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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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念天书呢啊!你不说得通俗一点,我这个三天拈花、两天惹草,赌场频频失意、情场频频得意的浪子,还怎么给你出主意?啊?” “……” 呵。 浪子的头衔可真长。 但总结起来还不就是一个“傻”字么? 许嘉实今天喝了点酒,又是有求于人,脾气不自觉地收敛了很多,居然破天荒的没给他甩眼刀,只是从头到尾都直挺挺地坐着,眼神透过面前的人,不知道看向了何处。 虽然话匣子是打开了,但许嘉实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曾斌浩交代这件事。 他本来就是不善于表达的人,偏偏“喜欢”这种事,还恰好特别不那么容易表达。 他也没弄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甚至没弄清楚自己是为什么会喜欢她的。 如果说是因为外貌吧,好像又太肤浅了一点。 如果说因为才华和人品吧,他还真没怎么见识过她些这方面的表现。 两个人处在一种,感觉起来很熟,但事实上一点也不熟的状态。 可是感情。 它莫名其妙地就冒了出来。 而且,许嘉实能真切地感觉到,舒禾也是喜欢自己的。 这也就是他刚才说“本来是”的原因。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单方面官宣,说跟他“没有除了校学生会上下级以外的其他关系”。 ? 怎么就没有其他关系了? 牵也牵了,抱也抱了,甚至连间接接吻的便宜都被她给占了。 按照狂野一点的算法,现在两个人都已经三垒了。 结果她说跑就要跑了? 在她心里,他居然还只是个校学生会的上级。 连个“朋友”的名分都没混上。 好他妈的憋屈! …… 曾斌浩看着面前那张越来越黑的脸,不由自主地检讨起刚才自己的态度来。 他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整个人都往里缩了缩,仿佛把一个巨大的“怂”字写在了脸上,试探着开口。 “那个,师父啊,你先跟我说说那个女生是谁呗?” “是你们学校的不?” 说着说着,他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很恐怖但又很有可能性的想法。 顿时虎躯一震。 “该,该不会,是被我上次玩滑板撞了狗的那位仙女吧?” …… 使不得,使不得的! 然而命运。 就不是蒋一铭一介凡人能猜得透的东西。 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嘶。 曾斌浩简直倒吸了一口冷皮。 难怪当时手术要他付原价! 原来那时候就已经对人家心怀不轨了啊! 所以,自己那天随口说了句“你是给女朋友出气呢吧!”,还真就一不小心说对了一半? 啊哈! 他不愧是万花丛中过,片片都沾身的情场浪子,连随口一句话都能造就一段绝世好姻缘。 这么想着,曾斌浩的脑子飞速运转了起来。 他比狗还狗腿地说道:“师父,你看啊,我那天撞了狗子,也算是给你们制造了一个独处的机会是不是?我也算你们之间感情的半个催化剂了吧?” 许嘉实觉得曾斌浩脖子上的那颗脑子坏得很彻底。 如果他自己不敢下手的话,他不介意帮助他拧下来。 许嘉实冷笑,抬起一条长腿就往曾斌浩身上踹。 “你还有脸提?” 曾斌浩躲闪不及,一下子往滑溜溜的茶几上笨重地挪了一段距离。 他被他踹得小腿肚子都差点抽筋,疼得龇牙咧嘴的,一张脸上的表情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草! 不愧是滑板届他妈的百年一遇的鬼才。 这力道的控制,这速度的爆发,果真不是一般的强。 只要再多用那么一丁点儿力,就能把他当场送走。 曾斌浩姿态怪异地兀自扭曲了一会儿,才勉强打起个笑来,从牙缝里蹦出来两个字,求生欲极强地夸赞他。 “师父,好腿!” …… 许嘉实的太阳xue突突地跳了起来。 认曾斌浩这个徒弟,大概是他次次考满分的人生答卷中,唯一一次重大失误。 还是再也没办法修改的那种。 其惨烈程度,相当于明明分数够上了c大的分数线,结果填志愿失误,录进了一所野鸡大学。 曾斌浩揉了揉腿心,赶紧趁许嘉实真正发火之前弥补道:“但是这小狗,它不是之后还要去拆固定板嘛?你们再怎么说,肯定至少还能再见一面的啊!就得把握好这次机会!” 许嘉实闻言,面色稍微缓和了些。 然后,又听曾斌浩说道:“那你就跟我说说,这到手的肥rou,你是怎么把它吐掉的呗?” 许嘉实:“……” 终于忍不住给他甩了个眼刃过去,语气冷得像是淬了层冰。 “嘴放干净点。” 曾斌浩觉得,自己如果不马上用威猛先生里里外外地把自己这张破嘴给涮干净,他就会立刻用菜刀把他片成一块儿一块儿的。 曾斌浩最怕师父这幅样子,小心肝儿跟着呼吸一抖,急急忙忙道:“我错了我错了!” 他换了个说法:“那你就说说,这到手的肥rou,它是怎么自己长出一双翅膀飞走的呗?” …… 气氛又沉默了下来。 见师父面色依旧阴沉,抬起腿就要给自己再来一脚的样子,曾斌浩急忙把两条腿都缩到茶几上,委委屈屈地抱住,再次修改措辞。 这回,他声音小了许多,一幅谨小慎微的样子。 “那您就说说,这到手的毛毛虫,它是怎么进化出一双翅膀飞走的呗?” “……” 许嘉实放弃了。 教他说话,还不如直接把人毒哑。 许嘉实又拿起手边的酒灌了一口,简述了一下情况。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曾斌浩觉得两人应该是处在互相暗恋、就差捅破窗户纸的状态,但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的话,肯定是因为他跳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重要到能让女生决定放弃的细节。 “那你有没有对她态度不好过?就是在她对你态度有了点转变以后。” 许嘉实思索了一下,摇头。 “嗯……那你们没偶遇的时候呢?就没联系了?” “差不多。” “差不多?”曾斌浩终于抓到一个可疑点,身子向前倾了倾,追问,“那就是有过?” 许嘉实点头:“有一次。” “哪次?” “半个月前。” 曾斌浩无助地望了望天,又忍不住碎碎念起来。 “我说师父你怎么跟个牙膏似的啊!我挤一下、你就出来一点,挤一下、你就出来一点,你不会自己主动说重点吗,啊?” 许嘉实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 曾斌浩认命。 “你们那次是怎么联系的?约出来见了,还是打电话了,还是聊微信了,还是传小纸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