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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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时恬重复了一遍。 说完就睁着湿润的眼睛看他,浅色的眸沉淀着琥珀色的光影,看人特别通透。 就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 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闻之鸷叹了声气:“你的提议很好。” 时恬高兴了:“是吧!” 闻之鸷说:“从血液或腺体分泌物中析出化学成分,再人工配置,构思很理想。” 声音顿住,后面的话闻之鸷没说。 这么多年,应慕怀一直在找这个可能的人。 等待着分析他/她的信息素成分,应慕怀有一支专门的研究团队,分门别类,可以瞬间把omega吸成干尸。 如果第一次实验失败,不着急,慢慢来,将omega豢养在笼子里,就像提取熊的胆汁一样,但凡需要就抽取他的血。 或者……安排闻之鸷跟omega强制结合。 为了治好他的病,应慕怀这些年的心理和物理准备,都十分齐全。 …… 夜风中的寒意加深,时恬起身给窗户掩上一角,回来时闻之鸷仍然沉默。 他点了根烟,五官在烟雾中明明灭灭,时恬顿时猜到可能这个提议不太合适,没再追问下去。 时恬夹了块肥牛塞嘴里,突然想起件事,“噗”一声狂笑。 闻之鸷抬起眼皮:“嗯?” 时恬扯纸巾擦拭嘴角,还挺慌张的,但嘴角止不住上扬,再打量闻之鸷,眼神特别损。 “……” 闻之鸷给烟叼唇边,抬手威胁的要拧他的颈皮。 时恬往后躲了躲,虔诚地问:“闻哥,我刚才考虑,如果你的病没治好,是不是真的不能干彻底标记这种事?” 彻底标记,意味着咬破腺体并在omega体内成结——说话的方式简单点,就是zuoai。 这问题闻之鸷没法儿回答。 他没试过。 所以,短暂的沉默让时恬更懂了,笑的快打滚儿:“哎哟哈哈哈哈,真的很激烈啊这种事哈哈哈……” 小omega真的开心过头了,导致身体东倒西歪,一会儿扒着窗户,回头悄悄地看他。 “……” 闻之鸷磨了磨槽牙,没懂他喝个旺仔怎么也能飘成这样。 开口,声音有点低:“醉奶?” 时恬立刻否认:“我没醉!” 接着,唇角微微上扬,被橙黄的灯光漫照,笑的像朵正烂漫的小花:“但真的挺好笑的。” 男人之间,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取笑技巧。 时恬这些话里的内涵,说白了就是,你不行。 还是一字一顿字正腔圆那种,你闻之鸷——不行。 “……” 闻之鸷真气笑了。 点头,表示同意:“对,我不行。” 接着,还没等时恬笑出那两句,意味深长的说:“不过,万一对象是你,我就行了呢?” 时恬擦了擦笑出的眼泪:“……” 闻之鸷眸色加深,眉眼似乎抹了层淡淡的阴影,但声音还是漫不经心:“我上次,不够硬吗?” 时恬:“!!!” 要不要脸!要不要!要不要脸! 时恬脸热的快抠脚趾了,慌慌张张无所遁形。闻之鸷唇角的懒散更加肆虐,语气还很平静,老夫老妻似的:“我上次,不够久吗?” 楼底传来走动的声音。 时恬刷的起身,越过桌子直接捂住了他的脸。 少年的手不算大,骨节匀称,还软软的,就这么捂着很紧,整张脸烧的仿佛能洇出热红。 老板娘没上来。 时恬慢慢松开了手,想坐回原来的位置,突然被拉着手臂坐到了他长腿上。 指骨很快被更热的大手覆盖住,轻轻攥着,闻之鸷的声音吹在耳侧,像滚过的一团火。 “要不要试试?” 时恬脊椎僵硬:“闻哥。” “嗯。” “我错了。” “你没错。”闻之鸷接着说,“我很高兴,你对那晚的事还有反应。” 时恬:“……” 说实话,他偶尔感觉闻之鸷十分风sao,真他妈不是开玩笑。 像是那种doi时会一直问你爽不爽,舒服吗,那种玩儿的很野的alpha。 时恬吸了口气,镇定的手脚并用开溜:“闻哥,刚才是我不懂事,我不该编排你。” 闻之鸷:“知道自己不懂事了?” 时恬点头:“知道了。” 闻之鸷:“下次还敢?” 时恬莫名笑了,但依然虔诚的张大眼睛,像缩着颈部的小兔子:“不敢不敢。” 闻之鸷盯着他,没忍住,笑了一声。 笑完,就看见时恬转过脑袋,略惊讶的目光。 好像看见他笑,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 不过,慢慢的,时恬嘴角的笑意扩大,没跟以前似的谨小慎微,而是一屁股躺回椅子里,抱着旺仔牛奶使劲儿吸了几口。 天光黯淡,星河日月,窗被一阵风吹开,整个城市的灯火摇曳闪耀。 闻之鸷莫名觉得,这一刻还挺美好。 * 吃完烧烤已经是深夜,准备回家。 这儿离时恬家不远,可能走十几分钟,他正好吃的有点儿撑,准备就这么走走消食。 经过了博物馆,时间太晚已经闭馆了,旁边立着宣传图册。 隔了段距离,闻之鸷看到“3000年alpha与omega婚姻契约起源”一行字,停住脚步。 时恬察觉动静,回头:“怎么了?” 闻之鸷说:“明天,来看看吗?” 时恬看了他片刻,似乎不太相信:“你居然有这样的雅兴。” “……” 闻之鸷抿了抿唇,散漫道:“不能整天光想着你,找点儿事做。” 时恬立刻懂了,笑笑:“闻哥对8起,我又在编排你。” “……” 流畅的道歉速度,闻之鸷叹了口气。 越来越皮了,这小甜甜。 时恬跑近看了看宣传图,反正明天也是放假,点头:“好,一起看。上午还是下午?” 闻之鸷:“看你。” 时恬计算了下,说:“那下午吧,上午我要睡懒觉。平时在学校都早起,好不容易有机会多睡会儿。” 闻之鸷没意见:“下午几点?我来接你。” 时恬转过身。 让他接都成习惯了,其实没啥好说的,仔细思考后说:“三点半?” “太晚了,”闻之鸷看他,“不能早点儿?” 时恬:“我要睡午觉。” “……” 闻之鸷给拎的书包换了手:“你直接说你不来。” “没有,”时恬觉得很冤枉,连忙解释,“我就真的很困,很想和你一起看的。” “三点。”闻之鸷没法让步了。 时恬思索了会儿,点头:“行叭,三点就三点。” 说完,表情还有点儿自我怀疑,怕是不太能醒得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