初二，因为长得成熟，所以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了，思想上当然也是如此。他很勤劳，经常帮父母看摊，有时候自己也摆摊卖些旧书。他至今仍在思考，回忆昨晚的梦境。他很难不怀疑，昨晚经历的一切，其实就只是一个梦罢了。因为那种场面，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可这烟斗，又该如何解释呢？目前，他唯一能联系上的，就是马克吐温的那一句，“别忘了，你在回答梦想的时候，说的可是成为像我一样的人！”

    的确，小六子承认，他的回答与马克吐温所言一模一样。其中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马克吐温的一本书——《汤姆索亚历险记》。小六子羡慕汤姆索亚，也身同感受。在外界人的眼里，他是一个不爱讲话，傻不溜秋的小子。可是，真正的自己，也只有自己最了解。从小到大，那些有趣且能带来思考的经历，唯有他自己清楚。因此，他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别人说些什么，或又者三五成群，满大街的到处的晃悠。他的好友，只有一位，便是书籍。

    课堂之上，小六子坐在班级中间的位置，双眼一直盯着黑板，假装在认真听讲，但脑子里闪过的，却都是昨晚的画面。老师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因为这一直都是小六子的听课状态。而小六子的学习成绩，虽算不上出众，但班级前十名还是可以维持的，这也让老师无法怀疑到他。

    体育课，做完训练的内容后，小六子独自一人到了花坛的旁边。说是花坛，其实都已经种上蔬菜了，有萝卜、大葱、白菜……。主要是因为种花的成本太高，而且还不容易成活。而他们班级的地，还是他领着种的。如今生机勃勃，涨势喜人。

    小六子坐在地上，拿出了烟斗。他还没有好好看过烟斗呢，决定趁着这个时机，仔细瞧瞧。这烟斗长约十公分，通体玉绿色，伴有白色荧光来回游荡。放烟草的地方，空无一物。至于马克吐温怎么放出的火，又是如何点着烟斗的，他实在是想不通。

    “嘻嘻——，嘻嘻——，嘻嘻——……。”

    小六子耳朵旁，如孩童般的笑声突然出现，萦绕不止。

    小六子马上抬起头，向四周看去，发现周围空无一人。这时，笑声也戛然而止，周围显得十分寂静。小六子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就重新审视起烟斗来。可刚集中精神，笑声就再度响起。只不过，这一次的笑声不再是稚嫩的，而是极为苍老，且忽远忽近。

    “谁啊？”

    小六子猛然抬头，表情凝重。

    苍老的笑声依旧，但这一次，却逐渐飘向远方，没有再回来。小六子觉得这个地方有些怪异，就马上离开了，换到了篮球场的角落里。这里也十分安静，而且没有人来。而他则重新拿出烟斗，继续研究。此时，他突发奇想，把烟嘴放在了口中，准备试着来一口。

    “你——，哪个班级的？！”

    小六子身前，教导处主任刘洋突然出现，而且语气十分严厉。

    小六子马上放下了烟斗，看向了刘洋。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是他的嘴真的很笨，二是也没法解释。就这样，他被刘洋带到了教导处，等着老师班主任来领他。

    大概是同样觉得好奇，刘洋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也开始摆弄起烟斗来。而小六子，就站在门口外。

    等了一会儿后，刘洋要去厕所，就把烟斗揣在了自己的兜里。他穿的是皮鞋，走起路来，“踢踏！踢踏！”的。这本来再平常不过，但让刘洋真正觉得不对劲儿的，是踢踏声后，马上会又跟着几声急促的踢踏声。说是回音吧，可是根本就不一样。刘洋停下，那声音也马上停下。刘洋再走，那声音也随即出现。

    有些心烦的刘洋，以为是小六子搞的鬼，就扭头看向了小六子。然而，小六子此刻正目视前方，板板整整的站着，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而且，刘洋听到的声音，小六子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

    刘洋无奈摇了摇头，任那声音继续，然后进入了厕所。方便过后，刘洋在水笼头旁洗手。当他双眼目视水槽时，忽然看到，水槽中反射出的倒影，显示在他的左方，有一团黑影。于是，他马上扭头往左看，但却什么都没看到。可是，那团黑影却依旧就在那里，而且不断蠕动。

    刘洋更烦了，把水笼头开到最大，想要用溅起的白色水沫掩盖黑影。然而，那黑影却根本不受影响，依旧清清楚楚地显现在刘洋的眼前。刘洋越来越觉得邪乎，就关了水笼头，迅速离开。

    刚走出厕所没两步，哗哗的流水声就从厕所传了出来。刘洋不得不停下脚步，慢慢转身。他确信无疑，厕所刚刚只有自己一人，而且这会儿还没有他人进去，那水笼头又是如何开的呢？

    刘洋已有些胆怯，但他还是坚定信心，果断走了进去。结果看到了一个学生，正在洗手。那学生个子不高，戴着红领巾。看到刘洋后，学生喊了一声老师好，然后就离开了。刘洋点了点头，心中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他再次离开。

    “哗——，哗——，哗——……。”

    又是流水声，又是从厕所传出。同样的位置，刘洋只得再次回去。只不过，他的心里已经彻底火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走进厕所，还是刚刚的那名学生，依旧在洗手。刘洋身为老师，自然也保持自己的形象，便教育说：“学生对待水资源应该怎么做？！”

    然而，学生没有回答，而是依旧喊了一声老师好，然后跑了出去。生气的刘洋，这一次没有离开，因为他倒要看看，那名学生到底听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