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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又问:“就算我现在问,二叔仍然不承认,对吧,二叔?” 话题抛到自己身上,谢宴平和对上侄子目光,“我本来就不是去看你的。” 就当是玩笑话一般,谢星临对初春笑说:“你看他还嘴硬——” 初春怔着。 心里荡起莫名情愫,很不自然。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 她勉强笑了笑,低头继续吃菜。 晚餐的口味确实淡了些,食之无味,以至于不小心吃进嘴里的红椒籽都呛得不行。 她掩嘴,咳嗽两声。 下一秒,两杯水被端放到面前。 一杯是坐在对面谢星临递来的。 另一杯是旁边的谢宴推来的。 初春摆手,“我没事。”说话间,又轻咳一声,刻意消减声音,若无其事地舀了勺熬得粘稠的砂锅粥。 那两杯水,一杯都没动过。 晚餐过后,谢星临方才想起自己车上有礼物未送出。 没有事先打探好情况,他不知道初春喜欢什么,她家境不差,衣服首饰包包什么的都不缺,时间太赶,想不到别出心裁的东西,谢星临索性把商场价格顶贵的都买一遍。 桌上的残藉由酒店人员清理带走,初春顺带搭了把手,趁这个时机,谢星临把谢宴喊出去,“二叔,你陪我去车上搬点东西呗。” 后备箱在两侧车门后面,不大,打开全是塞得满满的LOGO包装袋。 鲜花在副驾驶座上摆着,张扬娇艳的色彩,配上暗灰低奢的跑车,再加上车主年轻俊朗,这套装备在情人节,怕是连求婚都很难有女生拒绝。 谢宴随手拿起花束,问:“你要做什么?” “表白啊。”谢星临合上箱门,“二叔你不觉得我和初春两人绝配吗。” “不觉得。” “我已经跟爷爷谈过了,他老人家乐得不行,恨不得马上就让我带小姑娘见他。”谢星临颇有自信,“不论是外貌,年龄,家境,没有人比我们更合适的了。” 他的话不是没道理。 两人虽然不是青梅竹马,但认识的这几年里,关系始终和谐,他也逐渐受她潜移默化的影响,发生不小的改变,正所谓情侣之间应该互补,谢星临认为初春就是来补他的。 再者,王家和谢家资产总值和社会地位不相上下,两家结为亲家,简直就是强强联手。 “那你怎么知道不会被拒绝呢?”谢宴问,“你明知道她有喜欢的人。” “那是八百年前的事,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而且那所谓的男白月光就是个混蛋。” “……好好说话,别骂人。” “我不仅想骂,我还想揍他呢。” 谢宴这次没应声。 手里的花束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拾掇完车上大包小包,和谢星临进去之前,谢宴突然顿住脚步,“你真的确定吗?” “嗯?”谢星临回头,“咋了?” “她应该不想恋爱。” “为什么这么说,二叔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还没开始表白就被她拒绝了呗。 当然此时此刻谢宴不管说什么都无法阻止侄儿勇往直前的心,况且东西都提在手里,临阵脱逃显然不是一个男子汉的作风。 初春从餐厅出来的时候便见茶几上摆满鲜花和礼品盒,满眼疑惑,“这什么?” 看着眼前脸蛋红扑扑,眼睛晶亮通透的女孩。 谢星临只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莫名其妙有一种紧张感。 从小到大他没遇到这样的情景。 更没有表白过。 优秀的外表和出身已经让他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努力便能成功吸引到异性的追求,不是没尝试过和女孩在一起,但始终认为自己年轻,不安分地乱玩,从未想过结婚。 第一次产生安定的想法是听说初春可能再不回来的时候。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人始终得有个归处。 谢星临低声道:“初初。” 初春愣一下,抬眸。 视线掠过谢星临,她看见了谢宴,他浑然不知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地位,什么话都没说,身子倚着墙,置身于外似的,神色平静,但回她的眸光,又格外深邃。 初春敛目,突然平静,问谢星临:“怎么了?” 谢星临示意那圈礼品盒:“我想把这些送给你。” “可是……我不需要。”初春声音委婉放低,“你要不,送给别人吧?” 送给别人的意思就是拒绝吗? 甚至没有机会把后面的话说全,他就遭到拒绝了吗。 谢星临意外又……不知所以。 暖色灯光将彼此的面庞衬得十分柔和,初春眼色认真严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谢星临俊颜闪过几秒的异色,不得不平静接受这个结果,顺带给自己找好理由。 毕竟是她心里有个白月光。 不轻易地展开另一段恋情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亲自见证她曾经有多么刻骨铭心过,所以会体谅她,但失落感难免还是会存在的。 两人气氛僵持之时,局外人谢二公子款款而来,坐于沙发中间,颇有长辈姿态,神色肃穆,似乎在为这场不能成的缘分感到惋惜。 谢星临朝谢宴递了眼:二叔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