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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长在他身上,我哪知道。” “他跑出去干什么你不知道啊!”张丽红满面愁容的挥着手机疾步走到餐桌前,一把扯掉姜明远的报纸,急声道,“你就不能锁着他,别让他跑出去?” “禁锢他人人身自由犯法。”姜明远头都懒得抬一抬,只得折好报纸后又端起茶杯, 轻轻抿了一口。半晌后,才想起什么似的扔出一把王炸 “对了,他走前说这周末他要带小涛出去玩两天,下周再回家。” 天都塌了…… 张丽红苍白了脸色浑身瘫软着往椅子上一滑, 气的直哆嗦, 心内却冷笑着:跟他爹他倒是不藏着掖着,跟我却发短信胡说八道什么:队上有急事,要回去处理下。想到这, 在抬头看看桌对面漫不经心喝早茶的姜明远, 张丽红心底凉透的怒极反笑: “他和那个杀人犯能去哪玩?监狱吗?” 姜明远终于把眼睛往报纸上挪开,定定的看了看平日里头发总是一丝不乱, 不往脸上抹够两斤粉就不出房门的老婆。此时却见她寡白了一张脸, 眼皮红肿得跟俩馒头似的, 眉毛一边高一边低,刚烫的茶色卷毛也是鸡窝一样炸开着邋里邋遢不讲究的形容,不禁轻叹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开口道: “法院判了吗?到我们这他也只是涉嫌,你别胡说行不行!” “我胡说?”张丽红惊跳起来,气急的冲姜明远一拍桌,“当年他们家那命案闹得满城风雨,谁不知道就是他把闯进他家那什么……什么龙一刀杀了闹出人命才逃跑的!” “丽红!”姜明远把茶杯往桌面上重重一磕,拧着眉毛沉声喝止。 你们父子俩都着魔了么?张丽红在心里低骂出声,难以置信的看向老姜,惊诧于他居然为了一个杀人犯同自己置气。 想到这,哀莫大于心死,她不禁抖着嗓子低声质问,“你们老姜家要断子绝孙了呀!你就真的不管管他俩吗?咱不说姜铎,就那林逆涛,他不是最听你的话了么?你狠狠心让他离咱儿子远一点,他会不听你的?” 我管?我他娘的管得少么?有用么? 姜明远黑沉着脸头疼的揉揉脑壳,又看向老婆,尽量控制着低声道: “怎么管?你还想姜铎耳朵再聋一次?这么些年小涛一直没回来,咱儿子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见,现在他回来了,你觉得你有本事能分开他俩?你可少cao点心吧,别骂走了一个又赶跑了一个,到时候得不偿失,正经的赶紧先洗把脸收拾收拾去,你们广场舞队今早不是要排练吗?” 话说完,姜明远站起来给老婆倒了一杯温水,又调进去两勺蜂蜜,搅匀后递给她,眼见她浑浑噩噩眼角通红的喝了两口,又梦游一般拖着腿走回房间带上门,姜明远黑沉着脸,习惯性的去掏上衣口袋,可摸索了半天,却只摸出一板药片,愣了一会后,他也只得颓然的坐回餐桌边,掏出手机。 ———————— “刑拘在逃是个什么性质,你自己掂量清楚,就给你两天时间,好自为之。”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一震,惊醒了姜铎,他伸出手拿过来低头一看,便看见老爸给自己发过来这个,不禁皱了皱眉。 “哥……几点了?有事?” 正侧卧在床边心内深沉着,酒店蓬松绵软全白色的被窝里,却钻出来一只手,轻轻搭上自己的腰际。紧接着,小涛毛茸茸的脑壳顶从里面钻了出来,正眯缝起红潮未退的眼角,微微抬着上身,向自己轻轻笑起来。 这个角度望过去,前胸心口一览无遗,原本细白的皮肤这几年却被缅山亚热带的日照镀成略深的小麦色,与上面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疤嵌在一起的,是自己弄上去的青紫红痕和牙印,还有一些可疑的斑点干涸在皮肤上,正隐隐透着微光,房间一直密闭着,空气里飘散着难以言明的味道,钻进人的心底,能把人的心智蒙蔽得严严实实。 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姜铎被眼前的景色撩拨得小心脏咚咚一阵战鼓擂动,粗重着呼吸就一掀被窝缩回小涛身边,再将他一把揽到自己怀里,腿一搭,边轻轻抚摸他光裸的背脊边去蹭他。 “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床太软了。”小涛顺势回抱住自己,黯哑的嗓子还带着点软糯糯的鼻音,却追问着“是有啥事么?” “没事,还没到中午,你饿不饿?”姜铎一脸坏笑的抱着他,手却开始不老实的向那些会让他惊叫起来的地方轻轻摸索着,一会儿轻,一会儿重。 “我爸让我过段时间带你回家吃饭。” “你别动!”被窝底下的林逆涛惊叫起来,一把按住姜铎到处作妖的手,羞红了一张脸小声骂道,“老老实实睡一会行不行?” “不行。”姜铎馋足的笑了笑,忽然手肘一撑直起身子,先把小涛整个身子摆正,再披着被窝一翻身,趴覆到小涛身上,准备开始晨间运动俯卧撑,早上先俯,晚上再撑。 “你要点脸行不行?咱俩住进来就没消停过,我顶不住了。”被紧紧箍着的林逆涛,瓮声瓮气的小声讨饶,只得双手捂住脸假装姜铎看不见自己,指缝里漏出来的肌肤都染上了勾搭人的绯红色。 “脸要来干吗用啊?”姜铎挑着眉毛得意的向前一挺,手肘撑在小涛脸颊边,轻轻掰开他的手指,在俯下脑袋,朝他耳畔吹气,“是谁说的让我把他腿日断,他就跑不了了?既然睡不着,咱就再来一回呗,这次老公加把劲,看看能不能日得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