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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肯松口,姚溪就暗中乘了家中的马车,进宫去求见皇后。 见了皇后,她便噗通跪下,求皇后给自己做主。 皇后摸着肚子,冷冷的瞧着她:你让本宫为你做主?你倒是会求。 严皇后冷笑一声:本宫若真是要为人做主,你以为,你还能在家中备嫁? 姚溪咬咬牙,头猛地磕在地上:皇后娘娘,臣女是被人陷害的!那日,臣女是被太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打晕了 皇后轻斥一声:住口! 姚溪赶着说出口:臣女昏迷之前,听见她用北狄语,说了一句该死! 娘娘,臣女冤枉嫁人,不过是小事。可北狄细作竟然堂而皇之混进京城,甚至混到了太后娘娘身边,危害太后娘娘,这可是天大之事! 皇后眯了眯眼,微微倚靠在软塌边:你说的都是真的? 姚溪再次磕头:臣女对皇后娘娘向来有孺慕之情,所说的,决没有半句假话。臣女可以对天发誓!就算在京畿府、大理寺,臣女也敢作证! 严皇后淡淡道:你青春少艾,那何长湄却是个纨绔,的确配你不起。 姚溪心头窃喜,又听皇后道:可你大错已成,本宫这个小meimei,自幼在我身边,娇生惯养 姚溪咬咬牙:臣女一时鬼迷心窍,愿自请入寺庙修行赎罪。 严皇后问:你是宁可入寺,也绝不嫁何长湄? 姚溪道:绝不!就算只有一天,我姚溪的名字,也绝不能和何长湄这样的人放在一处!令人恶心。 严皇后道:倒是烈性。既是你拼死所求,便成全你。 严皇后命人将她带下去,当着大理寺卿等官员的面,原原本本又说了一遍,留下口供,签字画押。当晚,姚溪便一乘青蓬马车,径自出了京城。 江都气的半死,问自己儿子:她到底怎么想的?她父亲一向亲近太后,她倒好,她倒好!她是非要把我们一家子,都给坑死啊!难道,嫁给何长湄,比去山上做尼姑还惨吗? 姚江悄悄嘟嘴:那还不是您惯的?您从小不都说,她是咱家的福星? 江都气归气,带着儿子追出去十几里地,可姚溪铁了心,不见母亲,只接了她送来的银票细软,便直接走了。 皇后既办了此事,自当和珈若说一说。她本想叫身边人去镇北侯府,恰巧太子过来,便领了这差事。 太子和姜鹤宁过去时,长宁郡王也在。 太子直觉有点怪异,问:皇叔也在? 萧融笑了笑:本王不能来吗? 太子道:自然能来。可最近怎么总觉得有点古怪?有小老姨的地方,总能见到皇叔? 萧融一派正直道:万年县主险些在宫中出事,我暂领宫禁,难辞其咎。特意备了厚礼,来给县主赔罪,还请县主不要怪罪。 语毕,装模作样的给珈若拱手赔罪。 珈若笑眯眯的:王爷罪赔的不诚心,礼倒送的不错。 太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皇叔真是有心。我在宫中走不开,也差人送了些东西来。不过,怎么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赔罪就赔罪,皇叔这笑,是不是有点水波荡漾? 太子突然道:等等,皇叔,您今日穿的,难不成又是新衣裳?我怎么觉得,您这次回京,格外爱穿新衣裳? 因为姚溪向皇后投诚,凭着那句半生不熟的北狄话,皇后即刻命人,将太后身边的女官抓了起来。 太后哪里肯依,吵闹不休,竟当着文武百官,怒斥陛下。可这是大事,便是一向孝顺的陛下态度也强硬起来,百官也明白的很,说不出陛下不孝来。 陛下见太后如此,黯然道:母后喜爱那宫女,仿佛都胜过朕许多。只怪朕愚笨,虽侍奉太后尽心尽力,却一时不能令母后开怀。 百官一见陛下如此伤心,纷纷劝慰,太后娘娘只是一时糊涂,岂会不顾念陛下治国艰辛?尤其那女子乃是北狄细作,当年北狄侵扰大殷,多少男儿战死边关,魂难归乡,此乃家国大事,太后是万万不会如此糊涂的。 陛下这才振作了点,听了文武百官的劝,外令长宁郡王萧融、崔集等人,核查周家奴婢仆从身份,将周家又翻了个底朝天。内与皇后一同联手,强行将太后宫中也翻了个底朝天儿。 至于太后身边的女官,她被带下去,很快就招了。她本就是太后的臂膀,暗中布置了许多人,还协助太后与邕城郡王密信往来。 皇后得了名单,趁着这次机会,将太后原先安插的宫女、内侍,俱都揪了出来。 等太后半真半假的病好,开宫门时,才发觉,自己的人都被清算的差不多了。 太后这回是真的气的跳脚,头疼欲裂,招来御史,让御史上奏,怒斥陛下不孝。 御史直言劝谏,太后与陛下原本母子情深,岂能因小事,令陛下寒心?若太后如此责难,史书亦有明鉴。若太后执迷不悟,那真中了北狄的离间之计。 太后先被陛下皇后气的半死,又被这不懂得看人脸色的御史,气的另外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