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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思昏沉,即将阖眼又立即惊醒, 姜铎心底打了个冷噤, 察觉不对劲的强打起精神, 甩甩脑袋拼命与深重晕眩的牵引力对抗。 “……姜晓堂?” “我不着急。” 急忙狠咬口腔内壁凭借疼痛醒神, 抬头看向林逆涛,尽量轻松的笑起来答他的话。青灰色的光底下,有那张心念里失而复得的脸,真实且清晰,身上似乎又好了一些。 果然,只有小涛才是解药,打小开始,只要有他在身边,自己的心就特别定。 想到这,姜铎莞尔,再想起刚刚两人拥抱时小涛被自己问得一脸懵的蠢样子,经提醒才猛然回神并恼怒羞愧,恨不得大巴掌抽死自个儿的别扭,以及这会儿,已经满脸严肃认真专业干练,仿佛两个人,生动鲜活,不禁笑意更加深刻。 必须振作,姜铎咬紧牙正了正身躯揶揄到: “涛儿,跟我说实话,刚刚那会儿你是不是把咱俩眼下是个什么处境都给忘了?” 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林逆涛背脊一绷仰了仰脖子,没敢回头只继续道: “采石场的位置我已经发给余知检,等陈舸他们下到平道上余知检的人估计也就到了,你别担心,再坚持坚持。” 他说话时,耳廓依然鲜红,淡光底下的脖颈更是情潮未退的糜红色,看得姜铎神思飘忽老忍不住想逗他。 “涛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馋我呢?亲起来没完没了,我开车送你回临潭那天也是,你那色狼样都吓着我了你知道吗?唉,你说,要是你读书那会儿就这么主动该多好,那会儿咱俩成天在一块,那么多的机会呀……全他妈白白浪费了。” 捏着图纸边角的手越攥越紧,林逆涛通红了耳根,过了一会儿才扭头看向姜铎,目光从下瞟到上,同样满脸揶揄, “得了吧,还好意思提读书那会儿,你也就脑子里龌龊,胆儿比老鼠还小,不过踢了你两次你就真不敢再钻我被窝了,害得我大半夜……” 林逆涛紧急住口,姜铎立马竖起耳朵并追问, “啥?你大半夜干啥?” 恨不得抬手抽烂自己的嘴,林逆涛倒吸凉气痛心疾首的一闭眼,满脸悲愤,捏拳定了好半天,却一梗脖子重新走到姜铎面前,俯身抬手,搂他脖子蹭他的鼻尖,腹诽着耍流氓谁不会啊?谁还要脸谁是狗!的往前使劲占他便宜。 “半夜站在你床边蹭你脖子了,还偷亲你眼角了,还摸了,怎么了?不让吗?还是要跟我秋后算账?” “那必须得算清楚啊!”姜铎眉毛一竖怪叫着用鼻峰顶他的脸,痛心的掐他后腰rou, “浪费可耻啊你知道吗?干嘛这会儿才告诉我?干嘛不亲我的嘴?你要怎么赔我?” “想等你醒着的时候再亲。”轻声嗫喏并埋下脑袋,唇齿撕磨,与他吻得热烈,间或呜咽一句,“这……样,行吗?嗯……亲得,够吗?” 说不清楚究竟谁欠谁的多一点?或者谁给予谁的多一点,两人忘情拥吻,窒息憋闷,直到舌尖碰到他口腔内壁嫩rou上的一点腥甜和残缺。 林逆涛倏的抬起头,脸色煞白,抬手用指腹轻轻抹过他干裂起皮的嘴和青灰凹陷的颊侧,心脏抽痛到麻痹,痛恨自己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话痨,赶紧往前把他的脑袋宝贝一样搂进自己心口。 “姜晓堂,你再坚持一会儿,你给我画了那么大的一块饼都把我给馋哭了,要是吃不着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你胡说什么呢?”姜铎虽然笑着,但神色黯淡看着其实有点惨,却还死犟着拧他腰rou提醒他自己很有力气,并沉声询问: “涛儿,余知检那边出问题了,对不对?” 察觉到抵住自己下巴的手臂轻轻一震,又往里收了收,姜铎轻叹一声接着说: “源州警力肯定大部分都集结到了周箐县与丽州交界处的朱龙洞村以及博水村废矿洞附近,那边和这座采石场虽然属于同一山体,但所属行政管辖区不同,一个你,一个尔扎都惹,排查到这的一路上都在想尽办法互相联系,怎么可能没跟余知检报告过位置,但连源鹤辉狗的人都已经跟着你们查到了这,管辖区丽州警方的部署却半点没听你们提起过……” 说到这,姜铎侧了侧脸颊再往前贴着他,数着他的心音搏动震荡并安抚自己昏沉沉的脑壳,继续惨笑着说 “涛儿,别害怕,我可不像你跟个小狗似的天天说大话咬舌头,虽然眼下我的状态确实不算好,但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和你把话说开,就是警告你别再瞒着我,涛儿,岩壁底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闷了半天不吭声,臂弯颤粟,沉重的脑壳被人轻轻架起拥紧在怀里,姜铎知道,拼命抱着自己的正咬牙角力,便安抚似的摩挲他的腰,半晌才听见头顶闷闷地声音: “尔扎晚了6分钟,余知检晚了42分钟,刚刚我看了下登山索的震荡摆幅,已经不像有人在上面了,但我试着拽了拽却没拽动。” 听见这个,姜铎艰难的直起背用肩胛顶住林逆涛的胸膛,左手臂尽量圈紧他让他贴拢自己,再埋首到他脖颈边细数心跳,静息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笑着说 “涛儿,听话,你先爬到岩壁底下,等增援到了让他们用固定吊索或者消防作业车上的云梯上来救我。” 林逆涛往他颈侧埋下脸,怕碰到他的伤处不敢贴的太紧,只抱着脑袋拼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