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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孙家的管家回了府, 将知县大人要单独宴请的消息告诉了孙员外。孙员外顿时喜出望外:知县大人请吃饭, 这是孙家几辈子都没有的殊荣。孙员外专门去祠堂上了一炷香,敬告列祖列宗, 您的子孙可是出息啦! 当日晨起就沐浴更衣, 换上簇新的蓝地金丝福字团纹锦缎长袍——整个花山,也就他用得起这样的料子。换好了衣服,孙员外就端端正正往自家厅堂里一坐,等时辰。一直等到申时刚过, 便命人备了辇,往县衙而去。 二人抬的步辇在县衙侧门前停下。双瑞已经在门前等着, 见了他迎上前来, 拱手行礼:“给孙员外问安。” “哎呀,唐管事, 有劳有劳。”孙员外下了步辇, 同双瑞寒暄。这知县大人的身边人是千万怠慢不得的。说着话,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顺手塞到了双瑞的袖筒里。 双瑞对这种事是轻车熟路。左手的袖筒里一沉,右手就很自然地捏着袖子掂了掂,估摸着能有十两。在花山,这已是颇拿得出手的见面礼了。 双瑞乐得顺水推舟, 于是脸上带了笑, 在孙员外耳边说道:“我家老爷年少高中, 很是有几分傲气的, 就喜欢人捧着他。员外一会儿聊天, 可尽量顺着他说。对您有好处。” “哎哎哎!”孙员外心里一下有了底,“多谢管事。” 孙员外跟着双瑞到了前厅。厅内一张方桌,两把圈椅,其余的摆设都几位简朴。双瑞引着孙员外在背对着门的那张椅子上坐下,便出去张罗着上菜了。 酒菜都已备齐,唐挽才姗姗而来。 她几天穿了一件天青广袖长袍,头戴六角乌纱帽,腰用银色丝绦一束,下悬着一块莹白玉佩。孙员外也忍不住赞叹,好一个清贵公子。 “孙员外久等了。”唐挽道。 孙员外哪里还敢坐着,立即起身,道:“是小民来早了。大人勿怪。” 唐挽入了席,示意孙员外也落座。她指了指桌上的四碟小菜,道:“我这县衙简陋,粗茶淡饭的,孙员外不要嫌弃啊。” “能和大人一桌吃饭,小民荣幸之至!感恩戴德!……” 唐挽抬了抬手阻止他说下去。万一再说出什么万寿无疆之类的话,自己可是担不起这责任。 “孙员外的礼我收到了,”唐挽笑得和煦,“很是顺我的心意。” 孙员外恍然大悟,原来这位知县不喜欢什么文玩一类的风雅之物,就只喜欢银子。倒是时分的务实。孙员外心想,知道你喜欢什么,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大人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大人为了咱们花山夙兴夜寐,殚精竭虑,油尽灯枯……” 唐挽赶紧端了酒杯,深深觉得要是再让他说下去,就要把自己给说死了。 几杯酒下肚,孙员外也没那么紧张了。唐挽道:“孙员外送了我那么一份厚礼,我也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 “哎哟,这可折煞小民了。怎么敢劳烦大人……” 孙员外睁大了眼睛,看着唐挽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大人这是给题了字啊,”孙员外笑得眯了眼睛。知县大人的题字在当地无疑是金字招牌,自己这一会可赚大发了。将那张纸接过来,打开一看,却不是那么回事。 这是一张捐纳单。抬头写的花山县衙,旁边捐纳人一栏,填的正是孙员外的大名。 “这……大人这是何意啊?”孙员外问。 唐挽含笑给他倒酒:“我这一趟去府衙向知府大人面呈了对花山县改革的一些构想。知府大人很支持,还给拨了银子,想必你也听说了。可咱们花山要发展,难道只靠朝廷的帮扶么?我觉得不行。更要靠我们每一位县民的力量。所谓自助者人恒助之。本官打算以县衙的名义公开募资,用于我们花山的改革大计。孙员外这五百两银子,真真是雪中送炭啊。所以本官决定,要颁发给你一个特别嘉奖。” 孙员外的脸色白了一白。所以那五百两银子是直接充到公款里去了? 这钱既然给出去了,他就没想要回来。然而银子充入公款和送给唐挽,是两个概念。给了唐挽就算是私人情谊,天知地知二人知,安全又稳妥。可一旦充入公款,那必会全县公示,那自己就和县衙绑在了一起。这位县太爷靠谱还则罢了,如果胡作非为一番,任期一道拍拍屁股走了,他孙家几代在花山经营的好名声可就要臭了。 可这位知县又实在得罪不得。 孙员外想了想,道:“大人说的是,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敢贪名。嘉奖就免了,这银子就当我送给大人的,大人您尽管拿去用便是。” “哎,孙员外这话说的不对了。”唐挽脸色一沉,道,“你能送银子给我么?那是什么性质?行贿!这我是一定要往上报的。你可知五百两银子够判多少年?” 孙员外一听这话,汗就下来了。急忙推了凳子下跪:“大人!大人可饶了我啊!” 唐挽不紧不慢地上前搀扶,道:“孙员外啊,一边是嘉奖荣誉,一边是牢狱之灾。怎么选,你还不明白么?” “这……”孙员外自知是钻进了圈套,一边骂自己大意,一边叹这知县贼心眼实在太多,“全听大人的!” 唐挽笑着将他扶起,拍了拍肩,道:“孙员外真是县民的榜样,商户的楷模!” 晚饭过后,孙员外当场签了捐纳书。唐挽又鼓动着他多加了五百两,凑足了一千的数量。然后亲自送他到县衙门前,又说了许多褒奖鼓励的话,才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