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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和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但她还是没有虞杉反应快,下一秒,她就飞了出去,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狼狈的跌落。 彻底输了,李安和这么想着,似是彻底放弃一般闭上眼睛。 此时的她脑袋里昏昏沉沉,最后竟晕了过去,耳朵里最后听到的,是哥哥在大声喊她。 “安和!” 宴会还是照常进行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再没有人提起。 李安元也自知理亏,抱着自己的meimei先行告退,离开大殿时,听到了重新开始演奏的丝竹之声: “物其多矣,维其嘉矣!物其旨矣,维其偕矣!物其有矣,维其时矣!” “呵……物其多矣。” 总有一日,要叫这片富饶的土地上广博的产出,尽归我北羌。 李安元眼神冰冷,搂紧了怀中的meimei,大步离开。 此时的盛帝显然心情极好,也不知是因着皇后近日总在他耳边念叨太子的婚事,还是因为人一旦年纪大了本身就会热衷做媒,他眯眼看着玉阶下准备告退的虞杉,开口道: “虞老将军可曾为你定下婚事啊?” “不曾。” 这一问来得猝不及防,虞杉浑身僵硬,声音都没有底气了。 “嗯……既然如此——” 接收到自家皇后投来的威胁的视线,盛帝还是改了口,“既然如此,朕还是不越庖代俎了,婚事还是由老将军做主吧。” 其实盛帝还是真动了心思相叫虞杉做太子妃的,毕竟这一看就是很健康的样子,若是日后诞下太孙,也能这般勇武有力,不可谓不心动啊。 但皇后不情愿,盛帝也不敢做这个主,只得另取了一把镶着华贵宝石的宝刀作为赏赐。 但这桩没成的,确切来说八字都没一撇的婚事,反而叫盛帝想起另一桩来,他转头看向了成安大长公主。 “姑母,朕记得,濮阳跟平西王世子之间有桩婚约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有翁主,敕封濮阳,姿容淑懿,贤明其家,值二八年华,今有平西王世子,名慕容霄,今弱冠之年,文成武功,二人品貌相和,特此赐婚,结为夫妻,择吉日成婚。 钦此” “翁主,接旨吧。” 见仪阳翁主半天没动静,在盛帝身边已经伺候十几年的高公公笑着提醒道,宁颜也在她背后轻轻拧了一把。 “濮阳,领旨谢恩。” 仪阳翁主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有些不稳,自高公公手中接过明黄色卷轴,神情是难以自抑的激动。 “圣旨已到,杂家就先行告退了。”说完一甩拂尘,回宫复命去了。 “这么说来,朕这赐婚是做对了?” 盛帝斜靠在软塌上,手里执着串佛珠,不紧不慢地说道。 “正是,陛下明察秋毫,赐了桩好婚事,奴看着翁主和世子看着都高兴得很,必然是一对有情人。”高公公笑得脸上褶子都开了花一般。 “太子也到该成婚的时候了,梓童,其实朕看那虞杉,与太子也很相配。” 盛帝显然还不死心,因着保成了一桩婚事他现在信心倍增,有底气在儿女婚事上向皇后抗议了。 冯皇后显然都没想到陛下还会来这一出,哭笑不得,“臣妾以为,太子妃必然要太子满意才是,您千秋宴上太子因病未至,不若等除夕宫宴,太子把这京中的贵女都见上一见,再做决定。” “梓童所言极是,是朕想岔了。” 对着太子,盛帝还是有些愧疚的,这孩子的身体这些年也不见大好,少年郎该有的策马踏青,游湖狩猎之事仪阳也做不得,只能在东宫里看书,身体好时晒晒太阳,太子妃的身份性情都不太重要了,只要太子喜欢就好。 就像梓童,不也是自己执意要带回宫立后的吗?思及此,盛帝将冯皇后揽过,面颊贴着她的发顶,“得明玉为妻,朕之大幸。” 冯皇后乖顺地躺在盛帝怀里,听着他有力康健的心跳声,声音温柔,“陛下说错了,能遇到陛下,才是臣妾最大的福分。” 寝殿内,这一对大盛朝最尊贵的夫妻就这么相依偎着,静静享受这一刻的安宁祥和。 殿内的宫人们对陛下和娘娘之间的腻歪早已见怪不怪,而殿外,一位穿戴精致,地位较高的宫女神色莫名,目光看向东方,似乎要穿透层层宫墙,轻声低喃: “既然成功了,那么那个令人绝望的未来,真的会改变吗?” 皇宫的东边,是多数皇家宗亲府邸所在之地,大长公主府也不例外。 仪阳翁主此时显然还没缓过劲来,她玉手轻抚着圣旨,像是在触碰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一遍遍地看着圣旨上“特此赐婚,结为夫妻”几个字,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欢喜。 宁颜也在她身旁坐着,与仪阳翁主的开心不同,她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来找仪阳jiejie玩,却正好撞上高公公来传旨。 前日千秋宴上,陛下似乎是随口一问,得了肯定回答后也没有当场赐婚,宁颜还只当陛下根本不愿让这门亲事做成,谁曾想,隔日就下了旨。 所以到底是谁搅和了濮阳jiejie和慕容霄的婚事,他的目的真的是让仪阳jiejie和慕容霄,濮阳jiejie和赵元白少走弯路? 废这么大功夫只是为了拨乱反正,成人之美,还真是好心,宁颜此刻怎么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