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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袍子露出半边胸膛,衣料上是精致而低调的同色藤蔓花纹,脖子上与手腕上挂满了同款银饰,我第一感觉就是他来自苗疆。 这位……不是公公吧? “我约莫着公子可能根本就没练成那神功的最后一层,到如今还是痴傻的保持着以前的样子。”小情郎顶着一头的包,苦着脸说道。 我面前苗疆男人抓着我的手腕,带着薄茧的手指搭在我脉上探了探,我心中莫名一紧,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放下了我的手:“哼,谁知道呢,反正他还是以前那样毫无内力。” “大人,他要是单纯忘了还好,如今这痴症还在,他以后可怎么招呼客人啊。”小清琅抹着眼泪儿,抓紧我的手。“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我们公子这副好皮相。” “好皮相?”那苗疆男冷哼一声:“他这要算是好皮相,整个楼里的公子可不都卖不出去了!” 他咧嘴笑了起来,我只感觉后背发凉。“忘了也挺好,温召,来来来,过来。”什么招呼客人什么好皮相的,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我乖乖走过去,才发现自己身材也挺高挑。他一把抱住我的肩膀,打开画着山水的隔扇门让我站在长长的木质走廊上,叫走廊上垂手站着的小厮掀开我面前垂着的蛟纹纱帐,我才看到外面的太阳和天空。 “你可知这里是哪里?”他笑的有几分使坏的问我,我摇摇头,盯着他额际垂下的一缕头发,俏皮的晃了晃。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从艳丽的衣袖里露出来,却丝毫不显的女气,只觉得充满男人味儿的明艳。 “柳屋。这里就是柳屋。”看我沉默他低声说道。我看着夕阳的红光下层层叠叠的楼阁,惊叹着这里的庞大,而我正站在无数楼阁中的其中一栋的上层,如一览众山小一般俯视着这个气势恢宏如同小城一般的柳屋。“这里是盛朝最大的皮rou市场,最大的赌场,最大的汤屋也是最大的酒楼……而这里卖的男人,也都是再别的地方难以见到的极品。” 他的声音低低的,下巴放在我肩膀上,从背后拥着我,嘴唇如同在亲吻着我的耳廓。“而你就是极品中的——奇葩。” 我有些惊悚,难道这年头像我这种全切了小**再出来卖屁股的都是奇葩? “我是个……呃,小倌?”我手指着自己,问道。 苗疆男子大笑,用力地拍了我后背一下:“对,我喜欢你这个自称!” “赵大人你莫要胡说!我家公子什么成了小倌!”清琅怒了起来,苗疆男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对我说:“你穿成这样可不行,要再穿少一些才能去接客啊。”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出半截大腿的花袍子,半边肩膀都被扯在了外面,长发披了一身才让春光泄的含蓄一些。这还不够?小哥你是要我穿丁字裤,去让客人掰开屁股找内裤么…… “接女人还是接男人啊。”我不耻下问的昂头问道。 他明显噎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我忘了,你倒是口味独特,只喜欢男人。放心,盛朝还是比较风气开化,不少男人来柳屋呢。” “为什么不是女人卖啊。”我豁了出去,接着问。 他看我的表情更惊悚了:“果然是傻了,这年头女子为尊,男人这么多,他妈老子想嫁都嫁不出去,你还想着让女人到柳屋来卖?!” 我倒退一步别扭的掐起了兰花指儿,颤抖着小拇指儿:天底下还有比变成女尊世界里一个只能卖菊花的青楼小倌还可怕的事儿么?!“可是我……”我刚想找点理由,话还没说完,清琅猛地扑过来,一把捂住我的嘴。 “公子事情万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大人是耍你玩呢,你莫要听信他的话!”清琅哭的撕心裂肺,却对我偷偷眨着眼睛,把我拖回屋里,大声喊道:“我家公子不用您管,您还是去大堂看看各位公子挂牌吧。” 我被拖进屋里,袍子都快被自己踩烂了。门口的苗疆男子耸了耸肩,挥了挥衣袖,他身上的银饰叮呤当啷响了几声,很快就有一个年轻的小厮快步走来,低声对他说了几句,那苗疆男子脸色不算好,轻轻看了我一眼,我心一紧,却看着他快步离开了。 清琅很快的阖上了门,看了我一眼,那谦卑又聒噪的样子瞬间消失了,我呆呆的看着他撇了撇嘴,眉眼上有了一丝傲气,对我说道:“你练成了?” “哈?”我表面茫然,心里却偷偷一惊。我的确是什么都忘了,那很有可能是……所谓的神功练成。 “哼,你果然是又忘了。”他盘腿坐在地上,我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清琅面容上显露出不耐的表情:“真是后悔跟了你,算了算了,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也挺好,快点过来,给我弄点水洗脸。从早上到现在我都没好好打理。” 我愣了一下:“我不是你的公子么?哪有我伺候你的道理。” “行了吧,看你忘了我再提醒你一下,我给你提供情报,你伺候我吃喝生活,这都是我们说好的。快点去。”清琅微微抬起下巴,露出傲气又带点讽刺的表情,颇有贵族年轻小公子的气质。 “我不记得了,那就不算了!我不去我不去!”我蹲在地上不愿意起来,妄图死皮赖脸混过去。 “快去!别矫情,你都伺候我好几年了,这会儿反悔也没用了!”他起身踹了我一脚,身上轻薄的淡青色衫子勾勒出少年特有的纤瘦骨骼,个子比我还矮一些,配上略显幼稚的清秀面孔和拽拽的表情,颇有几分可爱又让人气得牙痒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