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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这不是创造男女主感情升温的最佳时机吗! 关沐雪来了精神,追问:“他生辰是在...?” “九月廿一,你查查日子,也就一个来月吧。” 关沐雪记在心里,不禁疑惑田伯似乎对粱文述很是熟悉的样子,甚至亲切得呼唤他为“小梁”。 “田伯以前还年轻的时候,也是到处接木工活的,早些年去过太守府好几次。” 像是知悉她的疑惑,田伯摸着下巴回忆了起来。 “田伯第一次见到小梁的时候,他才这么高。”田伯比划着腰间的位置,“太守家三个孩子,只有小梁是庶出,他上头有个嫡姐,下头有个嫡弟。” “大夫人是名门贵女,威严端庄。小梁的母亲生的漂亮,小家碧玉。” “第一次见到小梁,他的嫡姐嫡弟在院落里踢蹴鞠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树下看书,下人们只顾着大小姐三少爷,谁都没注意到他。” “我去太守府做木工活儿也经常在小后院,偶尔他过来坐在梅花树下看书,见到我做活儿也被吸引去了目光。” “田伯还教过他咧,小梁聪明,一学就会。” “就这样,田伯去过太守府几次,小梁都会来看田伯。” “他是个好孩子,就是太孤独了。” 关沐雪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 明明从系统那里早已得知粱文述的身世如何,但从田伯的讲述中似乎感受得更深。 她上一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也因为小时候性格内向在院里受过不少欺负。 后来人学得机灵了,也会讨好人了,才算顺顺利利得长大。 她知道没人疼的童年过得有多凄凉无助。 田伯喝了汤,竖起大拇指:“真鲜这汤,丫头吃了饭没有?” 关沐雪得以从情绪里抽离出来,笑了笑。 “还没呢,我出门的时候娘亲还没回来。” 田伯于是摆摆手:“那赶紧回去吃饭吧。” 关沐雪起身,又回过头问:“田伯,您的眼睛感觉有好一些吗?还是看不清吗?” 食疗了一段时日了,还没问过有没有成效。 “好一些了,丫头懂得真多,原来这送饭竟是为了给我治眼疾吗?” “田伯不肯去看大夫,沐雪只能帮着调理,这些菜色都只是帮您改善,不能根治的,还是早早去看了大夫才好。” 一说到看大夫,田伯就不感兴趣了,催促着关沐雪赶紧回家。 ———————————————— 下午,学堂散学,粱文述拿着书往田伯家走,却发现田伯并不在家。 有些奇怪。 但他坐下喝了两口茶水,门响动了。 田伯一脸焦急,向他招手:“小梁回来啦,快来,去看看关丫头。” “丫头出事了!” 粱文述陡然起身,险些要撞到桌沿。 到了关家,门前围了一圈的村妇,正探头探脑得往里看去,一边议论着。 “这丫头是染上风寒了?也不像啊。” “像是怪病,瞧瞧,冷成那样,怪让人心疼的。” “可不是,诶你们说,会不会丫头要不行了啊。” “可不能胡说!”一个村妇使了个眼神,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山那头的曲松村,就有个秀才一天晚上陡然发冷,浑身抽搐,第二日就没啦。” 众村妇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时齐大娘才瞥见身后站了一个身影。 一见是冷色铁青的粱文述,大惊失色。 还强带笑容,说:“梁少爷来了啊,快去看看丫头。” 粱文述沉着脸走进去的时候,关高逸正抱着两床棉被往关沐雪房间走。 见到是他,点点头示意。 粱文述三步做两步进了关沐雪的房间。 只见她身上裹着两床棉被,止不住的发抖,脸庞上不断渗出汗珠。 符珍坐在床沿,眼泪掉了几颗。 “还冷吗?闺女。” “这是怎么了?”粱文述走上前去。 他伸出手仿佛想要触及关沐雪,犹豫着又放下了手。 符珍抱在关沐雪身上,听到声音,迟钝得抬头。 见到是粱文述,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 “梁少爷,你见识广,救救沐雪吧!” 粱文述眼神关切得看着关沐雪,下意识想要拂开符珍的手,却没有动。 关高逸走过来把符珍拉开,说:“娘,梁少爷也不是大夫,您别为难人家了。” 蹲下身子伏在床边,粱文述眼见着关沐雪双目涣散,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正在微微颤抖,嘴唇冻得发紫,失去了平时的红润模样。 他伸出手盖在棉被之上,心里明明乱了,面上还是看不出来。 只低声说:“去请大夫了吗?” 向阳村里没有大夫,要找的话只能下山去,来回也得好几个时辰。 关高逸叹气:“我正要去请大夫,小妹说什么也不让...” “不...不用请大夫,我明...明日就好了。” 她没有气力,哆哆嗦嗦说完这一句话就继续低着头,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 看见关家母子的神情,似乎不知道关沐雪为了他在秋夜里下水捞扳指。 粱文述眉心拧在一起,向关高逸使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