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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宿瑜握住我的手,摇两下,“我要是说,让你自行退位,你愿意吗?” 我当然不愿意,虽说我不中用,但我也想当皇帝,我要是退位了,那我只能当个闲散王爷,假如他一不高兴,就要把我咔嚓掉,我都无力反抗,至少我现下是皇帝,他不会对我动手。 秦宿瑜没等我回答,他轻推一下我,“出去,我要洗澡了。” 我不好跟他耍嘴皮子,只得安分的出了浴室。 我在屋里转了一圈,心下惆怅,父皇他终归没站在我这一边,在他心里,大陈才是第一位,他不放心把大陈交到我手里,所以让秦宿瑜看守在我身边,只要我日渐颓唐,秦宿瑜便会执行我父皇的密令。 身在皇室,我比父皇那一辈幸运,我没有兄弟争夺皇位,父皇给我留下的江山也是海河晏清,我不用做什么,就得来了这个位置,我以为父皇会无条件的宠着我,却还是把他想的太好,他自始至终都看得清,我不是个好皇帝,所以他要找个人盯死了我。 真难过。 这些年对父皇的敬仰终究崩塌了。 想想我在他临终前还受他一顿打,我真是欠,早知道我就躲老远,好歹能气上他一回。 我背手站在窗前,外头挂了宫灯,亮堂堂的,正显得我阴郁,我连连叹气摇头,越想越气,父皇简直是临老糊涂,取而代之的话都能说出口,我给他当儿子,还不如给秦宿瑜当儿子,横竖他比父皇疼我,就打过我一回,当初我就该顺着父皇的话讲,把我过继给秦宿瑜,这样也免得我到现时烦恼。 当谁儿子不是当,不过就是图个心安。 “杵那儿装什么忧伤,过来睡觉,”秦宿瑜从浴室出来,叫我道。 我的难过就被破坏尽,我转到床边,见他拿了本书在看,我凑过去道,“你还要挑灯夜读啊。” 秦宿瑜不理我。 我自讨没趣,摸摸鼻子翻身睡到了里边。 我侧着身靠在他身前,试探着道,“哪天寡人做了恶事,你能留寡人一条命吗?” 秦宿瑜空出眼瞄我,“你命又不值钱。”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我得求求他,先求好了,以后若是出事,这就是我的保命符。 我张手帮他理顺衣襟。 秦宿瑜压住我的手道,“又是哪一出?” 我笑了笑,试探道,“寡人想跟你求个话。” 秦宿瑜挑一下眉,歪头斜着我,“什么话?” “寡人无论犯下什么错,你都不能打杀寡人,”我搔眉弄眼,只怕他一口给否了,我把声儿都放软了几分,“成吗?” 秦宿瑜戳我头,“那你岂不是肆无忌惮?” 我琢磨我是个好人,错这种东西也分大小,大的我没本事犯,小的也顶多算是无心之过,这么一考虑,哪能是我肆无忌惮,我最无辜,当然不能被他揪着小辫子,像他这样阴晴不定的人,这一刻是温热的很,没准下一刻我就得上刑场,我这叫未雨绸缪,提前做打算。 “寡人是个本分人,再大的错也不可能是寡人的错,寡人就是怕你到时候迁怒,一气之下就把寡人给剐了。” 秦宿瑜扬起唇笑,“本分人跟我要这要那,我看你最滑头。” 我塌下肩,“寡人只是要求比别的人高,那也是太傅和寡人说的,万事要讲究个圆满,总不能留缺憾,这于己于人都是极好的。” 秦宿瑜将书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在我头上薅两下,道,“别人是要求自己,你倒好,要求起别人来,架楼子比谁都厉害,太傅教你的都被你用在这上面了,回头他要是知晓,你还得挨打。” 我忖度着他这话没个恶意,便握他的手道,“那你答应寡人这一回,往后寡人定顺你的意。” 秦宿瑜随我握着,也给我提了个条件,“要我应也成,你往后都自己洗澡穿衣,再别跟个残废似的,麻烦别人。” 行吧,一物换一物,洗澡穿衣换我的人身安全,倒是值。 我对着他的手掌拍拍,道,“成交!” 秦宿瑜推我到里头,又拿起书继续看,“睡去。” 我劳累了一天,早困得睁不开眼,一倒头就睡了过去。 隔天我睡醒时,秦宿瑜人早走了。 其实这个时间要上早朝,我登基至今只上过一次,下边的大臣叽叽喳喳吵得不可开交,我坐在龙椅上看着他们插不上话,起得早又困,我就在他们的争吵声里睡着了,之后还是周欢将我唤醒,我一睁眼,就见之前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大臣们都同仇敌忾的盯我。 我挨了御史大夫的一顿批,他废话太多,说了一堆我只记住一句,原话是这么说的——陛下在龙椅上都能睡着,上早朝怕不是浪费了您的休息时间,干脆往后您就别上早朝吧,也省得耽误您睡觉。 我颇为赞同他这句话,自那日起就再没去过崇德殿。 不过我没去,秦宿瑜却还是去的勤,左右他是太子,太子监国自古就有,我偷的清闲,正是自在。 我在床上赖了会儿,瞧日头上去了,才磨磨蹭蹭起来穿衣。 周欢在外头尖着嗓子叫,“陛下!公主殿下来看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有小天使不知道更新时间,每晚九点更新,不出意外的话,然后明天的更新在早上六点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