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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法复原。 虞紫薇提起碧血杖重重一顿,脚下木板像地毯一样扭曲变形,掀起水纹般的波痕。与波痕一触,室内木桌的四只桌腿同时裂开,发出一声脆响。 程宗扬咬紧牙关,扑过去想抢过双刀,刚迈开步子就闷哼一声,两手捂着胯下差点跪倒。月霜跃起身娇叱一声,双手握剑奋力刺进地板。水纹状的波痕掠过剑锋,扇形分开,剑刃像置于熔炉中,温度迅速升高,变得暗红。 月霜死死握住剑柄,缠在剑柄上的丝绦在高温下冒出青烟,就像握着烧红的烙铁。 “小贱人!” 虞紫薇盯住小紫,恨不得吞了她。 小紫骇怕地向后退去,忽然双手拢在嘴边,娇声道:“救命啊……” 虞紫薇怒极反笑。她们姊妹出道十余年来从未失手,今日却在这几个年轻人手中好一番灰头土脸,即便用最酷毒的手段杀掉她也难解自己心头恨意。 整座小楼微微一摇,接着楼顶被一对蛟龙般的黑戟掀开。木石纷飞间,一个高大身影从天而降;虞紫薇骇然转身,一手拔出碧血杖朝空中刺去。 孟非卿的天龙霸戟绞住碧血杖,翻腕一拧,虞紫薇的玉杖脱手飞出,劲风所及将她整个笼罩在内。虞紫薇尖叫着闪身退后,避开霸戟凌厉的锋芒。孟非卿雄狮般的身躯落在室内,双戟如同蛟龙出水攻向虞紫薇。 反而是虞紫薇处于劣势时才看出这个女杀手的真实身手。她在狭小的斗室内翻滚跳跃,躲避双戟的追击。那对赤赢雪乳在胸前跳动,白花花的rou体忽而弯转如环,忽而疾退如风,雪白双腿不住跳跃,开合间展现出无穷妙态,大腿外侧那朵蔷薇逼真得仿佛活过来一样活色生香。 程宗扬刚看了两眼就再支持不住,不得不含恨移开视线。孟非卿却对眼前赢女的艳态视若无睹,他击飞虞白樱的断月弦,双戟越收越紧,忽然戟尾一摆打在虞紫薇腰间。虞紫激痛叫着按住腰肢,孟非卿戟交右手,左手张开,像抓一只小兔子那样拧住她的脖颈。 破空戟声突然中止,楼内安静得几乎能听到各人的心跳声。 程宗扬望着孟非卿,对他又多了一分佩服。下午踹他那一脚只觉得过瘾,这会儿自己也原样消受才知道有多要命;孟老大不仅浑若无事,还能出手破敌,真不愧是铁打的好汉。 虞紫薇咬牙道:“有种你便杀了我吧!” 孟非卿沉声道:“当年之事,岳帅已经赠给两位黄泉玉作为补偿,还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 虞紫薇尖声恚骂道:“孟走狗!你以为我们姊妹是什么人!啐!” 孟非卿有些尴尬地避开她的唾沫,挺起腰背威风凛凛地喝道:“龙宸的人要蹚这滩浑水吗!” 庭中格斗声戛然而止,接着虞白樱飞身上来。她与秋少君一战虽然没有楼上凶险,但绝不轻松,此时白腻乳rou香汗淋漓,甚至溢出皮甲,看起来比虞紫薇还要吃虞白樱厉声道:“放开她!” 孟非卿松开手,还挥下外衣覆在虞紫薇身上。虞紫薇却毫不领情,将他的衣服扔到一边,赤条条挽住姊姊的手臂。 姊妹俩站在一处,容貌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虞白樱充满恨意的目光从程宗扬、月霜、小紫、泉玉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孟非卿身上。 “孟走狗!” 虞白樱道:“你和你的兄弟们一天十二个时辰尽管守着这小贱人!我们走!” 程宗扬叫道:“孟老大!你就这么让她们走?” 孟非卿尴尬地低声道:“闭嘴。” 虞白樱狠狠盯了众人一眼,搂着meimei离开。 第八章 驯驭姬奴 程宗扬气得七窍生烟:“有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不就是姓岳的占了人家便宜,让人家记恨了十几年吗?老子做的混账事让女儿承担,这当爹的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孟非卿道:“此事一言难尽,她们姊妹本来是龙宸的人……” 程宗扬不客气地打断他,“龙宸是什么东西?” “晴州最没有名气的杀手团。” 孟非卿道:“我想晴州知道龙宸刺客团的人不超过十个。” 