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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谯却不得不忍受这种大辱,只为了方寸的立足之地。 等他收拾完,才发觉珈若一直在暗影之中看着自己:水,不喝了吗? 珈若摇头:不想喝了。 温谯呼吸一紧,极具掩饰的深吸了一口气。 世家贵女,自然是高人一等,怎么会在意他们这些人的感受?不过一碗水,她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好在,没有把这碗水浇在他脸上不是吗? 更大的屈辱,他受过,这点小小的折辱,他自然能忍得下来。 温谯道:不想喝就不喝了,天刚蒙蒙亮,再睡一会儿吧。 珈若道:这只鸟飞来飞去,把我吵醒了。你还养它吗? 温谯立刻道:不养了吧。 珈若偏了偏头,问:舍得吗? 温谯失笑,似乎是在惊讶她的孩子气:一只鸟而已,哪有你身体要紧? 珈若又问:可你不是说,你父亲最喜欢云雀吗? 温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珈若还记得这些。 这是两年多前,他最开始接近珈若时,为勾起她的怜惜之心,故意告诉她的。他说话时没有真心,可这句话却是真的。 每一个寂静的夜晚,他在白日的汲汲经营中沉醉、腐烂,只有云雀轻弱的振翅声,能让他回忆起儿时那短暂的安稳时光,仿佛才能把他拉回真实的世界。 可他真没料到,珈若还会记得他说过的这几句话。 温谯道:那两个女子,我一个都不会留,胧胧 珈若滚上床,放下锦帐:我睡了。 温谯: 第二日一早,珈若起身梳洗,温谯在的时候,都是他亲自照应她,不会假手于人。 可珈若自小在军中长大,也是习惯亲力亲为,只是后来,温谯说,他乐意为她做这些事情,珈若是个体贴的妻子,心想夫君愿意,就由他去了。 于是,温谯又亲自拧了帕子过来,给她擦脸,最后蹲下来给她穿鞋。 以往,珈若是绝不会让他做到这个地步的,起码鞋还是自己穿的。今日嘛,就任由他前前后后的展现体贴。 以往,她真以为他是自己愿意做这些事,直到他说奉妻如事君,珈若才知道,他心里有多大的怨气。 可明明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求来的! 珈若突然问:温谯,你给陛下穿过鞋吗? 温谯疑心自己听错了,一头雾水的抬起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温渣:我好像有点猫病 第7章 温谯没有别的话,斩钉截铁的告诉珈若,他回去就将那两名女子,都一起送走。 珈若随意应了一声。 温谯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你不信我? 珈若道:你当然不想纳妾,可你也是个孝子,恐怕,这次不会如你的意。 温谯心里嗤笑一声,温吞吞道:母亲只是对子嗣之事过于紧张,又不是不讲道理。 严珈若觉得母亲不好,自然是因为母亲有时针对她。温谯对这些一清二楚,可在他看来,母亲针对珈若,也全是因为珈若不够讨母亲喜欢的缘故。 自然,也是珈若自己的错处。 珈若可不这么想。 不错,温母麦氏对她虽然蛮横,但对儿子一向温和,但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一旦涉及到香火这件事,温母就会格外的坚持。以前珈若不松口,她也没有办法。现在妾室已经安排好了,想让她点头,再把白白胖胖的大孙子给送走? 那门都没有! 果然,回到家中,温谯刚起了个头,麦氏就气的捶床,朝着珈若大发雷霆,口沫横飞: 严氏!这是不是你的主意?是不是你又想方设法的蛊惑了我儿?那日说给红果纳妾,是你自己同意的,人也是你安排在院子里的,一转身你就回侯府去住了。严氏,你说说,你想干什么啊?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被逼的啊? 珈若慢吞吞道:给夫君纳妾,本就是老夫人您逼我的。我若不从,您都跳水了。我再不答应,您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夫君交代?又如何在京城立足? 麦氏气的倒仰:你,你,你红果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 温谯也很意外。 他母亲早年受够了磋磨,脾气不好,他知道。以往对严珈若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他也知道。 可是珈若从不和母亲一般见识,麦氏说了难听话,她也从不反驳,一笑置之。因此,温谯就没有管过。 今日她到底是怎么了?这样咄咄逼人。 珈若还在继续。 麦氏说:给夫君纳妾,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 珈若答曰:本朝多的是一夫一妻,就连多少勋贵,如鲁国公、燕国公,都只有一位妻子,如何就天经地义了?您当年,不也没有给公爹纳过妾吗? 麦氏要不是躺在床上装病,就要蹦下床跳脚了:你怎么能和我比?你不能生!都成亲两年了,还生不出一个蛋来。 谁说我不能生?珈若:您当年不也是成亲五年,才生下大姐?又过了两年,才生下温谯,这才有了儿子。我和温谯成亲,方才两年,您就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