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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名义渠武士已然目瞪口呆。婷婷轻盈灵快的掠到他背后,悠闲的将伞柄支到自己纤瘦的肩上。这看起来仅是一个漫不经心的小动作,但伞面却犀利的撞在武士背脊。武士粗壮的虎躯晃的一晃,便即前倾,轰然倒地。 围观的咸阳百姓一个个都看傻了眼。 没人能说得清婷婷到底是如何放倒了这四名武士。众人所见,婷婷似乎仅仅是玉步翩跹的走了一小段路、从容娴雅的撑起一把伞。 婷婷撑着伞,俏生生的站在貂皮衣青年面前,笑吟吟的道:“还剩你一个了,我该怎么揍你呢?” 貂皮衣青年悚然,抖抖索索的道:“你……你知小王是谁吗!小王身份尊贵,你……你可得罪不起!” 婷婷道:“哦。”右足霍的踢中青年左踝。 青年左腿骤酸,站立不稳,即要侧斜着倒地。 婷婷双臂催力,双手握着伞柄,将伞面抡到自己身前画了一个大圈。伞面打在貂皮衣青年腰上,竟把这魁梧的青年“呼啦”一下甩到了一丈高的空中! 青年吓得“哇哇”大叫!他要是就此摔回地面,即便侥幸不死,也会摔断全身大半的骨头! 然而他并未径直落地。 婷婷用伞面接住了他。 婷婷当然不是为了救他。她是想以更有趣的法子整治他。 婷婷的纤手急速的转动伞柄,伞面随之急速旋转。 貂皮衣青年在伞面上翻来滚去、滚来翻去,“嗷嗷嗷”惨叫个不停! 咸阳百姓欢呼雀跃:“将军夫人好身手啊!小仙女好身手啊!” 那四个伏在地上的义渠武士眼见主人挨打受辱,皆欲起身相护。可他们却无法动弹,仿佛身体四肢都被钉在了地面! 他们的筋骨已经受伤。 而真正令他们完全动弹不得的,是一股极其森寒、极其凛肃、充满死亡之兆的杀气! 白起阔步走到婷婷身畔。 他未携带兵刃,未率领军队。 但他的轩伟身影、严酷威势,比任何兵刃、任何军队,都要恐怖! 他一只手抚在婷婷肩头,道:“婷婷,你玩够了么?” 婷婷意犹未尽的道:“没够,怎么了?” 白起冷静的道:“我要杀了这个义渠人。” 婷婷蹙眉:“当街杀人不太好吧?” 白起冷冷的道:“他口出狂言,我必须杀了他。” 婷婷嫣然一笑:“等我玩够了再说咯。” 就在此时,街道一头驰来一队人马,一半是秦军,一半是穿皮衣、佩弯刀的义渠武士。率领这队人马的有两人,其中一人正是魏冉,另一人则是个身穿貂皮衣的义渠青年。 “二王兄!二王兄!”穿貂皮衣的义渠青年发疯也似的跳下马。他的容貌与那名正在伞面上翻滚惨叫的义渠青年简直一模一样。 “小王乃是义渠国三王子尔蒾!小王命令你速速放下本国二王子!”青年朝着婷婷喝道。 原来这两名相貌英俊、衣着考究的义渠青年,乃是义渠国的二王子尔丕、三王子尔蒾。 婷婷悠悠的道:“你是义渠国人,我是秦国人,你凭什么命令我?” “你……”尔蒾语塞。 他的心一阵乱跳:“这小姑娘长得真招人……”但他马上又记起了自己身份,欲再度威吓婷婷放人。 然而他始终没有开口。 他不敢开口,甚至不敢呼吸! 因为白起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魏冉也下了马,走过来道:“小仙女,你姑且先把人家二王子放下来,咱们从长计议。” 婷婷笑道:“嘿!差不多了!”双手将伞面一收,尔丕“呜呼”摔到地面,四仰八叉的开始呕吐。 “噫!恶心啊!”婷婷娇滴滴的扑到白起怀里,推着白起后退了五六步,“我们离他远着些,别被他弄脏了衣服!” 白起搂住婷婷,柔声道:“你是不想我在街上当众杀人吧?” 婷婷抬起头,扬眉喜笑,明媚不可方物。 “魏相国!这算什么!”尔蒾嘶声质问魏冉,“小王与王兄奉父王之命出使秦国,你们秦国人却这样害我王兄!” 魏冉拱手一揖,道:“三王子息怒,凡事总有前因后果嘛,我们秦人断断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二王子动武。”说到这里,他转身问婷婷和白起:“发生甚么事了?” 婷婷义正辞严的道:“这个二王子口没遮拦,对妾身出言不逊,所以妾身教训他一番。” 尔蒾道:“即使二王兄有所失言,你也不至于要下这么狠的手吧,你……” 他没能把话说完。 因为他又看到了白起冷酷肃杀的眼神。 魏冉耸着肩笑,道:“三王子啊,得亏出手的是小仙女本人,否则你的二王兄早已经下到黄泉咯!” 尔蒾深吸一气,道:“总之,我义渠国的二王子今日在咸阳受到了侮辱,你们秦国必须给我国一个交代!” 魏冉道:“交代交代,我们一道进宫,看大王怎么处置。” 第19章 第十九章,友邦 尔丕被抬上一辆马车。 魏冉领着白起和婷婷乘坐另一辆马车。 婷婷雪白的额头沁出薄薄的汗水。 白起用袖子替她擦拭,道:“你看看你,一头汗!”语气充满宠溺怜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