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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珏闪身躲过了, 瞧了眼跪在地上的许悯月,转头对福全道:“把人送回去。” 说完一撩衣摆跪了,道:“母后,你当晓得,悯月是许家唯一的后人了, 我若不能顾及,母妃在天之灵必不能安息, 这是我唯一能为母妃做的了。至于这中宫之主,自然由您做主,皇儿断不会有异议。” 他这话音落了地,气的严太后手发抖, 一叠声道:“好好好,你既如此念旧,便在此处跪着吧。” 许悯月被几个宫人搀扶着出了帐, 听见那帐里的话只觉心里温热,微湿了眼角,终究,他们的情分还是旁人及不上的。 她迎面撞见了媚生,瞧见她从追云上下来,微愣了一下,而后释然一笑,与她擦身而过。 媚生看的明白,那笑里都是轻蔑与不屑,大概是不将她这个替身看在眼里的。 她不动声色的站了片刻,并未进帐,转身走远了,毕竟皇家龌龊 ,能装不知道便装不知道罢。 次日一早,便听小橘神神秘秘道:“娘娘,昨日听说陛下在太后帐中跪了一夜,为的是要太后放许悯月一条生路。” 媚生没作声,倒没想到许悯月在李珏心中占了这样重的分量,她微有些闷闷,出了门去给严太后请安。 却被告知太后头风犯了,暂不召见,待到了晚间才差人唤了她去。 严太后一夜间仿佛憔悴了些许,她坐在高榻上,朝媚生招了招手。 媚生走过去搀了她的臂,听严太后叹息道:“阿生,珏儿虽不是我的骨血,可自从寄在我名下,我便视如己出,一手将他扶上了这个位置,只还是及不上他的生母啊。” 李珏生母许贵妃,生前备受宠爱,却在李珏十四岁那年扯进了谋逆案,被一杯毒酒下了葬。 许家一门男丁皆斩杀,女眷皆流放,多惨死于流放途中,只听说一对母女于途中逃脱,便是许悯月母女。 许悯月原是李珏的表妹,年幼时极得贵妃喜爱,常入宫陪伴,被视作亲女一般,与李珏乃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现如今过去了这许多年,他仍旧深念旧人,深念许家,便似在严太后心里扎了根刺,他终究不是亲生,即便得了她天大的恩情,也比过他的生母,他的舅家! 是以听眼线讲这国公府新认回的女儿有些肖似当年的许家姑娘,便急急赶了来。 媚生默了一瞬,接过宫人送进来的燕窝,捧至太后手边,道:“母后且喝点燕窝消消气,陛下虽念着旧人,可这中宫之位仍旧让您做主,可见是对您更为敬重的。” 严太后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阿生,你是个懂事的,如今这后宫,也只你能进的了珏儿的身。” 顿了顿又瞧着她的肚子,带出点笑意:“争取早日怀个麟儿,母后给你做主,封你为后,如何?” “不敢,阿生何德何能。”媚生有些惶恐,急急跪了。 严太后便来搀她的手,和蔼道:“当的起,苏太傅这些年在朝堂之上替我cao心劳累,他的女儿我自是要多加照看。” 媚生心下一惊,才晓得父亲一直以来站的的是太后,不是新帝,怪不得梦里落得那样的下场。 她正思量,听严太后又道:“今日太医院新配了些药酒,皇儿连日来奔波劳累,阿生且带去给他解解乏。” 媚生接了那药酒,躬身退了出来。 夜已深沉,泼墨一般笼下来,明黄的主账里透出熹微的光,媚生迟疑了一瞬,差人去通报了。 看见福全掀帘走出来,躬身道了个请,才步了进去。 李珏正批折子,珊瑚木屏式桌灯映出他轮廓鲜明的脸,听见脚步头也不抬,不咸不淡道:“贤妃深夜来此,可是有事?” 媚生行了礼,将描金托盘呈上,只道:“太后赐了药酒,命妾送来给陛下解解乏。” 李珏伸展了下手臂,伏案许久觉出些乏累,便顺手自斟了一杯,拿至唇边将要饮,忽而顿住,微皱了下眉头。 他不动声色的将白玉盏放下,似笑非笑看住媚生:“爱妃,这酒香气凛冽,不妨一试。” 媚生哪里敢饮,万般推辞不过,只得浅酌了一杯,便要告辞而去,她怕待下去,又说出什么惊天的话。 只李珏却从案后走了出来,伸手拽住了她的腕,语气莫测:“这便走了?那今晚不是白来了?” 媚生有些摸不着头脑,偏了头去看他,却渐渐觉出些不对。 她身上一阵阵热浪袭来,烘烤的她有些难耐,忍不住便想去揪衣领,不由喃喃了句:“好热,陛下这屋子里炭火太足了些。” 李珏还是一副莫测神情,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扬起脸看他:“这药效倒是足,苏媚生,你今日真是有备而来啊.....” 媚生还是有些懵懂,一张小脸儿烧成了绯红桃花面,饱满鲜嫩的唇微启,像是一只诱人的水蜜桃。 李珏接下来的话没了声,喉结微动,拇指在她嫩滑的肌肤上摩擦了几下。 下巴上的酥麻让媚生忍不住颤栗,身子软成了一团云,脚一歪,便软软靠在了他怀中。 李珏手垂下来,并不去抱她,嗤笑道:“苏媚生,你又来勾朕。” 媚生只觉冤屈,勉力从他怀中挣出来,晃晃悠悠便要往门外走。 她身上衣衫散落,露出半个香肩,雪白的肌肤上透着绯红,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却执意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