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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得知此消息后也是十分意外。 “此事万万不能声张出去,否则让其他派别的皇子或大臣知道了, 恐怕太子还会多一份危险。”皇后深思道。 陈莹点点头,轻声道:“妾身明白,可是我们如何才能营救太子?” “妾身初入东宫,可差遣得动的东宫侍卫不多,更何况救驾这么重要的事,得找万分可靠之人。” 皇后顿了顿,思量道:“你让言程派人去渝州吧!” 不知怎的,陈莹忽然想起重生时做的那个梦。如今这时候,是不是也需要靠画来救楚墨玉? 陈莹知道这个想法很荒唐,但万一呢,万一这是唯一的办法呢? 她小声问:“那,我能去吗?” “你?你去渝州做什么?”皇后不解地看着她。 陈莹的理由说不出口,只能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注视着皇后。 皇后摇摇头:“不行,你如今是东宫唯一的主子,而且也是后宫中人,怎么可能轻易出宫?” 陈莹并不意外皇后会拒绝,因此也没固执己见,互相宽慰了几句,便告退了。 见到王言程是在午时。 他近来忙于公务,但还是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来了东宫。 “派人是一定要派的,不过去渝州一定会途径桐城,桐城多是三皇子亲信,恐怕会在暗地里动手脚。” 陈莹拧眉问:“那太子的失踪,会和三皇子有关?” 王言程嗤笑道:“那他胆子也太大了,但凡他身边有个可靠的谋臣,都不会出此下策的。” “那就分头去,棕榈不可能全都被桐城发现。”陈莹道。 “嗯,我也打算这么安排。”王言程说完,就起身准备去办。 他在丹阳明面上是独身一人,但暗中还是有不少人可供差使的,而且也都是太子的人,只不过必须藏匿着罢了。 陈莹踌躇了一下,叫住他:“能让我也去吗?” 王言程回过头,上下打量她,意味深长地道:“姑母不准许的事儿,我答应了也没用啊,更何况你确实不能去。” “就连我也去不了,我一旦动身,朝野会有所察觉。你身处后宫,但也是一样的道理。” 陈莹神色凝重,却只好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王言程走后,陈莹在承恩殿如往常一样赏景作画。 黄昏的夕阳美不胜收,可是她却无法凝神,无法画出此景的神韵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因为太子下落不明的事,而心绪不宁。 于是就放下笔,不打算继续作画勉强自己了。 “碧珠,你去拿一些话本来。” 碧珠不在,在的是秋月:“娘娘,您此刻心绪不宁,看话本还不如点上安神香,在榻上安眠算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秋月是最了解她的人。 陈莹看向她,愣了愣,的确,她以往心绪不宁时,最有效的是躺上床榻好好休憩一番。 “你怎么到承恩殿来了?”陈莹淡淡地问。 现在离就寝入眠的时间还早,不妨和秋月聊上几句,探探她上辈子背叛的原因。 “娘娘,奴婢是秋月,是少时就在伺候您的。您心绪不宁,奴婢心中也难受。”秋月捂着心口,言辞恳切地说道。 陈莹瞧她这副模样,倒也不像是假的。 然而陈莹如今没心思想别的,只想远在渝州的楚墨玉性命无忧。 “娘娘,太子殿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秋月眼神充满试探。 陈莹盯着她发怔,顿了顿才道:“谁跟你说的?” “奴婢猜的。”秋月低下头。 太子妃又是去坤宁宫又是见王公子,不难猜到是为了什么事。 夜晚,陈莹随便吃了两口,任是身旁碧珠再怎么劝,也吃不下去了。 为了养神,她早早熄灯就寝。 可是梦里的场面却让她出了一身虚汗,只睡了两个时辰不足,便醒了。 碧珠听见动静,急忙起来去陈莹身边伺候:“娘娘,奴婢再给您换一种安神香?” 陈莹摇摇头,抬眸道:“碧珠,我想去渝州。” 碧珠眨了眨眼:“那宫里怎么办?” 碧珠的顾虑更是陈莹的顾虑。 “若是皇后愿意相助便好了。” 陈莹轻声叹道,“可皇后和我义兄都不想我冒险。” “那能否找其他人相助?” 陈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还能找谁呢?” 碧珠思考过后,凝眉道:“公主。” 大梁只有一位公主,那就是云舒公主。 可是陈莹想不出来,云舒公主又能在这件事上帮什么忙。劝说皇后同意太子妃出宫?这不大可能吧!姑且不说皇后与公主的母女情如何,后宫主子不得离开后宫这是宫规。 碧珠解释道:“公主和太妃交好,太妃是这宫里的老人,处理这种事或许有经验呢?” “这肯定不是你的主意吧?” 陈莹瞥了她一眼。 碧珠颔首不语。 “但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陈莹若有所思道。 …… 寿康宫。 自从天气转凉后,太妃就不让公主在外头舞剑了。 但考虑到公主对剑舞的痴迷,太妃特地在室内腾了一处空殿,专门用来给公主舞剑。 陈莹就是在这处空殿里见到了云舒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