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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刺客都是你的人吧?”景元帝随手指了指殿内横七竖八的尸体,“最后的手段了?觉得万无一失,一定能得手,所以不怕了?敢对朕叫板了?” 辛贵妃指尖颤抖:“不是……妾没有……” 景元帝:“朕独自转来这里,金甲卫悉数不在,无一宫人跟上,只有尾随刺客知道具体地点,你说你没有跟他们勾结,那你是怎么准确找到这里,带着匕首过来‘救驾’的?若你清白,现在应该在正元殿外救火才是。” 辛贵妃不知道怎样反驳:“妾……” 景元帝冷笑一声:“刚刚这几个刺客,也是你故意引来,安排好尾随着你,好伺机行刺的吧?为了杀朕和朕的儿子,爱妃真是不遗余力啊。” 他一边说话,一边似转了转匕首:“若刺客失败也没关系,你是朕的贵妃,随时可以靠近朕,朕也不会设防,你随便一个动作,就能将这个小东西扎进朕的心脏……” 辛贵妃眼珠颤动,视线看了眼殿外:“不……妾没有,妾没有想杀皇上……” “不用看了,”景元帝好整以暇,“琮儿都到了,外面乱不了,你已经完了。” 赵琮听着这些话,心底掀起惊涛骇浪,所以这一切竟然是辛贵妃安排的?往前那么多年,她的深情都是装的,父皇也是,对辛贵妃有没有感情不知道,提防是一定有的,不然怎么能反应这么快? 辛贵妃意图不轨,以前很多人劝过,他自己也和父皇聊过,但父皇并没有听,仍然一如既往的宠爱贵妃,给她独一无二的位置,独一无二的权利,甚至子凭母贵,二皇子势力如日中天,很多人都以为做了皇上就变了,变得昏聩,变得无能,被美色所诱,原来并不是,原来父皇什么都知道,他是在装,装作不知道,装作沉迷…… 可是为了什么? 父皇性格果敢,没有特殊原因,根本不可能这么演戏。 辛贵妃指尖紧紧攥着裙角,嘴唇都咬白了,还是没有说话。 景元帝冷笑一声,拍了拍手,很快,金甲卫押进来一个人,‘啪’一声扔在殿内,这人惨叫一声,蜷在地上的样子,像条死狗。 “草,草民王二蛋参……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万岁!” 这人缩头缩脑,贼眉鼠眼,看起来就不安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跪在地上不敢看皇上,其它地方却会小小扫一扫,看一看…… 这个人别人不认识,辛贵妃一辈子都忘不了,看到他脸的同时,面色大变,牙关紧紧咬了起来! 金甲卫扔完人,单膝跪地禀报:“启禀皇上,襄阳王救驾及时,宫内应对周全,街上百姓俱都安全归家,无一生乱,城防安平,无一组哗变,城门换防得当,固若金汤!前方已探得反军数量六千,准备分三个方向攻进城门,然襄阳王已派人调遣西山北营东防并新县厢军,对方造不成任何威胁!” 辛贵妃听完根本站不住,软倒在地。 景元帝挥手让金甲卫下去,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王二蛋是吧,抬起头来,让朕看一看。” 王二蛋扯了个僵硬的笑,抬头。 景元帝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辛贵妃:“有趣。朕想了很久,猜了很多人,多年过去一直得不到准确线索,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乡野村夫。” 辛贵妃两眼发直,眼眶红的不像话:“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从始至终你都惦记着文淑皇后,你心里只想着那个女人是不是!可她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她不过是个村妇,蠢笨无知,本宫是贵女!你竟敢折辱我至此!” 这种有辱生母的话,赵琮听不得,眉心蹙起,刚要往前一步,景元帝比他更快。 “啪”的一声,又快又重的耳光落在辛贵妃脸上,景元帝眉眼阴阴:“朕说了,你不配提起她!” 辛贵妃捂着脸,眼神说不出的迷茫:“你竟,竟然……” “打女人?”景元帝声音冷鸷,“朕可不是什么君子,不知手刃过多少女子细作,怎么,爱妃想看看?” 辛贵妃眼泪落下:“可你之前明明……” “明明很宠你?”景元帝眼梢眯起,“不给你点甜头,你怎么日渐膨胀,恃宠而骄,胡作非为,帮朕钓出那些蛀虫?大景初立,所有文官都是你家的,想要好好治国理政就得做一些交换条件,不宠着你,惯着你家,惯着你家的狗腿子,别人怎会知道你家藏污纳垢,知道你辛家不行,最终调转立场支持朕的儿子?” 赵琮一怔,父皇话里‘儿子’两个字重音颇重,像有什么暗意似的,难道…… “不——” 辛贵妃尖叫出声:“不是这样的,皇上您不要——” 地上跪着的王二蛋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突然恍然大悟:“难道……我这么牛逼,让皇帝的女人给我生了个儿子?” 这话一出,辛贵妃指甲生生掐断。 赵琮顿时明白了,所以这是事实,辛贵妃方才提起他娘,只是想转移话题,不要说这个,可父皇既然已经把人找到并带了上来,当然不会允许她含糊过去。 辛贵妃自己也知道瞒不了了,眼泪落下:“皇上早知道?” 景元帝颌首:“朕知道。” 辛贵妃:“知道为什么还对二皇子那般宠爱……” “当然是因为一个野种,不可能对琮儿造成威胁,”景元帝的话相当残酷,“朕怎么可能允许——别的女人给朕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