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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带着软糯鼻音, 有祈求娇弱之意, 试想一个美人, 半蹙着眉头, 眼里欲说还休的看着你, 又有谁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阿青并非石头,他早就知自己对易梓骞抱有别样情意,只是把这份情藏得深切罢了。 此刻易梓骞身上那股悠然的惑人冷香,从帐内散出,引着阿青跨出那一步,让他沉醉于此,无法自拔。 阿青掀开帷帐,坐在床沿,易梓骞用手臂支起上半身,凝视阿青双眸,越离越近。 阿青见小郎君渐渐放大的容貌,方才理顺的呼吸,又变得乱了,心如鼓击。 而此时易梓骞突然开了口,像个孩童一般撒娇道:“干嘛一脸不情愿,我叫你过来很为难你吗?” 阿青见小郎君醉酒时,一会儿眼波流转,迷人而又慵懒,一会儿娇侬天真,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实在拿他没辙。 心想着下次一定要劝他要少喝些酒,既伤身又伤神。 他只好叹口气,道:“没有,我情愿的很。” 易梓骞也不说话,直勾勾盯着阿青的面容,阿青在这种目光下处之坦然,易梓骞歪着头傻笑起来,露出雪白贝齿。 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斗笠,说起了醉话:“你真好看,为什么要带着这个东西?” 阿青只好又摆正了歪着的斗笠,无奈道:“这是我最重要的人送给我的东西,自然是要天天戴着的,我不好看要论好看,天下所有人都没有送我东西那人好看。” 易梓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是吗?”低着头不语,似乎是因他的答案而沉默。 阿青瞧着气氛沉默,正想让小郎君好好休息,蓦然易梓骞抬着头,对着他莞尔一笑,清艳无双。 “那,那我呢?我好看吗?” 阿青瞧他粲然一笑,心中敲打鼓点声愈重,脸上难得发烧,下一刻升起柔肠百转之感,恨不得将人搂入怀中,融进血里。 他沉默半晌,忍住将人圈进怀中的冲动,道:“好看,谁也比不上。” 易梓骞笑意更深,突出乎意料把阿青按倒在床榻上,透过黑纱望着他的眸子,语气里夹着任性道:“既然你觉得我好看,也比你那个重要之人好看,那以后就不许找你那个重要之人了,只能待在我身边。” 阿青只觉得醉了的易梓骞少些平日的温润,多了些古灵精怪,可无论是哪番模样都让他喜爱万分。 他失笑,偏着头望着他,宠溺答道:“好。” 易梓骞这仍不满足,道:“不许食言,可要拉钩。” 阿青觉得幼稚又好笑,不肯依他,最后又耐不住他的死缠烂打,只得用小指勾住他的小指,易梓骞盯着两人手指勾连,还摇晃起来,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勾完手指,易梓骞这才心满意足,傻笑道:“好了,勾完了。”才肯乖乖躺下来,转过头看着头上花架雕画,一会儿便睡着了。 阿青听他呼吸声音变得绵长,转头看他闭眼,估计是睡着了,想到方才与他拉钩上吊时,小郎君一遍遍的询问他会不会离开,确认他不会离开,就像那日眼里是寂寞,是不舍,却要放他离开。 他有些心疼的抚摸上小郎君通红的脸颊,郎君的喜是形于色,苦却藏着不肯透出来。 疏影横斜,他正扛着水桶,见郎君在门口迎接易家三郎时,身上浮动的那股清冽冷香,细把寒梅嗅来,却也寂寥惆怅。 见易梓骞攥着自己的袖子,悄悄抽走了袖子,再次细心给小郎君掖好毯子,仔细检查屋内窗子是否关好了,吹灭烛火悄然关上门,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日,梁钰清与陆朗只向小郎君留了一张招贴,各自收拾行囊,也没有向对方打声招呼便离去了。 因为醉酒,易梓骞扶着作痛的脑袋,从床上起来,展开丫鬟竹泉递来的两张招贴来看,皆是用一模一样,言简意赅语气来抒写。 要不是左下亲启名字不同,他还以为这两张招贴都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他这边刚看完招贴,却又被下人通知来告,易芸和林殷回门来了,易父举办了家宴,也请他过去赴宴。 易梓骞昨晚喝了酒,今儿早起床头还作痛着呢,实在是不想去赴宴的,更何况是去见易芸。 上次易芸在他面前无理取闹的泼妇形象,他还深刻于心呢。 他本想说不去,可内心挣扎一番,觉得还是不妥,易父难得邀他,总不能拂了他的面子,磨磨蹭蹭还是换了衣裳前去。 赴宴却也是姗姗来迟,众人已是入座,就等着他开宴,易父略有愠色,道:“怎么来的这番晚?” 易梓骞只得道:“前段时候生了病,今日起的晚些。” 易父也不能当着女婿的面发作,冷哼一声只得作罢,道:“下不为例,入座吧。” 他自然是坐下座的,而这回儿林殷作为女婿回门,也同是坐下座的,刚好能坐在易梓骞对面。 林殷依旧惦记着易梓骞,整日待在书房,为魂牵梦萦之人画像。 而他把易梓骞画作女子装扮,也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以防下人们收拾书房时候查出端倪。 没想到那日易芸潜入他的书房,把画撕碎了,为此两人大吵一架,他对易芸的恶感更甚了。 幸好她看了画像也没认出来,上面的人是易梓骞。 这段日子不见易梓骞出府来,又因着自己女婿身份,总隔着一层,也不能天天往易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