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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不可思议地轻笑:“你哥含辛茹苦,竟然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可真是丢死人了。” 少年没回答。 女孩有些生气。 “怎么,你是不想帮我了?”她声音中充满了威胁意味,“你可别后悔。” 少年笑道:“我当然帮你,帮你活下去。” 女孩顿了顿,耳后愤然挂断了电话。 少年仰起头,也看向了一直静静耸立在旁的京剧院。 元宵节那天刚巧是周日,可对于自幼便自律性极强的晏飞白和黎元淮来说,生物钟里从没有法定节假日一说。所以,一大早,晏飞白就上门来,一反常态,笑得阳光灿烂的。 黎元淮一开门,就看见两排洁白的牙齿。 不由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得罪了自己,否则怎么会笑得这样谄媚呢? 她吓得后退一步,他却一把扯过她手里的口罩亲自给她戴上,然后探身替她关上门,顺便覆在她耳边悄悄说:“哥哥一会儿带你出去玩。” 两人靠得极近,黎元淮一抬头,额头便擦过他的喉结处,晏飞白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忍不住抬手蹭了蹭她的下颌。 她兴冲冲的:“去哪玩?” “秘密。”晏飞白故弄玄虚。 可黎元淮只要想到要出去就已经高兴到飞起了,完全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反正跟着晏飞白,她是不需要带脑子出门的。 晨练结束,黎元淮便马不停蹄跑到晏家去。 巧的是晏飞白也正要出来,正在门口和mama告别。 黎元淮听见声音,便没有敲门。 “去哪啊?”晏mama问,声音中带着nongnong的宠溺。 “去同学家玩,晚饭前回来。” 晏mama来了兴致:“同学?那个同学啊?卿卿吗?” 晏飞白淡淡的:“不是。” 晏mama知道自己儿子心里有数,所以也不去追问,可想起“卿卿”,她又觉得实在是好奇。 “最近卿卿怎么样了?好久没听到她给你打电话了。” 晏飞白没什么兴致,穿好了鞋才回答:“不知道,她休学了。” 晏mama急了:“休学?怎么回事?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她哥。” 晏飞白和mama告别,“那我先走了。” 晏mama的心思早就不在他身上了,只想着给那人打个电话,便摆摆手随口说:“嗯,注意安全啊。” 晏飞白出门时,黎元淮正在院子中央用鞋子铲雪玩,远远看去就见到鞋面上染湿了一大片。 他摇摇头,小跑上去,帮她把帽子套上了。 她回过头,甜甜的笑。 这笑把晏飞白的心都融化了,探身用额头抵着她的,轻轻碰了碰。 屋子里的晏mama正在打电话,原本笑意盈盈的,看见院子里的这一幕时忽然一愣,而后眉头蹙起。 “你的鞋都湿了,这还怎么出去啊?再冻坏了。”晏飞白替她理了理被帽子压乱了的头发,没好气地埋怨着:“说你多少遍,全当耳旁风,等哪天我告诉奶奶,让她打你一顿。” 一见了黎元淮,这孩子就变成了话唠了,什么高冷面瘫统统靠边去。 黎元淮小时候可是被奶奶打怕了的,他却总提起这事儿,可叫她害怕。原本正要发火,可越过他的肩膀,忽然看见了客厅里的晏mama,连带着呼吸一滞,然后笑靥如花。 “阿姨!”她开心的摆手,如常和她打招呼。 晏飞白也回过头,屋子里的晏mama一愣,笑了笑,便转身回去了。 黎元淮垂眸,掩饰住眼中的难过,用肩膀撞了撞他的。 “你怎么这么啰嗦啊?烦不烦人?” 他似乎在想什么,没有立刻回答她。 她便又撞了一下,这回用了些力,晏飞白给她撞的后退了一步,这才错愕的回头,抬起手来作势要打她。 她却躲都不躲。 晏飞白这手掌只好抬起又放下,暗恨这双不争气的手,怎么一点都不给自己留余地的。 这孩子既不会服软也不知道害怕的,这手抬起来还得自己找台阶下,真教人——无故自责啊。 “干嘛?”他气冲冲的。 黎元淮乐了,戳他脑门儿:“不是你说要出去吗?还不走?想什么呢?” 晏飞白摇头,眉尖微蹙。 她环顾四下无人,才敢点点他的眉心。 “展开,丑死了。皱着眉毛就像老鹰似的,吓人。” 晏飞白眉宇舒展开了,去捏她下巴,语气里饱含无奈道:“走吧。” 黎元淮走在他身边,两人穿着一样的鞋子一样的羽绒服,远远看过去,倒好像是一对小情侣。 黎元淮原本也没有多大感觉,可想着晏mama刚才的表情,终究觉得有些芥蒂。 也是,孩子已然开窍了,自然也就没法将喜爱压在心底了。 她虽然知道晏飞白生性爱香蕉不爱苹果,可是当下倒也想问一句,看他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有这样的疑虑。 圆圆的眼睛转了转,问他:“哎,你说我们两个整天这样,会不会被误会成是男女朋友啊?” 晏飞白侧头斜睨她,心想行啊,屁大点儿的孩子学会套你飞白哥哥话了,也算是出息了,不枉我白白胖胖养你这么大。 他饶有兴致,反问他:“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