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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让你陪我过生日,我就只吹个蜡烛许个愿,蛋糕都给你吃,我没想别的,不占你的床。” 看着姜铎认真的犯二,扭扭捏捏。林逆涛噗嗤一声,直接笑出来弓腰抱住肚子,眼角泛泪,哈哈哈了好大一会儿才上前一拍姜铎的肩膀,轻声宽他的心 “你干吗呀?大半夜的抽什么疯呢?咱俩这么多年哥们儿我还不能陪你过个生日了?有必要这么磨磨唧唧的么?姜晓堂,这可不像你啊。” 哥们儿? 姜铎懵了一懵,又坐回书桌边的椅子上,看着小涛打开了晕黄的床头灯,拿起小闹钟,长针站在短针往右一点点的位置,中心相连一起指着花体数字12,钟面上被台灯映出两道细长的影子,像是两个掌心相叠正牵着手的小人。 他会想要牵哥们儿的手么? 林逆涛放下闹钟,径自走到书桌边打开蛋糕盒,把圆圆一小个六寸水果蛋糕拿出来,插上15的数字蜡烛,划火柴燃起两团晕黄的烛火,再关掉台灯,屋内霎时间只剩下林逆涛手心捧着的亮光,是一团香香的火。 他会想要闻哥们儿的气味么? 那团火又近了,火光幽暗却能让所有急切和局促全部无所遁形,姜铎盯着蜡烛后头那张温暖的脸,听见自己呼吸深沉,有声音对自己说: “11号了,姜晓堂,生日快乐。” 他会儿想要亲一亲哥们儿的脸么?. 第105章 番外三 1999年7月11日, 上午5点30分 听见大门口关门的声音, 姜铎立即睁眼,半撑起胳膊先在床头靠坐了一会儿, 再抬手摸摸自己的乌眼泡, 边使劲揉着酸涩发胀的眼眶边一掀被窝翻身下床。 第一件事便是推开窗户散散味儿,虽然前半夜已经浪费了整卷卫生纸该擦擦该扔扔,把床铺被褥都仔细收拾了一遍,但自己还是觉得能闻见,没办法,做贼心虚来着。 窗户外面除了东边山头上亮起一条暗桔到明黄的光带,大部分仍然黑黢黢的。城郊山林空气清新, 小风凉嗖嗖,姜铎猛吸了一口,觉得鼻腔里那股黏腻味儿没那么重了,便穿好衣服拎着收拾好的纸壳子卫生纸垃圾, 推开房门走进客厅。 他知道小涛有早起晨跑的习惯, 但没想到他走的那么早。 本打算直接走出大门,路过客厅时却斜眼瞥见墙边的沙发,姜铎顿了顿, 还是忍不住转身绕过去。 先弯腰用指尖摸索上面一块胳膊和身侧压过的凹陷, 温的,还有点香, 便干脆一盘腿坐到地板上, 倚着沙发脚把脑袋搁上去, 边用手揉紧旁边叠成四方形的毛巾被,边用脸颊去触摸那点剩余的温度,再埋下脸,深深吸了一口。 身心空洞处得到莫大的满足,脑子却十分嫌恶,昨晚困扰了自己一夜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姜铎啊姜铎,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态的?” 天光渐亮,等林逆涛兴冲冲的拎着满满一竹篓手擀面、香葱、酱rou、卤味和保温盒装的猪骨汤回到家时,院墙边已经只剩下自己那辆断了链条的自行车,他愣了一愣,低声咒骂一句:王八蛋! 进屋把东西归置到厨房,再推开自己的房门环视一圈,被褥整齐,连纸壳子和蜡烛都已经被收走了。书桌上自己吃剩下的小半块蛋糕被放进保鲜盒里,盒底压了张字条,就五个字:“我先回家了。” 这王八蛋! 心口堵得慌。林逆涛站在书桌边,把字条揉紧,攥进拳心杵着桌面愣了一会儿,半晌后,他却轻叹一口气又摊开手掌,把字条夹在指缝中间一点点的展平,仔细收进笔记本当间。 再一气儿退到床边,举起手脸冲下做投降状向前狠狠一扑,深陷被褥,心里骂上一百遍“姜晓堂你王八蛋!”,眼耳口鼻却全部埋进余留的气味里,还把手伸到枕头底下弯起来,一直包到耳朵边,拼命蹭拼命闻。 偏偏自己从小犯贱,就喜欢王八蛋。 蹭着蹭着,脸颊边有什么戳了自己一下,痒痒的,林逆涛伸手捻起来放到眼睛前面,是半茬硬毛,姜晓堂的。盯着那小段黑色一直盯到双眼模糊,林逆涛干脆揉着枕头再两脚一勾夹紧毛巾被,心里盘算:枕头姜晓堂压过,床褥姜晓堂睡过,薄被子姜晓堂盖过,如果把被褥枕巾全都打包带回彝山再带回来,祖母会不会骂? 想到这,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变态到骨子里了。 懊恼的一翻身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愣神,五脏庙开始敲碗要饭。好好一个清朗明媚的早晨,却被姜晓堂三个字搅和得不成样子,林逆涛泄愤似的瞎扑棱了一阵把姜铎叠整齐的床铺全部揉皱,再抬眼瞥见桌上那块孤零零的小蛋糕,分外沮丧,忍不住一捶床低骂了一句 “姜晓堂你王八蛋,你为什么要跑?我这么喜欢你,你到底有没有可能也会喜欢我?” 1999年8月21日,傍晚。 不过一个月,美梦成真了。姜晓堂一时嘴臭挨了姜叔叔结结实实一耳光跑出家门,却在树底下抱住自己,那拥抱像一团火,绝对不是和哥们勾肩搭背的那种,倒像是抱着自己心里的,特别热,特别紧,还不让自己动。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背地里偷偷谈恋爱的半大小子一齐过得晕乎乎的,肩膀说搂就搂,胳膊想抱就抱,还能十指交缠把手指关节卡在一块,再用脑袋抵住彼此的颈窝紧紧贴着腻歪一会儿,拥抱得没有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