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猫久听过了鱼干对私房菜的赞誉，终于打起了一点精神，自己用舌头给自己洗了一次脸，从猫虫进化成了一条猫，便向着私房菜的所在地出发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步行之后，猫久和鱼干到达了目的地。

    猫久此刻站在它门口的一处花坛里，周围是一小圈粉色的低矮小花开得肆意而小清新，但是随着猫久圆滚滚的身躯走过，粉色的小花纷纷被压到，出现了一条指向老杜私房菜的路。

    鱼干蹲在旁边的灌木下，没有跟着猫久进去。

    老杜私房菜的规模不小，门口还有两个迎宾的小哥哥在那站得笔直，有客人进去就帮忙开门鞠躬，说上一句“欢迎光临”“欢迎再来”。

    猫久趁着有客人进入的时候直接从迎宾小哥哥的眼皮底下蹿了过去，圆滚滚的身体因为速度的原因也快成了一道闪电很快就消失在大堂，就连监控里面也只能看到一道黄褐色的影子飞快地从门口贴着地面划过，看不清楚它的真实模样。

    拐过大堂后，猫久便闻着味道直奔厨房，老杜私房菜只能预约，因此即使每天的座位都可以坐满，也没有什么人在外面闲逛，所以他很顺利地就来到了厨房外。

    厨房里面只有五六个厨师，现在都穿着白色的厨师服各司其职的赶着活，厨房内很干净，就连处理厨余垃圾的地方，垃圾也都很有条理分类放着，有满了的就会有人通知负责清理垃圾的员工将垃圾拿走。

    猫久的能力虽然有所减弱，但是感觉还是非常灵敏，轻易便感觉出厨房里面没有一般人家都会有的一些小虫子，至于老鼠就更加不会有。

    而在靠近厨房门口的一张银色金属桌子上面，放着厨师们已经做好的菜肴，每一份看上去都十分精致，并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猫久灵活地跃上那张桌子，但还没有品尝到那些菜，便有穿着中式制服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猫久藏了起来，看着他们将桌子上面已经做好的菜肴端走。

    猫久：“……”

    还好厨房里面的厨师没有让他等太久，桌子上面的菜被端走不久，便陆续又有做好的菜放了上去，这次猫久没有犹豫，飞快下手将其中一盘冒着白色冷气的五爪金龙塞到自己的储物空间内。

    又一个厨师转身端着做好的菜走过来，将菜放下后扫视了一下桌面，觉得有点不对劲，片刻奇怪地转身询问其他厨师，“刚刚有服务员端走了飞龙入海吗？”

    “可能是吧，没有注意。”

    “可能厨师长做得太逼真，它自己飞走了哈哈哈哈。”

    “反正不会是被老鼠偷吃了。”

    “你她娘的可别乱说，咱们厨房可干净了，等下要是有客人过来听到以为咱们这不干净，你看老板回来会不会宰了你做菜！”

    “老板可不会宰他做菜，他脂肪太多了，现在的人都不爱吃肥的……”

    “我去你的吧，老子那叫健壮……”

    几个厨师笑着调笑着起来，黄腔脏话不停，餐桌前的厨师摸了摸头上的厨师帽，也觉得自己有点敏感了，尴尬地笑了笑也加入了聊天。

    没人发现。猫久在接下来每当服务员来了一次之后就偷拿一个菜，陆陆续续拿了五六道之后，就跳下餐桌走了。

    猫久前脚离开，杜彻就黑着脸走了进来，“三号房的菜怎么还有五六道没有做好？”

    厨师长见到小老板的脸色不好，有点不安地走上前来，“应该没有吧，我们都是按照顺序做的菜，一般不会有漏的啊。”说着他盯着小老板不愈的目光，在餐桌上找到写着三号房菜式的小纸条。

    “飞龙入海、鼎山果、烧白肠……”厨师长低声将纸条上面的菜名念了出来，然后有点奇怪道，“其他菜我不知道，但是飞龙入海是我做的，在半个小时之前我就已经将它放到了这里……”

    还没说完，厨师长便停了下来，转向厨房内惴惴不安的众人：“方子，你刚刚是不是说飞龙入海不见了？”

    一开始发现菜肴不见的年轻厨师站了出来，杜彻的目光也转到了他的身上，很普通的一个年轻厨师，没什么特别的。

    “……是，因为飞龙入海我也看到厨师长拿到这里放着的，刚好那时候我的菜也做好了，等厨师长走回自己的位置，我就过来放菜，然后就发现飞龙如海不见了……我还以为是服务员拿走了，还好奇为什么只拿走了一样菜。”

