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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悻悻然地下车:“樊师兄你居然真的会骑车。” 樊殊头也不抬地锁着车:“我说过,我在俄罗斯骑,是你自己不信的。” “樊殊你的胳膊怎么了?”他是挽着袖子骑车的,我看到他胳膊上有一块擦伤,“怎么受伤了?你摔跤了吗?” 樊殊锁好车,把衣袖拉下来:“没事。走吧。” “你真的受伤了!我看了,好红一块!都渗血了!” “你看错了。” 难道我真的看错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跟着樊殊一起进了图书馆。我们图书馆是电子化管理,不能放下书包就占座,必须要先去各层楼的显示屏上刷座位。 我选好座之后,也不好意思直接就走,就等着樊殊选。本来想着等他选完后我们就各自飞翔,因为我知道他爱去六楼,但我刷的是五楼。 樊殊刷了五楼,我对面的那个座位。 “……”我还想继续挣扎,“师兄啊,你知不知道最近所里我们的八卦很多……” “所以呢?”樊殊眼皮都不抬地扶着我。 “……没什么。” 我像是一只大熊猫一样,被樊殊护送到了五楼。这一天,他帮我跑上跑下,给我端茶倒水,连去食堂都是他带我去的,全程形影不离。此情此景,太过刺目,以至于我们身边路过取书的人增多了不少,还都是熟人——取什么书啊!我刷的是角落,这里就没书! 看热闹就直说好吗! 这种状态,直到我收到鹤师兄的短信才算是稍微告一段落:“林册,我给你说个事!樊殊的八卦!” “快说快说!” 这个世界上,只有鹤师兄,坚定地沉迷于黑樊殊一百年不动摇,绝不八卦,毫不怀疑我和樊殊的关系,让我在这浮萍一样的世界能残留一丝亲人般的温暖。 “有的时候我真想知道,”樊殊把一杯水砰得放在我桌子上,闲闲地说,“你是在看书的间隙玩手机,还在玩手机的间隙看书。” “同学消息得回。” “什么同学,你直接说贺汝卿不就行了?”樊殊嗤笑一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你们关系倒是好。” 这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我本来想顶回去,看到鹤师兄发过来的劲爆信息,立刻闭了嘴:“他昨天新买了一辆自行车,昨天半夜在院子里练车练到三点,结果被大爷拉去骂了。” “为什么啊?” “因为他老摔啊,哐哐哐的,谁受得了,还睡呢!所以你说,人要是长得太高了,这平衡感是不怎么行,对不对?” “……” 我看向樊殊的胳膊,却只能看到洁白的布料:“师兄啊,”我吞吞口水,“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图书馆不让说话。”他重又埋头看着书。 我刷刷刷写了一张纸条,然后推到他书面上:“要不我现在陪你去校医院看看吧。” “……”樊殊把书一收,“太吵了。我换个位置坐,再见。” “那边的同学!”正好路过的图书管理员警告,“图书馆不让说话!对,说的就是你,那个男生!”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总算学会在哪儿看营养液了! 感谢@我是一只呵呵、@寒章、@十里桉歌 小可爱们的营养液!!!比心!!! 感谢@清梵 小可爱的地雷!!!!! 今天的更新,奉上! ☆、不速之鹤 樊殊最终还是没有换位置。他说位置都被选完了, 只能勉为其难地再忍受一下我的聒噪。 于是我也只能跟着熬着。 樊殊这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说我是玩手机间隙看书,我还不服气, 因为我觉得我算是看书时比较专心的人了——看书时听音乐能算是玩手机吗!于是我就想等着他什么时候玩手机好嘲笑他。 结果这个狠人, 真的没有让我找到一次嘲笑的机会。只要他开始工作, 这个狠人永远都是无懈可击,无音乐无废话无走神, 三无一体。 我无力回天,只能去远处的书柜深处找资料。 “啊……终于玩过瘾了。” 划了十分钟手机, 我简直都要热泪盈眶了, 感觉枯萎的内心一秒钟被续上了。讲道理,对于一个手机强迫症来说,将近一天的时间不碰手机, 连点开查看信息都不行, 这简直就是在坐牢好吗! 我觉得现在的我就像是课间赶快下课跑到外面吸烟的重度烟民老高, 吸的不是烟和手机, 是命。 缓过来这口气之后,我开始找书。 虽然我不知道樊狠人为什么对我这么有迷之信心,但不得不说, 多亏他那天在楼道间跟我吵的那一架,我现在有了源源不绝的灵感。 解码与编码。 柏拉图认为,文学是一种对现实世界的摹仿, 是现象外形的再现——简单来说,在柏拉图的世界观中,世界的核心是一种完美的理念,现实不过是对这种理念的摹仿。文学进一步摹仿现实, 而摹仿的衍生品当然没有真品完美,所以文学就是最辣鸡的小辣鸡,是摹仿中的摹仿。 虽然摹仿论现在早就不知道被近现代理论家轮过多少遍了,但文学与现实是有联系的,这点是毫无问题的,尤其是对于二十世纪以前的传统小说而言。(二十世纪以后的意识流小说其实也有联系,只是一种反面的联系而已,是“无联系的联系”。)而另一方面,文学又肯定是超越了现实,或者说没有百分之百重现现实——最简单的例子,生活是百分之百无死角全方位立体的,但小说则是一个个情节的串联。选择写这个事件而不写别的事件,这种选择本身就是一种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