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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壮起胆道:“并非陛下哪里不好,在属下看来,陛下是天下间最为优秀的男子。陛下有没有听过,越是唾手可得的,人反是越不珍惜的,倒是那些得不到的,人反而会拼命地往上凑去。” 陆衡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唾手可得不珍惜,得不到就越发凑上去。 于溯接着道:“属下听说,有些女子向喜欢的男子求爱不得时,不一定是立刻放弃,反倒是用些旁的办法,欲擒故纵或是若即若离都是不错的办法,自己主动得不来,便叫对方主动些。” 陆衡冷笑,他这笑是在笑自己:“她不需要用这些来对我。” 于溯道:“属下并非说夫人拿这些来对您。” 陆衡明白了,于溯是让他这么去做。 于溯心底长叹,面上并未显露半分,又道:“属下说句放肆的话,是您对夫人太纵着了。” 洛氏还不是仗着陛下的喜欢,才敢这般折磨陛下。 陆衡看于溯一眼,道:“等你有了夫人,你便不会这般说了。” 于溯宁一个人逍遥自在,也不要这般折磨难受。 沉默好一会儿后,陆衡再道:“一开始她便说了,只是我不愿罢了。” 那日朝雾殿,她并没有给他回答,回大周的路上,起初她便是避着他的,上船那日,她就要一个人一间房,只是他不允。 * 晚膳陆衡没来同用,文啸说陆衡手头有些事,便不来与众人一道用晚膳了,窈窈知道陆衡在船上并没有什么可忙的,不过就是个借口罢了。 陈简没有多说,筷子没动便起身离开了。 这晚膳不用也罢,窈窈也没有胃口,与敏娘说了两句便回了房去。 敏娘猜到陆衡与窈窈定是出了什么事,下午窈窈才与她聊那些,她还以为说清楚了,两人就该好了,哪知晚膳却是这般情况,她一时也不知能再说什么。 沐浴完,窈窈并没有同前两日那般,将自己塞在被衾里躲人,想等陆衡回来。 但窈窈没想到,陆衡今夜竟不回房了。 岑悦同窈窈行了一礼,道:“夫人,公子近来忙些,许会吵着您,便叫人收拾过了一间房。” 窈窈明白这意思了:“公子睡哪个房间了?” 岑悦便禀:“书房旁边的厢房安静雅致,公子便在那歇着了。” 窈窈垂下的长睫颤了颤,她晓得是她的缘故,她这两日看见陆衡就像见着猛兽似的,夜里安置也避着陆衡,先头还让陆衡抱着睡,这两日是一点也不敢碰着陆衡,陆衡当然看得出。 “夫人,您过去请陛下回来吗?”岑悦问道,其实她想劝说。 窈窈低头,她这个模样,陆衡生气才是正常的,哪能只准她避着他,天天闹别扭,她要陆衡,陆衡就得回来。她摇头:“无事了,你先下去吧。” 这样也许更好。 岑悦并没有立刻行礼退下,她跟在夫人身边也有一段日子了,夫人性子温和,对谁都很温柔很好,可唯独对陛下不一样,不是说夫人对陛下不温柔,只是那般的模样不是能用温柔来形容的,夫人与陛下相处时很是奇怪别扭。 若得陛下这般人物喜欢,有哪个女子会愿意放手,可偏的夫人就是不一样,她当真是看不明白夫人。 她轻声劝道:“属下知晓夫人并不是贪图富贵的人,可夫人就算不图天家富贵,也不为陛下动心吗?陛下并非想要用富贵权势诱您,陛下用的是自己的真心在寻您的真心。” 窈窈怔了怔,抬头看岑悦。 岑悦继续道:“您不说,属下也看得出,您心里头很在意陛下。” 窈窈道:“你这话前后矛盾,说我不动心,又说我在意,这到底算什么。” “属下是想说,您假装自己没有为陛下动心,却没有办法骗过自己在意陛下的事实。”岑悦道。 窈窈偏头,道:“这些话同我说说便罢了,别与旁人胡说。” 岑悦听到这话,忍不住再叹,她又劝道:“您不说出来,整日装作不在乎,陛下是不会知道您心里有他的,这般真的只是折磨陛下吗?难道不也是在折磨您自己吗?” 窈窈再没说出话来。 * 翌日,窈窈还是没见着陆衡,她也不再出去用膳,夜深,房中仍是她一人,她不觉困倦,披着外衫坐在案前发呆,面前是一碗凉了的安神汤。 事情都办完了,她着实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与其两个人难受,不如让陆衡立刻忘记,忘记就不会觉得痛苦,他就会欢喜起来。 岑悦不放心,没有退下,她看一眼窈窈握在手中的宝石项链,忍不住开口劝:“夫人若是心里担心,不若去请陛下回来吧。” 窈窈长睫颤了颤,看着项链上的红宝石,好久以后开口:“你下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只是天机丸她还没找到机会给陆衡吃,罢了,她都写了天机丸几个字放锦盒里了,陆衡总会拿到的。 岑悦心中叹息,没有听窈窈这一句。 忽地,房门被推开,旋即一个稍重的脚步声入了两人耳中,窈窈与岑悦都听出来了,是陆衡。 窈窈指尖稍一用力,心跳停了几拍。 不过片刻,陆衡便绕过屏风入了里间来。 窈窈怔怔地看陆衡,他的发间还有些湿意,大抵是刚沐浴完。 陆衡直接往窈窈这处来,岑悦赶紧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