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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沙洲”的名号,李成均的神色一正:“什么情报?” “重光地区沙洲的组织者、领导者,代号‘承影’。” ——“蛟分承影,雁落忘归。” 这句话不知道哪个字刺着李成均的脊梁骨了,他原本稳如泰山的手居然开始忽地发起抖来,guntang的热茶晃到地板上,眼珠也在眼眶里震颤个不停,咬字发音奇怪道:“你说他的代号叫什么?” 那调查员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有些莫名其妙地重复一遍:“承影。” “………” 李科帕金森似的手终于端不住一杯水,精致的陶瓷杯子落在地上,“哗啦”一声摔了个粉身碎骨!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忘了感谢投喂:感谢魅、喵喵个咪酱的霸王票~ 第47章 次日上午,林匪石在家里日行一“不想起床”。 这对一个警察来说真是难得一见——因为国家公安机关的人员肩上背负的责任感总是比寻常人沉重一点,好像自己头上撑着一片天,稍微打个盹儿天就会“轰隆”掉下来,晚上做梦都是在大街上徒手抓犯人的激昂情节,来个案子没解决之前,翻来覆去夜不成眠才是常态。 不知道是姓林的豁然洒脱,还是没心没肺。 早上七点的卧室里,夏日的阳光明媚。 一道没睡醒带着一点低磁的声音说:“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市局。” 另外一个冷淡的声音回答说:“那你起啊。” 撒娇的声音又说:“嗯,我马上就起了……” 无动于衷的声音道:“你继续睡吧,我走了。” 林匪石闭着眼在被窝里小声哼唧:“等一下,我五分钟就起床了……” 再磨叽五分钟就快迟到了,再说他五分钟肯定起不来,江裴遗不想等他:“早饭在桌子上,醒了记得吃。” “林床精”不依不饶拉着江裴遗的手腕,顶着一头乱毛,半睡不醒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低头揉着眼睛说:“我醒了,你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好不好,我换上衣服就好了。” 结果换衣服又磨磨叽叽地拖了好久,连累江队跟他一起卡着点才到了市局。 两个人徒步走到刑侦队,林匪石在路上吃完早餐三明治,到达门口的时候,差不多完全醒了。 “林队早!江队早啊!” 江裴遗略微冷淡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了,林匪石则挨个打招呼过去,微笑说:“早上好,想我了吗?” “想啊,林队,您腰好啦?” 林匪石面不改色:“谢谢关心,一直都很好。” 林匪石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他看人的时候,习惯于稍微扬起下巴,柔和的目光从浓密的睫毛下流出,却并不显得居高临下,反而让他完美的下颌线以及挺拔的鼻梁更加凸出,本就惹眼的五官被他展现到极致。 江裴遗的长相是好看,林匪石就可以称得上漂亮了,这两个人代表了两种风格的“精致”。 刑侦队的人目送他俩并肩上了楼,祁连忍不住搓了一下眼,叹息道:“果然长的好看的男人都去搞基了。” 旁边一个单身女警幽幽道:“我们广大女性同胞才有资格说这句话——不是,等等,江队也是……那个什么?” 祁连坚定回答:“迟、早、是。” . “我还是觉得贩卖人口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首先这个任志义是个同性恋,不一定愿意接触女性,更别说嫖|娼了。”林匪石后背的伤还没恢复好,这时候觉得有点疼了,就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含着一颗糖不紧不慢地说,“再说,这边无线网覆盖范围很小,甚至有手机的人家都很少,没有网上冲浪的节目,晚上夫妻两个床上闲的没事,就在家里进行有利于人类繁殖的运动——有句话说能生就能养,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在三个孩子往上,尤其边远地区的农村,养一套葫芦娃没什么问题。” “根据全国大数据统计,人口贩卖最多的两种情况是——将大城市里的高材生高价卖到农村当老婆,还有一种是将农村里的孩子对外低价‘销售’,后者用途就比较广泛了,或者被抓去干黑活,或者用作组织器官供体,或者满足一些小众人士的特殊爱好,等等等等。” 江裴遗每次听到林匪石用这种漫不经心的腔调分析案情,就下意识觉得有些不舒服,那甚至是一种隔岸观火的冷漠,跟他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大相径庭。 江裴遗微微皱起眉:“假如人口贩卖的全过程是任志义一手cao办,由他来寻找各方买家,那么不会由一个离岸公司给他多次汇款,他更像是给人‘打工’的,上面还有权利更高的人。” “不出意外应该是一条专业的流水线,任志义只是流水线中的一滴水珠,在重光市这种地方,少几十甚至几百个孩子,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家长甚至都不会报警,”林匪石说:“如果我们的猜想是对的,那就可以查一查了,受害人的年龄应该在1621岁的区间浮动,太小的卖不出去,太大的不好控制。” 林匪石说话的时候,江裴遗已经登录上了重光市失踪人口数据库,开始筛查时间从去年11月开始,年龄在1621岁的失踪青年少女。 本地的人亲情意识普遍比较淡薄,生孩子没什么成本,好像就是伴随着某种运动之下的产物,他们穷的连大人都养活不起,“孩子”就更像是一种负担拖累,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命,当然没有“独生子女”的待遇,“幼儿园”学籍的青年人遍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