    “我的鼎山果也是做好放在取餐桌上面了的……”

    “烤白肠也是……”

    陆续又有厨师站了出来，然后众人面面相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错误，菜他们都放好了，现在菜也不在厨房，而客人也没有等到菜，那菜难道长脚跑了吗？

    杜彻的不愈这会儿也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老杜私房菜除了厕所和包间，其他地方都安装了监控，在私房菜工作和经常来的老客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厨师和服务员都不会偷菜，但是按照方子说的，飞龙入海这道菜几乎是一个转身就不见的，那会有谁可以那么快拿走这么大份的一道菜，连盘子带菜都消失不见？

    他扫视着取餐桌，视线在不多的几道菜上面滑过，然后停留在了某处，一根褐色的毛发落在餐桌上面，虽然它比作者的文章还要短小，但是因为取餐桌上面被擦得几乎可以当镜子用的缘故，认真看还是可以很容易就发现它的。

    青年用手指随意捏起那根毛发，放到自己的眼前，毛发很细，没有毛囊，看起来不像任何一个人类的头发。

    “行了，你们重新做一份3号房的菜吧，我先走了。”本来他除了过来催菜之外，还要做一道菜给两个家伙意思意思一下的，不过现在明显还有更好玩的事情等着他。

    3号房间，服务员端着厨师们新做好的菜进来，刚准备离开就被划衬衫拦了下来。

    “等会儿，杜彻怎么还不回来？他要做的菜需要那么久的吗？”

    服务员不好意思地拿着手上的餐盘，看了眼他回答道：“小老板不在厨房，我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什么玩意儿？”花衬衫提高声音，章远思也抬头看着一脸尴尬的服务员，“那他跑哪去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服务员摊手，花衬衫还想再说两句，被章远思伸手拦了下来。

    “算了，你走吧。”

    等服务员一走，花衬衫就迫不及待地问他：“你拦我干嘛？”

    章远思没理他，站了起来就要走，花衬衫赶紧也跟上，“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章远思无奈，脚步不停，恨铁不成钢问他：“咱们读动物学的时候谁的成绩最好？”

    花衬衫茫然，“杜彻啊。”随机睁大眼睛，“你是说杜彻发现了新生动物？”

    章远思回他，“还不算太蠢。”

    两人都是私房菜的熟客，走出包间后便直接找服务员问杜彻在哪，问了好几个服务员之后，终于有个服务员想起看到杜彻往监控室哪里走。

    两人得到消息，脚步不停直奔监控室，果然在那里看到了正在查看监控的杜彻。

    杜彻发现那根褐色的不属于人类毛发的毛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刚刚和章远思、陈周二聊天时谈到的猫，他对于动物的敏感度比章远思要好，要不是当年老爷子以命相逼，让他回家继承私房菜，他现在估计早就已经是章远思的顶头上司了。

    小城市没有什么新生动物，最多的就是老鼠和蟑螂，他被关在这个小城市都快闷出鸟蛋来了，现在出现了一个新生的动物，而且这个动物很有可能还在私房菜出现了，他怎么可能放过。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抛下了3号房两人，就直接到了监控室来。

    飞龙入海应该是消失的第一道菜，时间一个小时之前，为了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他直接调取了两个小时前的监控记录。

    而厨房的监控特别的取餐桌哪里的监控更是直接被放在了正中间的位置。

    监控视频被他按了加速播放，二十来个监控一同飞速播放，人来人往，端着菜的服务员、做菜事偶尔聊两句的厨师、熟门熟路进入包间的客人……等到监控室的门被推开，章远思进到房间的时候，监控播放的画面正好停留在杜彻走进厨房的那一帧，杜彻按下正常播放，沉静地将倒放监控视频，眼睛更是死死盯住画面，没有分出一丝心思给推门进来的两人。

    花衬衫想开口，被章远思叫住，两人安静走到杜彻的身后对着监控视频看了起来。

    监控在杜彻进入厨房那一段前后播放，时而快时而慢，终于，在监控视频在杜彻进入厨房之前大概一分钟的时间缓慢播放的时候，杜彻按下了暂停键。

    一个黄褐相见的模糊身影出现在抬脚进入厨房的杜彻的脚边。

    “找到了。”

    “哇靠，这什么玩意儿。”

    杜彻和陈周二的声音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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