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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坐周末伊斯坦布尔直飞伦敦的航班去了伦敦,还从来没有到过伦敦,但我的心情却说不上高兴,尽管艾达爽快地答应了我的求婚,但我总是感到这份婚姻似乎包含着什么不稳定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也说不清,我们都有太多缠绕不清的过去。现在只是感到有些对不起柳辛娜,一直没敢给柳辛娜打电话,尽管时常会有抓起电话拨通圣彼得堡大学电话号码的冲动,但也立刻感到不安,如果听到了柳辛娜的声音,那么她一定会冲淡艾达的影子,这又怎么面对艾达呢?算了,既然已经离开了,那就忘记了那片土地上的人吧。 伦敦果然像是传说中的那样雾气沉沉,这nongnong的雾气似乎隔远了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我先找了个住处,然后按照艾达的要求进行了天主教洗礼。 我听着这位戴着宽大黑边眼镜的牧师还是什么教父之类的站在我面前念念有词地为我进行接受天主教的仪式,我不知道上帝是否已经了解我的过去,在那段血腥的日子,管他呢,上帝手上的鲜血绝对不比我少!妈的,见鬼去吧!我的原罪不但早已彰显无遗,本罪更是血债累累,我根本不指望上帝能保佑我什么,只是希望上帝不要阻挠我和艾达的婚姻就行了,感谢主! 1月12日,1995年。 令人厌烦的仪式总算结束了,我几乎是逃离出那座昏暗的教堂。那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不可抑止的眩晕,难道真的是一种警告?我总觉得沾满鲜血的雇佣兵进入教堂是件可怕的事,神圣威严的十字架时刻提醒着我,这个有过太多屠戮的人迟早会被送到地狱惩罚。虽然我不相信上帝的存在,但也没人能证明上帝不存在。 倒是婚礼给了我一些好心情,望着美丽的艾达,我心里不由得升腾出一股nongnong的爱意,这就将是我的妻子?我几乎有点难以置信,就在几个月前,我还在高加索山区里得过且过地混日子,等待着某一颗夺命子弹的到来。现在,就在前些日子刚刚接受天主教的那个教堂里,艾达痴情地望着我,等待着我回答牧师的问话: 你愿意娶艾达为妻吗?并且终生爱她? 我愿意!我凝视着艾达的眼睛,这几个字,就是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走出教堂,我们来到草坪上,享受着伦敦有些慵懒的阳光。虽然这次婚姻有些仓促没有双方的父母,没有朋友,但是望着艾达美丽如女神的脸庞,那种幸福感是真真切切,不管未来是怎样的,一切总归会慢慢好起来的吧。现在我已经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按照东方的习惯,我应该是一个有了家庭责任的男人,必须为此担负起更多的义务,照顾妻子,给她幸福,让她欢乐,再为这个家庭增添一儿半女,这就是完美的生活。 和艾达完婚后我们一起回到了小岛上,现在,结婚带给我的一个好处是不需要在交付昂贵的房租了。艾达的这所住宅我可以名正言顺地住进去,但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苦涩和酸痛,这有一点寄人篱下的感觉,我现在根本没多少钱,甚至可以说一无所有,斯特伦留给我的1万美元为了结婚已经所剩无几,老谢的马场眼看着也要易主,也就是说我马上又要失业了。 妈的!上帝给了他一个甜点,却拿走了他的所有。下一步该何去何从呢? 老谢的马场又开放了,老谢这些日子没有回伊斯坦布尔,一直在尽心在照料他的马场。我和艾达也一起来到马场来帮老谢。已经到了炎热的夏季,但午后的炎热阻挡不了人们的热情,马场上的许多客人并不知道这座马场即将更换主人,老谢也显得比往常更加好客,竭力满足着客人每一个要求,甚至微不足道的小小请求他也亲自跑来跑去。客人们玩得很开心,这些日子的天气也一直不错,非常适合野外骑马游乐,他们会互相之间进行各种自发的比赛,这招来很多人围观,这些客人就像是观看职业的马术表演一样,他们会睁大眼睛努力捕捉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对我来说,胜利的喜悦不是来自冲过终点的那一刻,而是来自冲出起跑线的那一刻。一个骑得不错的土耳其人这样说,我听了心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人和人的差别,有的人生来就是享受的,有的人生来就是卖命的,我的喜悦又在哪里呢?是起跑的那一刻还是冲过终点的那一刻?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里。 我骑的好吗?艾达脸红扑扑的,她玩的很开心,刚刚溜完一圈维卡,我特意将维卡留给艾达,因为这马非常通人性,绝对不会伤到我刚刚学会骑马的新婚妻子。 还不错。我欣赏着自己的美丽妻子,她一身健美的马术服装衬托下的身材的确招来不少马场上男人的惊叹。 我想,我会很快就能和他们一起比赛了!艾达自豪地说,她向来是个不甘人后的女人,她一边从马上跳下来,一边稍稍整理了一下服饰,然后像个刚参加完比赛的马术小姐一样神气地走向草坪上的白色座椅。 我相信我老婆。我也说。 嗨!听说你们结婚了?啊!你这个东方杂种,抢了我的新娘! 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斯特伦。我回身一看,果然是这小子,旁边还有一个充满血丝眼睛的家伙。 你好!伙计,你的新娘真不错!摩洛哥瘸羊上前和我拥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