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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寺抓狂的一天就这样拉开了序幕,魏洲以十分钟问一道题的频率sao扰他,不逼他解题的时候就以一种动物学家观察珍奇濒危野生物种的目光打量他,十点钟时阿寺揉着额角松了口气,魏洲终于背着他的大书包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中午阿寺从学校食堂买了两份清淡的素菜带回家和若拉一起吃的午饭,下午三点钟下班,他跑到菜市场买了两斤新鲜排骨和一截胖胖的鲜藕。 卖菜的大妈不常见这么帅气的小伙子来菜市场买菜,看见阿寺就忍不住逗两句,她称好鲜藕递给他,笑呵呵的说:今天小女朋友想吃藕? 阿寺脸一红,他没有说话,只是腼腆的笑了笑,雕工细致的利落唇角牵起一丝柔和的弧度。 晚上若拉闻着排骨诱人的香气,连着往厨房跑了三次,围着砂锅打转转,馋得直流口水。 阿寺在案板前切藕,余光瞥到一只不安分的手,想要掀开砂锅盖子从里面夹排骨出来吃,被阿寺从身后一把抓住了手腕。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背后压下,温热的鼻息在她面颊上若即若离的蹭了过去,阿寺俯身调小了火,把一块湿毛巾放在砂锅盖子上。 小心烫 声音不大不小,刚够轻轻落在女孩耳膜上。 若拉一只手腕被阿寺攥着,另一只手抓着筷子,还在觊觎砂锅里的排骨,等她跑完漫长的反射弧,才发觉这个姿势有点不太对劲,脸颊渐渐烫了起来。 阿寺慢慢松开手,垫着湿毛巾掀开砂锅盖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小碟子里,端给女孩。 若拉捏起排骨咬了一口,香得她想跺脚,可她忍住了,抽身从这间突然略显拥挤的厨房走了出来,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些许矜持。 客厅里的空气比厨房里要畅快许多,若拉叼着跟细骨头,跑到露台上跟大毛肩并肩看了会儿风景,再一次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和阿寺现在这种情况,好像叫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晚饭刚刚摆上桌,外面就响起敲门声,阿寺略略皱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离七点半还早,这不是魏洲每天雷打不动的出场时间啊。 他过去打开门,看到魏洲那张神神叨叨的面孔,忍不住把门又关成一条小缝。 魏洲费力的挤进半个身子,夹在门缝里不肯走,若拉从厨房端了热好的馒头出来,正好看到快被夹成两段的魏洲同学。 虽然她很想再多看一会儿,但考虑到魏洲同学常年缺乏体育锻炼,在书桌前埋头学习,一坐就是一整天,肯定有骨质疏松或者是颈椎病什么的,别真给夹出个好歹,于是她严厉的喝令阿寺住手。 魏洲终于挤进门来,推了推歪在鼻梁一边的眼镜,不瞒的瞪了若拉一眼。 恩将仇报的一眼,把若拉瞪得一头雾水。 表哥 魏洲张口叫道。 若拉差点吓出心脏病。 阿寺也差点被魏洲这句突如其来的表哥叫出心梗,他很后悔自己昨天招惹了这个疯子,他打开门,利用身高优势造成的压迫感,一步一步把魏洲逼出了门槛,然后碰的一声拍上了大门。 什么情况?若拉懵逼的问。 阿寺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对若拉说:他sao扰我。 若拉噗嗤一声笑了,他怎么sao扰你了 阿寺皱着眉瞥了一眼大门,他上午去图书馆,缠着我做了半天题。 若拉笑得一使劲儿,伤口就会有点紧绷的痛感,她强压着颤动的肩膀,笑着说:这太正常了,他从小到大没遇到一个比他学习好的人,你昨天装的那么牛叉,刺激到他了。 阿寺不满的瞥了若拉一眼,他才没有装。 可他什么也没说,闷闷不乐的给自己盛了碗汤,自顾自喝了起来。 若拉也坐下来,迫不及待的啃起了排骨。 两个人晚饭都吃得有点多,若拉吃完饭揉着肚子在房间里转圈,见阿寺要带着大毛到楼下遛弯,便也跟了下去。 这是她做完手术以后第一次下楼散步,傍晚的风渐渐有了些凉意,小区里遛弯的大爷大妈有的已经穿上了薄夹克。 阿寺还穿着短袖T恤和短裤,在落日铺就的青砖小路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阿寺 若拉在身后叫他。 嗯? 阿寺牵着大毛,回头看了若拉一眼,夕阳在他消瘦的脸颊上渡了一层金边,柔软而耀眼。 该买件长袖的衣服了,还有裤子若拉说。 阿寺点点头,迟疑着问:你和我一起去买吗? 若拉点头说好,不知为什么,一丝微风就这么不经意间拂过心头,带走了久久盘踞不去的阴霾,在她太久不见天日的心间,漏下了几缕淡淡的阳光。 两人围着小区绕了一大圈,回家时天快黑了,夜风吹着小楼侧墙上的爬山虎簌簌的响,偶尔有些提前枯萎的叶子,在风中打着转飘落了下来。 阿寺抬起头,在暗淡的天光中,突然看到爬山虎下面好像有粉笔画的涂鸦,刻在暗红色的砖墙上,很像一些阿拉伯数字。 那是什么? 他抬手指了指那些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