程宗扬怀疑地说:“是吗?” “龙宸每次出手都是以一千金铢起价,能出得起这个价钱的并不多,十个主顾已经不少了。” 孟非卿回过头,“月姑娘、紫姑娘,你们没事吧?” 小紫笑嘻嘻道:“孟大哥,你好棒哦!” 月霜却道:“你是谁?” 孟非卿道:“在下姓孟。星月湖八骏之一,铁骊孟非卿。王真人和你提过我吧?” 月霜点了点头,“师帅要我离你们远一点。” 看着孟老大吃瘪的样子,程宗扬觉得很开心,他捂着裆假惺惺道:“孟老大,想开点,也许王大将军不是这个意思呢!” 孟非卿道:“王真人多半是一片好心,怕你们跟着我有危险。” 月霜不冷不热地说道:“谢谢你了。再会吧!” 孟非卿沉默片刻:“我们兄弟虽然性子各异,但对岳帅都是一片忠诚……” 月霜打断他,“我知道了。” 孟非卿只好起身抱拳道:“月姑娘保重,待我们兄弟在江州立足再来见姑娘吧。” “等一下!” 月霜眼睛猛地一亮,“你说江州?” 孟非卿道?”我们本来想请姑娘到江州,共襄大举……” “少掉文!是不是和宋军打仗的事?” “不错!我们……” 月霜又一次打断他,“有多少人马?充数的就免了,只说能上阵的精锐!” “将近两千。还有一些雇佣军。” “雇佣军不可靠。” 月霜饭 眉道:“两千人太少了。城池如何?” “万无一失。” “道路呢?” 孟非卿道:“江州西靠大江,有水路贯穿南北,隔江便是宁州。旱路主要有两条,能通车马。” 月霜用剑在地板上迅速勾勒出地形:“东边是烈山?有大路吗?粮草供应怎么样?兵器储备如何?城中人口有多少……” 程宗扬暗自嘀咕:真让孟老大赶上了。月丫头做梦都想上战场,何况还要给她两个营,这下想不让她江州去都难了。 程宗扬与小紫对视一眼。小紫吐了吐舌头,亮出掌心的黄泉玉,朝泉玉姬摇了摇。看到那贱人,程宗扬气就不打一处来。口口声声把自己当成主人,事到临头却弃主逃生;纵然她血透罗衣,此时又一脸惶惑,也激不起自己半点同情心。 一个大脑门小子在门外探头探脑地窥视,程宗扬一眼看见,招呼道:“秋小子,滚进来吧!” 秋少君踏进不成形状的房门,躬身斯斯文文地行了一礼:“不知哪位是月姑娘?” 月霜正和孟非卿谈得投机,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是我。” 然后又转头说道:“你刚才说经过烈山的道路很窄?” 秋少君碰了一鼻子灰却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烦。他与刚才虞白樱满身香汗的狼狈之态截然相反,衣冠整整齐齐,除了开始被切断的袍袖,几乎看不出刚与人交手的迹象。 程宗扬道:“秋小子,你很行嘛。虞大姐起码有五级修为,看你的样子还很轻松啊。” 秋少君心有余悸地说:“那女子真厉害,我都用到太素才支撑下来,再打下去就该太极了。” “喂,你的先天五太是什么功夫?” “太乙真宗的小术,” 秋少君谦逊地说道:“比起师哥的九阳神功差远了。” 程宗扬打量他几眼:“师帅的九阳神功没传给你吗?” 秋少君道:“我入门时师哥就离开龙池了,后来说过两次,但师哥在塞外一直脱不开身,就耽误下来。” 他叹口气,“得知师哥龙须大漠,夙师兄远赴塞外,就是怕九阳神功从此失传……” 正和孟非卿交谈的月霜忽然抬起头,“你是太乙真宗的人?” “在下秋少君。” 月霜恍然道:“秋少君就是你?在塞外的时候,每次太乙真宗来人,师帅都会询问你的进境,还说怕你进境太快、根基不稳,最好能周游天下,历练几年。 原来你这么年轻。” 秋少君怔了片刻,合掌道:“多谢姑娘面传掌教师兄口谕。” 月霜道:“我要去江州,你来不来?” 秋少君指着自己,“我?” 月霜一摆手,“不来就算了。” 程宗扬踢了秋少君一脚,秋少君连忙道:“当然要去!” 话刚出口,他就为难地敏起眉,低声道:“程兄,我那些瓢虫怎么办?” “好办,全放了。放不完你就炒吃了。” 秋少君苦着脸道:“那东西会放屁,很臭的。” 一提起两军交战、疆场争雄,孟非卿与月霜谈得分外投机,月霜当场决定搬到鹏翼社好商量如何筹备江州战事。 出于安全考虑,月霜的身份对佣兵团还没有公开,反正薛延山和石之隼已经接下江州的生意,月霜和敖润等人都会去江州。 