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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车也到了。” 众人纷纷告别, 聂月说:“没有下一场了么?这么早就散了?” 宋明哲打了个酒嗝, 摆摆手:“不行了不行了, 年纪大了,人老了, 玩不动了。” 聂月“哦”了一声,点点头。 宋明哲:“你不走么?” 聂月:“看看吧,你先回吧, 注意安全。” 聂月一一把他们送到车上,和大家告别之后,转过身来,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 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沉默的路灯像是守护世界的卫士,给予被光明抛弃的人们一点希望。 聂月缓缓走到一个路灯前,靠着灯柱蹲下来,从包里拿出烟盒,咬了支烟出来,点燃。 烟雾缭绕,映得世界都温柔。 她手里拿着啤酒瓶,在指尖晃啊晃,悠悠闲闲的看着道路尽头。 一支烟尽,她翻出手机,熟练的摁下一串数字。 电话对面的声音显得非常困倦且不耐烦:“谁!” “聂月。” “靠,聂月你有病吧!!凌晨三点给人打电话!!!” 聂月唇边藏着笑,耳朵快被她吼聋。 等这一波过去,聂月笑得格外温柔:“你再这么喊,你就要失去jiejie啦……” “失去就失去!!我看看谁敢要你!!!”段优若还在怒吼。 聂月笑得更开心了,段优若听到她的笑声,“你他妈还笑!!等明天我也凌晨三点给你打电话!” 聂月:“行啊,我等着你。” 段优若这股气儿过了一点,“嗤”了一声。 沉默一晌,段优若困呼呼的说:“说吧,什么事儿啊。” 聂月:“吵你睡觉。” “……”段优若无语,她觉得自己语言功能实在太匮乏了,只能重复一句:“聂月你有病吧。” 聂月喝了口啤酒,摇摇酒罐,空了。 她顺手往后一扔,啤酒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的飞进她身后的垃圾桶里。 “你睡觉吧,挂了。” “等等。”段优若说:“你现在在哪?” 可能是听见她扔东西的声音了。 聂月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家啊。” “我怎么听着像在外面呢。” “你睡迷糊了,听错了。” “哦。”段优若还是很狐疑:“是么。” “快睡觉吧,小孩子晚睡长不高。” 段优若:“我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好。”聂月说:“快睡吧,晚安。” 挂了电话,聂月收起手机。 站起来缓了一会儿,慢吞吞的往道路尽头走去。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长,然后又缩短,然后又拉长。 聂月舔了舔嘴唇,有烟,还有啤酒的味道。 草。 有点想接吻了。 聂月睡得正好,被一通电话吵醒。 她想说是不是自己前一天晚上折腾段优若遭了天谴,现在换另一个人来用同样的方式折腾她。 是一个陌生号码。 聂月接起来的时候声音沙哑:“喂?” “聂月么?” 聂月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 “我是。” “我是文野,你现在能来一下天心医院么?” “怎么了?”聂月坐起来一点。 文野停顿了一下:“晏惊寒胃黏膜出血,现在在天心医院。” 聂月昨天几乎没怎么睡,又喝了酒,现在头晕得不像话,对于文野的这段话反应也慢了半拍。 “你说什么??” 文野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情况比较严重,麻烦聂小姐跑这一趟。” 聂月心跳明显加速,面上却还是镇定。 “我不是医生,也不是他的家人,他生了病,为什么要找我。”聂月自己听不出来,她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因为……”文野犹豫了一下,“因为他在迷糊的状态下,一直喊你的名字,我想,你如果过来会好一些。” 聂月吞咽了一下口水,她嗓子里好像梗着什么东西似的不舒服。 “对不起。”聂月说:“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说完逃也似的挂断电话。 生怕再听文野说有关于他的一个字。 她怕自己会反悔。 也睡不着了,直接起身去浴室刷牙,洗脸,回来之后精神不少。 聂月一边翻看自己的包一边细数今天要做的事,短短几秒之间眼睛往手机上看了不下十次。 期待有人跟她说点什么似的。 聂月换了一身衣服,拿起自己的包准备往工作室去。 刚坐上驾驶座,终于接到文野的再次来电。 聂月一秒接起:“说。” “聂小姐,晏惊寒的情况实在有些严重,他,”文野说:“他拒绝输液,不肯治疗。” 聂月心里已经骂起晏惊寒了。 这家伙抽的什么疯??不是正人君子么?不是美德至上么? 这样喝酒买醉,还讳疾忌医都是跟谁学的? 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给谁看?知不知道他这样做耽误了自己多少事情! 聂月气死了。 “我现在过去。” 天心医院是晏氏旗下的一家私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