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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宿瑜拉开我的披风, 道, “我倒是想杀了她。” 我抿住声,白荷人是不咋地,但杀她好像太过了。 “她说到底是谢太傅表妹,我随意杀了,保不准谢太傅会对我生间隙,”秦宿瑜补话道,顺手倒一杯水喝掉。 我抚着下巴, 等我退位后,秦宿瑜登基他和谢弭便是君臣,君臣之间绝不能有隔阂,否则会有乱子出,谢弭这样的人本就不好掌控,若是因着白荷这点小事就推远谢弭,确实得不偿失。 这么说来,白荷倒像之前谢弭跟我说过的一个成语,“真是形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秦宿瑜一口呛住,猛咳不止,“咳咳咳……谢太傅教的全还回去了,他要听到得气死。” 我觉着我说的挺对,“寡人又没说错。” 他放下杯子,给我理头发,“先洗澡。” 我不要洗澡,我滚到床里,转话道,“你为什么撒谎?寡人明明在,你却骗裴煦寡人睡着了,寡人现在睡觉都要听你的,你比寡人这个皇帝还专横。” 秦宿瑜就手端来铜镜放我面前,“像不像个皇帝?” 我糊着眼往镜里瞅,一个长毛鬼趴在床边,红眼睛红脸的,吓破人胆。 我蹭的躲到床脚,抖着声道,“那不是寡人!” 寡人丰神俊秀,岂会成那副狼狈相。 秦宿瑜将铜镜放回原处,侧坐着看我道,“洗不洗?又脏又臭。” 还丑的可怕。 可我就是不想洗澡,我摸过香囊,鼓着嘴和他道,“你教寡人解莫奈何。” 秦宿瑜脱了靴子上床,伸长手揽我坐到他臂弯里,他取下香囊倒出莫奈何,“我听太傅说过,怎么教都学不会?” 谢弭说话常一套一套,明明是一句话,到他嘴里能听出四五层意思来,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个莫奈何当时他跟我说,会的都会,不会的再怎么学也学不会,他教过我好几种解法,我都没记住,我觉着他当我先生难的很,我就没学成过一件正经东西。 如此一想,我挺对不住他的。 我嘟哝道,“太傅教了,寡人没懂。” 秦宿瑜弯了弯唇,他包住我的手放在莫奈何上,按了按其中的几根木条,他说,“太傅对你期望高,拿你当国子监生待,他教的方法不对。” 谢弭本身就是个天赋极高的人,父皇曾说过,他比亚父更适合附政,因他头脑聪慧,心性刚正,不会成为大jian大恶的佞臣,这也是父皇敢把我交给他教的原因。 不过我得说句实话,谢弭真的架子大,谁都要捧着他,搞得他高高在上,他睥睨众生,我们都是俗人,就他雅气,我看他那副嘴脸就讨厌。 秦宿瑜的下巴抵在我头顶,“专心。” 专心专心,我专心着呢。 秦宿瑜捏着我的指头去抽当中的一根小木头,没抽出来。 我毫不给面子的大笑,“你也不行嘛!太傅说寡人笨,你跟寡人一样笨。” 秦宿瑜跟我笑,“倒会拉人下水。” 我撇嘴,“寡人瞧你就不会。” 说话间他带着我的手夹住一左一右两根小木头,只轻轻一拉,莫奈何就哗的一声散开。 我瞠目结舌。 秦宿瑜侧眸望我,“看明白了吗?” 我点头又摇头,“厉害。” 秦宿瑜淡笑,“那就是没看明白。” 他仍然执起我的手去拣小木头,一点一点的将其拼接回原样,我这才似懂非懂了点。 他将我的手指放在不同方向的两根木头上,道,“莫奈何奇妙的地方就在它是由许多根小木棍搭成的,没有铆钉镶嵌,它自己就能保持形状,内里结构虽繁杂,但由于是木棍搭建,必然会有一二根是笔直的,只要找到这些笔直的木棍,将其抽出,莫奈何就会自行瓦解。” 他说的很慢,眼睛一直看着我,很认真,我知道他在细心的教我,我也听清了。 我跟他说,“寡人想试试。” 秦宿瑜放掉我的手,看我动作。 我按照他说的很快找到那两个直木棍,莫奈何在我的手里也成了一堆废柴,我才不是谢弭口中的笨蛋。 秦宿瑜捏捏我的脸,笑道,“这不是会了?” 我甩掉木棍,捧住他的头一口吻过去。 秦宿瑜任我亲,悠哉道,“到底洗不洗澡?不洗不准上床。” 我不想洗澡,我不想洗澡,我真的不想洗澡。 我晃他脑袋道,“寡人好困,能不能不洗澡?” “不能,”秦宿瑜道,真够无情的。 我没招了,只得歪在他怀里道,“寡人又累又晕,没力气自己洗了。” 秦宿瑜抱起我进了浴室。 他这是准备给我洗了,不用自己动手,随他怎么给我洗都成。 浴室里水雾重,他脱了我的外裳直接就带着我一起下水了,亵衣沾湿贴身上不舒服,我靠着他道,“寡人要脱光。” 秦宿瑜没接话,他抹了点香胰子给我洗脸,手下又轻又小心,避过我的眼睛和口鼻洗的极仔细。 他真婆妈,我等不来他给我搓身,先自己扒了衣裳,我叫他,“秦宿瑜,你跟寡人洗澡总穿衣裳,你没把寡人当自己人。” 秦宿瑜放我在他腿上坐好,掬着我的头发过清水,“自己人就要□□相对,你想当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