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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吞吞的合上衣服,心里却炸翻了锅。妈的,这绝对是把柄啊!握在赵汐手里的逃不出去的把柄! “我就当是看见两块肥硕的胸肌了。”他一脸嫌弃的招了招手,“你先把衣服穿好。” 你家胸肌肥的这么圆润! 我爬上床,放下青纱帐裹着被子给自己使劲勒上布条,回头就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我转过头去,就看着赵汐大步走出门外,身上银饰叮当作响,我探出头去,却看到他一把抓住他那小厮的脖子,花色艳丽袍子晃了晃,抬脚一踹,那小厮飞出去,摔下了三楼! 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赵汐拍了拍手,仿佛不是他做的,淡漠的对旁边的人说道:“我的小厮一不小心摔下了楼,你们给他好生安葬了吧。” “你在做什么?!”我潦草裹紧,跑下了床,满脸震惊。 赵汐转过头,额前那缕微卷的头发依旧晃了晃,明艳而五官立体的面容上表情有点淡漠:“你想死么?”有些半胁迫的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拖进房间里来,我觉得看似安定又可以混日子的想法一瞬间被那小厮落地的响声杂碎。 整个楼里没人敢多说一句,那小厮的尸体似乎被悄无声息的处理了。 “呵,你果然是装的,果然练成了那武功失忆了。”他意义不明的笑起来,却笑的我背后发凉:“否则你就应该像我一样,把那小厮推下去。温溟决不允许你是女子的事被更多的人知道,你觉得我掌握了你的把柄?不……你这是在害我,逼我跟你变成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压低声音:“就算是女子又怎样?她为何会因为这个杀我?” “呵。”赵汐冷笑一声,手里的折扇一拧握紧在掌心里,那骨节分明的小麦色手指扣在手心。“有些事情,我没必要跟你解释那么清楚,你这迟钝样子,只记得莫要让别人知道就好,别再害死了我就好!”赵汐狠狠威胁我。 我连忙点头:“我从今天开始就站着撒尿,叉着腿喝汤,迎风尿三尺喝汤撒一裆,坚决让自己做个纯爷们行了吧!” 赵汐美目一横,翻了个让我腿都软的白眼,似笑非笑:“懒得跟你多说。小温子,我前两天在古器店看了个好东西,借我三千两用用,这次绝对是正品,那可是塞在齐国湄王葬时塞在后庭里的鸡血石玉势,我见过啊,那鲜红欲滴啊……” 你确定不是那湄王死前肛裂了染上的血么? “你要怎么还我钱?”我斜眼问道。果然很可能是因为上次傻了我去嫖他还债的时候被发现是女人了。 “哼,叫你借你就快点借,哪儿来这么多废话!”他力气比我大得多,握着我的手腕上手背骨骼的形状微微突起,我早就注意到他虽然貌美,但手掌大而且有股男人的劲儿,莫不是我不借他钱他还要揍我?! 看着那拳头就要往我脑袋上砸来,我吓得连忙一缩脑袋就跟树藤一样抱着他的腿:“赵汐,赵大爷!我借就是了,只是这三千两有点多啊,你也知道我没钱这一时半会儿凑不出来啊!” “凑不出来也要凑,而且要快点,那卖家说还有别人看上了,我要是迟了说不定就被别人买走了。”赵汐拳头还是没放下来。他每天脖子上挂着纯银的大圆盘走来走去果然就是劲儿大,只是那鲜血染红的烈士的玉势除了你竟然还会有别人想要?想来也是清琅的坏招。 “赵大哥赵管事,啊不,美公子,貌美小相公啊……明个行不?明个你来我这儿拿钱?”我抱着他的腿谄媚起来,毕竟钱都不在我这儿,是清琅管钱,他让我拿我也一时拿不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声貌美小相公取悦了他,赵汐表情柔和了些,温柔的一脚踢开我,笑道:“那好,明天我来拿钱,你要是拿不出来三千两,我不介意再把你从三楼扔下去。”我两眼含泪的点了点头,看着他晃着满胳膊的银镯子浪荡的滚了。清琅喜欢踹人,这个喜欢扔下楼,怎么一个个都有暴力倾向啊。 在地上趴了会儿,我走出门往楼下看去。花园的青石板上的血迹在说话的空当就已经被清洗了,我是该说这柳屋本就吃人不眨眼,还是说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呢?死掉在这里就是这么正常的事儿,想想那些豪门世家里因为看了不该看的小厮死的早该无数了,自己也实在没必要在这个时代矫情圣母。 虽然不太明白状况,但我仍然把事情在心里想了几轮。目前知道的几个人: 清琅——是暂时可以信任的。人精一个。 赵汐——看那智商就知道信不得,是温溟的人。虽然脑子有点蠢,但是胜在武力啊。 李管事——温溟的人。人精中的战斗精。 温溟——我的仇人,顶头上司,一听这名字就是手掌天下风云冷酷无情冷眼对世间沧桑的高贵冷艳啊。 至于我自己,一个曾经很有权势的废人,女扮男装身份不明,武功尽废一贫如洗,危机四伏无亲无友。 这残酷的世界啊。 我默哀了一会儿,就回到屋子里,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钱了,不论是衣柜还是小屉子都翻遍也找不到一块铜板,我已经翻到了床底下,终于在床脚的小暗格里找到了一点碎银。 放在手里仔细数了好几遍,这钱也就二十几两,可我已经感觉到了一种从内而外的满足。妈蛋,二十多两藏这么严实,清琅平时是有多抠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