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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朕白日怎的未曾见过?” 今天白天在议事厅议事的,除了临宜县令,便是太医署那些医监医正了,而眼前这人,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医工先前见陛下一直在询问高怀,还以为自己躲过一劫,未料到最后还是问到了他,于是连忙又跪了下来,手却不敢轻易放下。 “回陛下,小的太医署医工。” 他也不敢说太多,只是说了自己的身份后便没再轻易开口。 倒是傅玉宸,听了他的话后,双眉一皱,眼色沉了下去。 “医工……若是朕没记错,这医工是没有品级的?” 一旁的高怀躬身回道:“陛下说的没错,这医监从八品,医正从九品,再往下的医工便没有品级了。” “这太医署的人倒是会往回缩。”傅玉宸道,“自己没有法子解决这毒便罢了,连来朕跟前回话的胆子都没有,倒叫了个医工来。” 傅玉宸只一眼便看出来了,太医署那些人是想让这医工做替死鬼。 白日他动了怒,那些人只怕心中都慌张着,眼下又没有办法解决这毒,自然不敢来。 “真是好算计!”傅玉宸说着,便想起白日的情景,面色更为阴沉。 高怀同那医工见陛下不悦,都不敢轻易开口。 倒是坐在另一边的叶弦歌。 原本想着是傅玉宸同旁人说话,她一时间也没打算开口,只是眼下见这情况,她便也没打算继续等下去。 任务比较重要! 不能耽误她完成任务。 于是她便笑了声,接着身子稍稍往前,看着那医工手中的托盘。 “这东西,有点眼熟呢。” 她这一句话让傅玉宸回过神来。 先前两人就说好了,等太医署的那边来人回话时,要怎么做。 眼下听得这话,傅玉宸便将先前的事情抛开,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你知道这东西?” 叶弦歌便站起身,走到另一边,接着仔细看了看这五芝锭,方道:“先前没细瞧,眼下这么一看,应当是没错了。” 高怀听了她的话后,有些愕然, “贵嫔娘娘见过这五芝锭?太医署那边查了许多古籍才查出来的。” 叶弦歌笑了笑。 “见过是见过的,只是那时还不知晓这是什么何物。”她说着转过头,看向傅玉宸,“臣妾幼时贪玩,时常跑出去,那时臣妾家的隔壁住着一个怪人。那人常年都窝在家中,极少出来,院中种着许多奇怪的花草,现在想来臣妾也还是叫不出名字。而那怪人也总是做一些东西。臣妾的父母那时便同臣妾说,莫要轻易靠近那人的家中,只是臣妾都不听。” “有一回,臣妾追着一个蝴蝶,便不小心追到了那人的院外,结果在院外的草丛中,捡到了一样东西。那时觉着好玩,也没多想,直接把东西带回去了,接着后来在家中的井边玩,便不小心把那东西掉进了井水里。” “那东西就是这五芝锭?”傅玉宸问道。 叶弦歌略一点头。 “因着那东西长得同一般石头没什么分别,臣妾那时年纪也小,便没在意。后来是晚上时,隔壁那怪人突然来敲门,十分着急地问臣妾父母是否见过他的东西,说自己当时是因为有别的事要做,故而才顺手放在了院外的草丛中,未料到过后一看就没有了。臣妾父母也不知道是什么,说了没见过后便要将对方打发出去,正好臣妾那时候听见了,便将那东西落入井水里的事情说了出来。而后那人听了面色大变,忙问有没有人喝过了井水中的水。” “那是否有人喝过了?”一旁的高怀听着也没忍住问了一句。 叶弦歌便道:“好在那日一早储备的水够,故而也没什么人往那井水中取水,不过是一个在院中洒扫的小丫头,刚好在渴了,便在井水中打了一点水来喝。那怪人知晓后,便匆匆将井水中的五芝锭取了出来,接着留了一张方子,叫照着那方子上面去抓药,熬了后给那小丫头喝下就好了。” “因为那小丫头喝了井水没多久,故而还没来得及出现什么特别明显的症状,再加上后来喝了那人给的方子抓的药,便也彻底痊愈了。” 叶弦歌的眼神又落在那托盘内的五芝锭上。 “先前臣妾还不知晓,眼下一见着这东西,一下子便想起来了。” 待她说完后,傅玉宸才问道:“你既说当时那人留了张方子,那方子上的药你可还记得?” 叶弦歌沉吟半刻,接着便道:“当时因着这事,臣妾被父母狠狠教训了顿,而那人又特意交代了,若是之后还有人喝了井水有了同样的症状,便照着那方子抓药便是。臣妾听了便好奇,特意看了那方子上的内容,然后记了下来,为了怕忘记,之后几日还专程誊抄,故而记忆深刻,如今也没忘。” “当真?” “臣妾不敢欺瞒陛下。” “如此甚好!”傅玉宸面色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这临宜县的事情已经拖了这么久了,眼下既有法子可以医治,再好不过。此番若是可以将这些中毒百姓都治好,贵嫔功不可没。” 两人话说到这里,也就到了傅玉宸交代明天让太医署的人都去议事厅,然后叶弦歌亲自去说的时候了。 可先前两人是这样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