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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弦歌不知道那个人在下毒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样的后果。 但在她看来,跟谁有仇就去找谁,因为自己无能,谁都不敢去找,结果只能靠着这样的手段,拉所有人一起去死,这种纯粹就是反社会型人格。 他确实可怜。 但那些无辜被牵连的百姓难道就不可怜了? 这么两个月来,临宜县内死了许多人,老弱妇孺都有。 这些人难道都曾经欺辱过这人不成? 说到底,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无能。 他不敢去找那些欺辱过他的人报仇,每每被欺辱了就把这些事都记在心中,久而久之,心中的怨气越来越重。 因为没能力,治不了那些人,所以他把这笔账算在了临宜县所有人身上。 他觉得,是别人的袖手旁观,没有在他被欺负的时候来帮助他,解救他,所以才导致了他现在这样。 于是他就觉得整个临宜县的人都该死了。 然后用这种,背地里阴毒的手段。 他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所以临宜县的怪症蔓延开来后,不会有人怀疑到他。 之后自尽也不过是因为不想被查到后受什么折磨。 说到底,这个人可怜,但当他打算让整个临宜县陪葬的时候,他身上以往受过的那些欺辱就完全被抵消掉了。 更何况,叶弦歌从他的手稿中,看不到丝毫对那些枉死的人的同情,而是只有大仇得报的畅快。 这样的人,如果这次不自尽,留到以后也是一个隐患。 对方这些年的经历已经导致了对方是一个这样性格的人了。 但凡以后要是谁让他觉得不高兴或者不满意了,他面上虽然不会说什么,但背地里绝对会暗自下死手,把人给弄死。 这样的人,死了倒也干净。 只是那些因为他而枉死的人才是真的无辜。 况且,如果不是叶弦歌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这个世界,那整个大孟可能就会因此毁于一旦。 这些才是叶弦歌这么生气的原因。 而傅玉宸听了她的话后,双眉也是紧紧皱着。 “且不说这人以前如何,他做这些事情时手法并不高明,就连装五芝锭的绢袋都是他母亲留下来的旧物。想来金吾卫也是用着这样东西,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了他身上。如此说来,其实要查到真相并不难,只是看愿不愿意去做罢了。” 傅玉宸想到了先前两个月太医署那边一直认为怪症是因为那些动物尸体导致的。 “临宜县自出现这个怪症,到递折子到朕跟前,已经过了月余,这些日子中,临宜县令并未下令去认真查这怪症的来由。朕后来派了太医署的人来后,太医署人因为那些上游的动物尸体所以才一时误以为是因此导致的。但在那之前,清元溪都从未有人去查看过,否则也不用等到太医署的人发现了。” “如此说来,果真是临宜县令尸位素餐,碰上点事也不知自己想办法。” 若是早点查出来,只怕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枉死。 这下毒的人也能再点被抓住。 叶弦歌叹口气。 “眼下那下毒的人也已经死了,先前无辜受牵连的百姓也救不回来了。”说着不由地又有些庆幸,“幸亏剩下的百姓得救了,那五芝锭,回头我直接毁了,想来应该也不会再出现了,若是留着始终是祸患。” 傅玉宸深以为然。 “眼下五芝锭尚在太医署那边放着,回头朕叫他们送了来交给你处置。” 说着他突然想起来,便又问道:“适才你说,这五芝锭的毒无药可解,那你……” 叶弦歌闻言便道:“确实无药可解,只有我才能解毒。”这话说完她突然又觉得似乎有吹捧自己的嫌疑,于是又续道,“主要是眼下找不到可以解毒的药材,而我解毒并不靠药。” 她还是说的有些含糊,但傅玉宸却听懂了。 “就像我们初次见面你救我那样?” 他记得当时对方也没有对他用什么药,只是说了句奇怪的话后,过了一下自己身上伤口的血便奇迹般地止住了。 叶弦歌听后想了想。 当时自己把傅玉宸当成了隐藏NPC,所以先用了技能救了对方。 而她现在给临宜县那些中毒的人驱散也是用的技能。 这么算下来,好像确实是一样的? 于是她略一点头。 “确实如你所言,我替那些人解毒时用的是一样的方式。” 这下傅玉宸便明白了。 接着便想到了自己先前就打算问的事情。 “这么说起来,昨夜你房间中的灯一夜未熄灭,是因为你出去替那些人解毒了?” “啊,你看见了?”叶弦歌道,“因为不能白天去嘛,容易被人注意,所以我才特意挑了晚上去的。” “既是怕被旁人发现,你为何不告知我,我好替你安排。” 叶弦歌挠头:“这不是怕麻烦你吗,而且我觉得夜里去其实还好一些。” 至少昨天晚上她站在屋顶上用驱散技能的时候,因为夜色已深,完全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她全程也是无脑在驱散。 不多时就把所有中毒了的人身上的debuff都驱散掉了。 傅玉宸听她这么说,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道:“日后若是有什么,你可以先同我说一声,说不定我能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