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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银子挣够了,我得好好歇一歇。” “是该歇一歇,歇到月底,下个月再唱也不晚。”李苒笑起来。 “下个月也不唱。”桃浓自自在在的靠在椅背里,“什么时候银子用没了,什么时候再开唱。” 李苒听的怔神,“银子用没了?” “对啊,”桃浓笑容里带着丝丝戏谑和浑不在意,“我娘就是这样,今天的饭钱够了,今天就收工,要是明天的饭钱也够了,那明天就玩上一整天。” “那明天要是挣不到饭钱了呢?” “那就饿一天。”桃浓一边说一边笑。 李苒有点儿拿不准桃浓这是玩笑,还是真就这样,狐疑的看着她。 “我们这样的人,挣银子容易的,要么,用起银子大方的不得了,也敢象姑娘这样,一天一厚叠金页子的往外甩,要么,就是觉得这银子想挣就能挣到,就不肯再出力搏命,累了就歇。 要是有个能挣银子,又会过日子,又肯一直出力搏命的,也不过十年八年,必定置下不少产业,想法子脱了籍,不在这个行当了。” 李苒侧头看着桃浓,没说话。 “姑娘别这么看我,我是那个用银子大方,有了银子就一点力不想出的。那些大理儿我都懂,可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就这样。”桃浓斜了眼李苒,语笑如珠。 “你要是唱不动了呢?病了呢?老了呢?”李苒问道。 “姑娘想的真多,姑娘说的这些,到时候再说吧,也许不等我唱不动,就一口气上不来,就没了呢。”桃浓笑的花枝招展。 李苒沉默片刻,也笑起来,“嗯,也是,我也是这样。” “姑娘可不是。”桃浓脸上的笑容微僵,片刻,挪了挪,正对着李苒,认真严肃道:“我知道姑娘的意思,姑娘可不能这么想,姑娘怎么会这样? 姑娘是个有大福运的,这京城,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替姑娘祈福呢,姑娘可不能这么想。” “桃浓姑娘说得对。”端着杯茶,好象一直在专心听书的周娥,突然冒了句。 桃浓高挑起眉梢,片刻,笑的眼睛弯弯,冲周娥又是拱手又是欠身,“能得周将军这句夸奖,我这张老脸上,实在是光彩极了。” 第46章 姑娘太难侍候了 李苒没在外面吃晚饭,眼看着离晚饭时辰差不多,就辞了桃浓,往长安侯府回去。 还没进翠微居,李苒就觉得好象哪儿不对。 翠微居那两扇院门一向是敞开到最大,可现在,两扇院门却掩起了一扇。 在她踏上台阶时,掩起的那扇门拉开,一个婆子从拉开的院门里显身出来,垂手侍立。 李苒多看了婆子两眼,她好象没见过这个婆子,难道院子里有其它人,来客人了? 李苒多看的那两眼,并没有影响她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穿过游廊,走到垂花门下。 她进了垂花门,从她那间上房里,出来了一个小丫头,垂手垂头侍立在上房门口,在她离上房门口两三步时,打起了帘子。 李苒站在上房门口,转身看了圈小小的院子。 触目所及,都和她午后走时一模一样。 李苒看了眼已经走向后院的周娥,站到上房门口,先往屋里看了眼,屋里空空的,没有客人。 李苒进了屋,小丫头跟在她后面,也进了屋,垂手侍立在门口。 除了打帘子的小丫头,屋里还侍立着一个有些眼生的十七八岁的丫头,李苒回头看了眼打帘子的小丫头,也有点儿眼生。 当然,她这个院子里,除了秋月和其它两三个她不知道叫什么的小丫头,其它的,要是还有大丫头小丫头的,那就都是眼生的。 可这眼生的,怎么到眼前来了? 大些的丫头低眉垂眼的上前,在有几分怔忡的李苒之前,拉开她身上那件斗蓬的系带,替她拿下了斗蓬。 李苒看着大丫头捧着斗蓬退出去,站在屋子中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已经非常熟悉的这三间上房。 硬件还是那些硬件。 暖炕旁边高几上那盆已经花叶低垂的水仙不见了,换了盆累累落落的吊兰。 另一面,那只大花瓶里,梅花落尽后,只余了枯枝的梅枝也不见了,换了只古朴的白玉香炉,这会儿,香炉正往外散逸着丝丝袅袅、似有似无的青烟。 李苒走近,抬手扇过几缕闻了闻,她闻不出这是什么香,有花果的香味儿,很清新很好闻。 东窗下的长书桌上,那盆半残的水仙也不见了,放了块布满青苔的朴拙石头,石头窝里,一丛金钱菖蒲翠绿可喜。 李苒看了片刻,抬手掐了半片菖蒲细叶,在指尖揉碎,闻了闻,幽幽的清香。 发生什么事了? 李苒坐到炕上,捧走斗蓬的大丫头已经进来了,后面跟着的两个小丫头,一个端着沐盆,一个捧着抠壶帕子。 李苒挨个打量了一遍三人,坐到炕上,大丫头曲了曲膝,上前替李苒拢起袖子。 李苒从跪在她面前,高举起沐盆的小丫头,看到要接着替她洗手的大丫头,摆了摆手指,伸手进盆,自己洗手。 她不习惯被人家这样细致的侍候。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因为她病的那一场么? 李苒慢慢洗着手,心不在焉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