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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莺?”陈捷重复念到。 “是我,是我。”那女孩拼命地指自己,于是陈捷就把电话给了她。 “喂,mama?”女孩从人群中挤出去接听电话:“……刚才的人我也不认识……哎呀,手机差点被小偷偷走了嘛……”那女孩一个劲地对着电话解释。 看这个样子,手机的确是这个女孩的,陈捷看着她走到一个树旁打电话,想到自己还要去赶人才大市场开门进场,就拨开人群向人才大市场那边走去,好在离人才市场也只有两站路了,二三十分钟应该可以赶到,他决定步行过去算了。 职场初探 王莺真的很尴尬,遇到小偷、央求司机在红灯路口下车、与陌生男生在一起被路人围观、又被老妈寻根刨底,刚才帮要回手机的那个男生又转眼不见了踪影,看来今天真是运气不佳。王莺是江西人,家就在江西靠湖南的一个小县城里,在老家幼师毕业后就在县城一个幼儿园里当老师,因为她不喜欢老妈整天在身边唠叨个没完没了,隔三岔五地就要找媒人要跟她介绍对象,说什么女孩子二十一岁就是大姑娘了,怎么连个朋友都不找,也不着急。唠叨多了,她干脆辞掉家里的工作,来到深圳投奔自己的一个死党安萍萍。 想想自己自出生以来,就没有单独离开过家里超过三天,准确地说是没有离开老爸老妈他们超过三天。本来自己在家里做幼儿老师也是很合她的性格,都怪老妈,才不得不到深圳来。谁知不来倒好,来了后老妈的电话一天要响个十多遍,最后她不甚其烦只得把老妈的电话设置成静音,一天定时回个三四个电话回去汇报情况,以证明自己没有走丢、没有被拐骗走、没有生命危险,否则的话,她真的有可能会直接杀到深圳来把她绑回去!那样正如她对安萍萍所讲的:她的无忧无虑好日子可又要到头啰。 安萍萍初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现在听她讲是在一家会所里面做前台侍应,王莺不清楚前台侍应是什么工作,看她平时上班都是晚出早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而且都是带着酒气,心想不是一份很体面的工作。安萍萍也让她跟她去公司上班,但看到安萍萍昼夜颠倒的生活方式,她没答应,酒精这个东西她从小长这么大还没有接触过,也没有想过要去接触。有时候她想劝安萍萍不要做这个对身体不好的工作了,但安萍萍说,这个工作正好适合她,她没有什么学历,也吃不得苦,这个工作收入高,干两年就回老家去了。王莺想想,看来安萍萍已经适应了,或许是她自己才从小地方来大深圳,所以看不惯这一切吧。 于是她上午去附近的人才市场,下午就在家里上上网,有单位通知来面试,看看是不是自己想做的工作,如果不满意索性就不去面试了,所以才来几天,她还没有出去面试过,反正也不着急,好久没有跟自己放过这么长的假了,趁此机会正好享受一番独处的乐趣。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安萍萍已经带她逛了东门、深南大道、新落成的市民中心、世界之窗、地下铁,最后又到蛇口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海和与深圳隔海相望的香港,呵呵,干净的城市,到处充满眼睛里的绿色,宽阔的马路和像地毯一样的五色花朵,中学时候从电影里看到的地王大厦,一切都让她感到新鲜和兴奋。 安萍萍看她没有想过和她一起做侍应的工作,就建议她能在住的附近找一份工作先做,两姐妹离得近一点,也方便相互照顾。正如安萍萍所说,凭借她自己亮丽的外形,一米五八的身高,但只要工资要求不高,找一个工作还是很容易的,所以就慢慢地找呗,所以她也就轻松地享受这难道的时光。 但她的轻松心情却在今天早上被一个公交车的小插曲改变了,与mama打完电话,再回过头来找帮她找到手机的男孩子,却早不见了踪影,只记得他穿着白色的T恤,戴一个半框金色眼镜,一看就知道是刚毕业从外地过来找工作的。等到王莺到人才市场,人多得走动都很困难,哪里还找得到人呢?她草草地到一些公司台面投了几份简历,就郁闷地返回到出租屋里。 王莺径直回到自己的卧室,将自己摔到床上,怔怔地看着房顶,脑里如同雪白的墙壁一样也是一片空白。这个房间处在背街的一面,平时还算安静,虽然小区不小,但由于上班的人多,平时也没有什么人在下面嬉闹。房子是安萍萍和她的同事们一起合租的一套三室二厅,由于王莺刚来,所以姐妹俩就和以前小时候一样暂时还挤在一个床上。房间内也布置得很简单,安萍萍一早起床跟她说要和同事去东门买化妆品,所以这个时候房间里没一个人在家。 她中午胡乱炒了一个西红柿炒蛋做午饭,接着想在床上睡午觉,但翻来覆去睡不着,拿出一本《知音》杂志看看,却又看不进去。正当她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这个时候响了,王莺一看,是一个陌生座机打来的。 “喂——您好?” “这里是深圳彩妆日用品有限公司人力资源部,请问是王莺王小姐吗?” “哦——是的。”王莺知道这家公司好像在宝安,离这里比较远,因为是做化妆品的,她比较感兴趣,就在今天上午她曾经投了这个公司的一个文职岗位。 “王小姐,现在通知你在明天上午九点到十点到我们公司来面试,请你携带好自己的相关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