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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蝶听后也不管自己酸麻的腿,直接跪了下来。 “贵妃娘娘恕罪,奴婢并非有意!”她忙道,“实在是方才奴婢一时情急,才出言叫住,奴婢、奴婢是觉着,这屏风就这样送回去真个可惜了,还是……还是留在娘娘您这儿好一些。”依?华?独3家?整?理 她说完后,叶弦歌并没有立马接话,而是看着她,双眸微眯。 “这话倒也在理。”半刻后,她才徐徐道,“不过本宫要问一句,你是真觉得这屏风抬回去浪费了,还是……”她顿了顿,步子稍稍往前几步,走到对方跟前,“还是你自己知道,这屏风就算送了回去,你主子也不敢摆出来?” 她最后那句听得邱蝶心中一跳。 “贵妃娘娘说笑了,哪有……哪有什么敢不敢的。” 叶弦歌笑了一声。 “本宫并未说笑,你家主子确实不敢。”她道,“因为她惜命。” “娘娘您……” 叶弦歌走回去,在屏风前站定,接着指尖将那屏风转了个面,最终停下。 “这屏风在光辉的照耀下确实熠熠生辉,十分耀眼。好归好,只是……”她的指尖在绣布上游走,“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危险。邱蝶,你来替本宫解惑,这绣线中的障音苷,是如何混进去的?” 她说这话时,双目一直盯在邱蝶面上,当发现自己说出障音苷时,对方的面色一滞,眼中闪过明显的慌乱。 接着很快镇定下来。 “贵妃娘娘说的什么?”她跪在地上,“什么障音苷,奴婢并未听过,更不知晓这屏风中还有旁的东西。” 见她不说,叶弦歌也不恼。 “你不说没关系,毕竟你的供词对本宫来说并不重要。本宫也知道,你跟在司婉华身边这么些年,一直衷心耿耿,便是多问也问不出什么,不过……就算你不说也没事。” 言毕,她将落冬唤上前来。 “你亲自去舒阳殿,就说本宫有要事相谈,请司婉华过来。” 落冬应了句,还没说其他,便听得叶弦歌又道。 “至于邱蝶,现在便叫几个人,将她送去宫正司。宫正司那边历来怎么审问人的,如今便照着以前的例子,一并用在她身上便是。” 话叶弦歌并未说明白,但在场的都听得懂,这意思便是要宫正司那边直接用刑。 一般来说,用刑是为了从受罚的人口中得到想要的消息,可眼下叶弦歌自己心里清楚,就算邱蝶去了宫正司,被如何折磨都不会说一点消息。 这样情况下,叫人将对方送去宫正司,为的是什么,众人都清楚。 既然是她下令叫把人送去的,她没开口之前,邱蝶想要从宫正司出来除非陛下说放人。 但完全不可能。 不说傅玉宸眼下不知道这事,便是知道,他也不会下旨叫宫正司将人放了。 按照叶弦歌对对方的了解,如果知道了这事,绝对会觉得她把邱蝶送去宫正司的处置轻了,届时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先叫人将邱蝶带去宫正司。” 她话说完,落冬再次应了声,正要开口时,便听得邱蝶提高声音猛地喊了声。 “贵妃娘娘,奴婢实在不知做错了什么!且奴婢到底是司婉华的宫女,您这样连说都不说一句,便将奴婢送至宫正司,若是婉华娘娘知晓了……” “她自然会知晓。”叶弦歌截断她的话,“方才本宫不是说了,去请司婉华来吗?” 说完,她也没有再理会对方,正打算叫人将舒阳殿这些内侍都带下去时,忽听得殿外一阵动静,接着便是外面候着的宫人的唱和声。 “陛下驾到——!” 这回不说旁人,便是叶弦歌自己也怔了怔。 她下意识转头看了看窗外,确认现在真的是上午,她刚用完早膳没多久。 按照往常的例子,这时候傅玉宸应当在紫宸殿理政,若是遇上五日一临朝的日子,只怕此时还尚未散朝。 虽说这些日子傅玉宸有时会来明义殿同她用膳,但也不是每日都来,且多数是夜间到,同她用了晚膳后再沐浴入睡。 似眼下这样白日便来的几乎没有。 因此她都有些愣忪。 然而她还未想明白时,傅玉宸已经从殿外进来了。 接着就看见跪了一地的人。 傅玉宸霎时步子顿了顿,接着朝叶弦歌看来。 仿佛在问她怎么回事。 ——不太好解释。 他似乎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这样的讯息。 傅玉宸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他于是绕过那些跪着的人,径直走到叶弦歌跟前。 “怎么了?”他十分顺理成章地拉起对方的手,接着问道,“朕在紫宸殿听说你动了怒,便来瞧瞧。” 这话便解释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前来。 叶弦歌听了这话,也就没再去想他为什么这时候来了。 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那个屏风,她直接道:“司婉华派人送了份贺礼来紫宸殿,臣妾本觉着十分好看精巧,可细细看了眼,才发现里面的不对。” “嗯?”傅玉宸听后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真精巧,不过这其中有何处不对?” 谁也没想到陛下会突然前来,且这样的事情,在结局尚未水落石出时,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将真相告知,免得到时查出来不是同一回事,自己倒两面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