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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把富善耍帅的那几句话学得一字不差。 然后就在全场静寂,她又颇无奈地摊了摊:“你看,这不是你的原话么?明明是你自己婉拒,这会儿又说没能全力施为。罢罢罢,通常被以少胜多、以弱克强后,战败的那方总是颇多理由。” “什么场地啊、武器啊、以有备功无备啊,搞不好连老天爷都要被赖上。就是不肯正视自己的失败,人之常情,我懂!” “不过没关系,本公主再赐教你一次便是。好叫你知道,本公主能跟大哥打个平,靠的从来就不是撒娇卖萌。” 这简直就是指着和尚骂贼秃! 明言富善能当上武进士是靠了祖荫、圣宠,甚至他那张过于年轻白嫩的脸。这顶帽子要是扣实了,富善别说名声,将来的仕途怕是都有碍!索额图最是喜爱并致力培养这对儿嫡孙了,又怎么可能让他有这么个污名? 是以,当富善跪请万岁爷同意,让他再与和硕温宪公主比过时,他就死死闭嘴半句未多言。结果…… 富善换了长棍在于茉雅奇比过,却也不过是多支持了百招而已。就又被一鞭子抽倒,半晌都没起来身。 吓得索额图、才恩吉雅爷孙俩赶紧上前探看,胤礽甚至轻拧了下眉头:“不过是寻常比试而已,五meimei何必下这么重的?” 正被康熙、胤禛、胤褆围着,各种嘘寒问暖,恨不得撩开她衣袖看看到底受没受伤的茉雅奇:…… 就很困惑地看了看他:“太子二哥好关心你那表弟哟,比关心我这个妹子都关心!明明是他那个十四岁的大小伙子跟我这个十岁的小姑娘发起挑战,还输了不甘心要再比过的那种。” “结果你倒是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失礼,反而说我一次赢是他没尽全力,第二次赢就心狠辣?” “就是呢!”胤褆笑呵呵及时补刀:“太子这样,可很有点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了。毕竟表弟再少年才俊也是人家的,meimei怎糟心也是亲的呀!” 胤礽刚待给自己辩解两句,那边康熙就先阴沉着脸发了话:“既然是主动挑战,主动放弃兵器,那便输了也是自己托大轻敌。富善这输过后要求再战的,未免有失风度。” “得公主开恩再行比过,再次落败却是技不如人,无甚好说。愿赌服输,回去再好生磨炼武艺,改了这大意轻敌的毛病便是。” 刚勉强缓过来这口气的富善差点儿又厥过去,被当今左一句有失风度、又一句技不如人、大意轻敌的,他还能有个屁的前程?本来玛法跟阿玛就偏心,把所有的资源都倾斜在嫡兄才恩吉雅身上。 经此一事,怕是家里更没有他的位置了吧? 孤注一掷却落得这等下场什么的,富善肠子都差点儿悔青。 比他更惨的,则是他表哥太子殿下。 好歹也是储君呢,人前的时候康熙肯定给他留脸。但回了行宫,只剩下他们父子俩的时候。康熙这憋了许久的怒火可不就爆发了么?抬腿一脚踹过去,差点把毫无防备的胤礽踹趴。 接着又是冷冰冰充满杀气地几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叫朕知道你把龌龊心思打到自家足身上,休怪朕辣无情!收起你那些个花花肠子,给朕记好了。茉雅奇是你妹子,是你足,不是你满足私欲、借此牟利的工具!”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胤礽当时吓跪:“皇阿玛,儿臣冤枉啊,皇阿玛!诚然五meimei活泼可爱又通透善良,儿确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想着若能亲上加亲,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到底才恩吉雅少年英伟,武双全。家世家风上,也并无任何可以指摘处,完全堪配五meimei。” “但儿臣也只想着介绍他们认识一二,若能发展点青梅竹马般的感情固然好。若不能,就只当寻常亲戚来往。天地良心,儿臣绝没有坑害足的念头啊!” 顶多就借用茉雅奇这个好棋子,将德妃一系牢牢拴在他的战舰上。再借着她的超强好人缘与强大帝宠,叫赫舍里家也跟着再保百年荣华,更给他顺利上位添几分砝码而已。 这点盘算他清楚,康熙也明白。 是以,良久的沉默后,康熙直接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与德贵妃尚在,温宪的婚事轮不到你个异母哥哥置喙!” “现今温宪年纪渐长,已到了避嫌的时候。非但你那些个所谓的表弟、奶弟们不能往她跟前凑,便是你,也给朕保持距离。” 不然把朕聪明灵慧的小公主给带偏了,可找谁赔去呢? 胤礽一脸震惊,百般抗拒。但到底是圣命难违,只得委屈哒哒地道了声:“是,儿臣遵旨!” 康熙看也不多看他一眼,只急匆匆赶去安慰他的小公主。好端端被素来敬重的太子二哥这么算计了一下,那孩子心里肯定特别难受。可惜因着太子半君的身份,他这个当阿玛的注定无法秉公处理。 素来杀伐果断的帝王难得愧疚,各种琢磨怎生弥补他的小公主。 结果…… 到了爱女所在的小院儿,远远就听着人声鼎沸,万分热闹? 康熙难得好奇,忙制止了欲要通传的太监,自己蹑蹑脚地凑到了窗前。 房内,荣妃娘娘一脸后怕地看着茉雅奇:“好乖乖啊,下次可别那么冲动!毕竟是从乡试一点点考上来的武进士呢,哪个没有点真材实料?像赫舍里家这个这般没用的,毕竟还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