孟非卿如释重负,先把月霜送上马车再过来道:“紫姑娘,虞氏姊妹身手不俗,今夜仓促而来吃了大亏,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小紫抱住程宗扬的手臂,笑吟吟说:“程哥哥会保护我的。” 孟非卿深深看了她一眼,抱拳道:“那就拜托程兄了。” 等孟非卿离开,程宗扬低笑道:“死丫头,孟老大看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那又怎么样?”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不是不认姓岳的吗?为什么还敷衍他们呢?” 小紫白了他一眼,“傻瓜。” 程宗扬叹口气。”我就是知道才问你。你知道吧,孟老大已经说了,谢艺和小狐狸两个营交给你,这一下就多了几百名忠心耿耿的手下。可是如果你不开心,就是得到整个星月湖大营也没意思。喂,开心点吧,今晚月丫头就该知道你是她meimei了。” 小紫拨弄那颗黄泉玉,眨了眨眼睛:“想要我开心呢,你就要送我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 “那对双胞胎姊妹。” 程宗扬抓了抓脑袋,“你知道哪儿有卖吗?” 晴州官衙虽然基本是一个摆设,但一个正常州级官衙的官吏无不具备,知州以下包括通判、判官、推官、户曹参军、司法参军、司礼参军、录事参军、孔目官、勾押官、开拆官、押司官、粮料官……无不具备。而且在晴州当官还有一个好处:不用做事并且俸禄丰厚,因此被无数人视为美差。 相比于其他无所事事的职位,主管司法的判官、推官还有点事做,但也仅限于维持市面的治安、小偷小摸之类的,较大的案子都由总商会接手。因此见到长安六扇门捕头前来接洽,衙门的判官杨展很是吃了一惊。 验过这位六扇门总部泉捕头的腰牌,杨展客气地奉承几句,立即表示州衙的一切资源都对六扇门完全开放--反正衙门监牢也是个摆设,除了暂时关押一些醉酒闹事的闲汉,从来都没用过。 拽掉头上麻袋,元行健脸上重重挨了几个耳光,清醒过来。他一伸手才发现身上戴着重枷,眼前一排手臂粗的木栅栏,竟然是一座监狱。元行健愕然片刻,接着咆哮道:“谁!谁敢偷袭老子!” 旁边是一个穿着捕快服色的端庄丽人,她坐在一张矮矮的书案后面,拿着纸笔,语调 生硬地说道:“姓名。” 元行健怒气上涌:“老子是太乙真宗的人!谁敢抓我!” 那丽人看了他一眼,拿起一枝铁尺放他踝骨上,然后伸足踩住。元行健眼睛慢慢瞪大,忽然“格”的一声脆响,元行健舌头猛然吐出,眼睛瞪得比铜钤还大,接着鼻涕口水都淌出来。 泉玉姬拂好纸,挽笔问道:“姓名。” “元……元行健……” 元行健用变调的声音道:“快松开……” “出身。” “太……太乙真宗门下……别踩啦……” “什么时候加入太乙真宗的?座师是谁?” “三……三年前……林……林之澜……” “加入之前呢?” “劫……劫匪……” 元行健狂叫道:“我都招了!都招了……快松开……” “十月十一日晚,你在什么地方?” “混……混元观!” “为什么要暗算雪隼佣兵团的月副队长?” “不是我!嗷--” 元行健发出非人的惨叫声。 眼前的女捕快不动声色,冷漠地问道:“你为何给牛二迷香?” 元行健喘着气,目光不停闪烁,下一个瞬间,他左手拇指便被生生拧断。 “是林教御!林教御的谕旨!” 元行健惨叫:“林教御吩咐,见到姓月的丫头便把她擒下,送往龙池。如果无法生擒就杀了她!我只给了迷香,没想伤她的性命……” “你如何知道她在晴州?” “我们听说她在夜影关出现,一路追到晴州!” “听谁说的?” “一位同门!他随蔺教御来晴州,无意中透露在夜影关见到一个酷似月霜的女人,我们用了两天才找到她!” “林之澜为什么要暗算月副队长?” “我不晓得,林教御没有交代原因!” 泉玉姬重新拿起铁尺,元行健惨叫道:“我真不晓得!好像姓月的是谁的女儿,是个要紧人物!”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蔺采泉也来晴州了吗?” 元行健这才看到栅栏外还坐着一个人,他拼命点头:“三天前刚到!还有商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