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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王妃推了门,请了宋珩先进门。 宋珩攥紧了手指, 死死按捺住血液里窜动的欲.望, 这才没有第一眼就朝齐春锦看过去。 她一定不知道她的话,有多胆大。 宋珩咬了咬牙龈,只恨不得立刻入梦。 宋珩径直看向了云安郡主。 云安却是吓得打了个哆嗦。 齐王叔怎么越发可怕了?尤其今日, 眼神如虎一般。 齐春锦倒是悄悄看了宋珩一眼,脸色没有变化……与从前还是一样的。想必是没有听见的。齐春锦连忙看向岳王妃,低低叫了声:“王妃。” 岳王妃听她声音柔软,心都化了,连忙叫丫鬟将食物捧过来,放在了齐春锦的跟前:“尝一尝,我亲去厨房盯着做的,你定会喜欢。” 齐春锦舔了下唇,却是还没恢复力气。 她不好说是刚才被宋珩吓着了,只好小声道:“今日玩累了,手都没力气了。” 岳王妃听罢,也不觉得她娇气,忙叫丫鬟打了水来,净了手,道:“我喂你。” 宋珩瞧着这一幕,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她与岳王夫妻加上今日,也才不过见了两面,怎么突然间便连岳王妃也待她这样亲近了? 宋珩胸中便如同揣了一团火球,越发的不大舒服。 若是他今日不前来。 是不是再过两日,突地又多出别的人喜欢她了? 齐春锦吃了两块点心,这才有了点力气,她伸手抓起勺子,又用了些汤羹,没一会儿连手也暖了,舒服多了。 岳王妃这才道:“殿下今日怎会前来?” 宋珩面不改色地扯谎道:“我来寻岳王的,听闻云安在此处,便先过来瞧一瞧了。” 岳王妃也不怀疑,点点头,忙叫小厮去请岳王前来。 云安郡主却觉得更是可怕了。 从前齐王叔从来不关心她的。 如今突地关心上了,却是叫她害怕极了…… 云安郡主忙看向了齐春锦,细声道:“锦儿,我们今日也玩了许久了,该回去了,是不是?” 齐春锦连连点头:“是晚了。” 宋珩目光一冷,正待开口。 却听岳王妃也跟着道:“是晚了些,还是早早回去罢,女孩子总不好在外头耽搁的,爹娘也会担心的。” 宋珩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吞了回去。 罢了。 今日应当能在梦中相见了。 岳王妃等齐春锦吃完了,才亲自将她们二人送了出去。 那厢岳王也赶过来了。 岳王见到宋珩,也是一怔,死活没想明白,岳王府沉寂已久,摄政王为何突然上门?可是有何要事? 这也不应当啊。 若是要事,他已许久不理外事,整日里只处理王府中的事。如何也不该找上他…… “殿下今日前来……” 宋珩满心都惦念着齐春锦方才那句惊人的话,便垂下目光,胡乱扯了一通:“岳王也知晓,我虽执掌兵权,但已许久不曾练兵。我瞧如今虎贲军已不复昔日英勇之姿。虽说如今国泰民安,但也应当居安思危。顾老将军早已不过问军中事,我便想到了岳王……” 如今朝中也并不是没有兵将可调用。 岳王先前还是为先帝征战四方,后头换了新帝,由摄政王执政掌权,又有世子大病一场,岳王便借机退下了。 如今听到这番话,岳王不由热泪盈眶。 原来还是有人记得他的。 是了,是了,上回齐王殿下命人与他府上传话,说是齐家侮辱他的儿子! 那不就能说明,齐王殿下实则对他们岳王府倍加关怀吗? 岳王当下激动地一躬身,与宋珩滔滔不绝了起来。 直到酉时,宋珩方才归去。 岳王府很快便又归于了寂静。 岳王妃与岳王坐在一处,她先问了岳王,今日摄政王前来是为了何事。 岳王一一说了,岳王妃也不免感叹。 “旁人都道摄政王威势慑人,如今可见摄政王也是性情中人。难为殿下还惦记你我夫妻二人。” 原本老了许多的岳王,眼底腾地亮起两簇光,道:“我瞧这便是岳王府的好运来了!我会应下殿下的嘱咐。也许不日之后,郗儿也能痊愈,跨出那个小院儿。” 岳王妃点点头:“我算是想通了,闷在岳王府中有什么用?郗儿消沉,咱们也跟着消沉,那不是变得更糟了么?我日后天天邀齐三姑娘、云安郡主过府……” 两夫妻一合计,倒觉得本来瞧不见什么希望的岳王府,好似又重燃起了光亮。 而那厢的小院子里。 少年在椅子上呆坐了好一会儿,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 他隐约记得方才听见隔壁院子里,有女声道:“三姑娘先用些吃食,咱们歇一歇,一会儿再接着玩。” 之后院子便安静了下来。 原来走了么? 齐春锦回了齐家,王氏先不放心地仔仔细细问了一遍,随后才让齐春锦去歇息了。 齐春锦也的确是累了,她早早梳洗了,便躺下了。 等闭了眼,再睁开。 齐春锦盯着顶上的帐子,叹了口气。 瞧吧,不吃药果然还得做梦。 齐春锦翻身坐了起来。 摄政王就躺在她的身边,双眼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