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穿成白月光皇后(清穿)在线阅读 - 第30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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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傅莹说不要什么。太医见此,怕傅莹已经薨逝了,上前欲要把银针拔下来,弘历却阻止道:等等,皇后还有话要说,等她说完。

    他就这么一直把耳朵靠在傅莹嘴边,听傅莹说完那最后一句话,但傅莹没有说,不论她的魂是否已经回到现代,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已经实实在在是一个死人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弘历终于放弃了,他坐在地上突然埋头痛哭起来了,即便是不想承认,傅莹也确确实实死了。

    太医趁此机会,上前将傅莹尸体上的银针拔去,虽然没有怎么碰她的遗体,但他能感觉到傅莹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了,显然是断气有一段时间了,也难为皇帝能保持那样一个姿势不动那么久。

    崇庆太后听闻傅莹出了事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走到傅莹房间,却看到坐在地上痛哭的儿子。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走到傅莹床前,一摸傅莹的身体,果然已经凉了。

    崇庆太后明白儿媳已经归天,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搂着傅莹的尸体直呼苦命的孩子。

    弘历怕母亲伤心过度,出什么意外,勉强扶着李玉站了起来,对母亲说道:额娘不要太过伤心了,是婉仪命不好。

    崇庆太后哭道:我前几个月才没了孙了,今日又没了儿媳,岂不是要我的性命吗?

    弘历真怕母亲出什么事儿,他定了定神道:皇后不幸在这船上薨逝,后事自有儿子处理,额娘先回京城。说完,他唤来自己的弟弟弘昼,让他先送崇庆太后回京城。自己留在这里料理傅莹的后事。

    安顿好崇庆太后之后,弘历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傅莹,见她脸色苍白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可他心里清楚得很,她不会再醒过来。

    二十多年相伴,他从未想过她会突然去世,他以为她真的只是简简单单地感了风寒,会很快好起来的。这回确实是他大意了。

    他走出船舱,看着外面半缺不圆的月亮,甚是悲伤,月光铺在船上,更加重这种寒凉感,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又回到船舱之中。

    他将无关紧要的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几个亲近的人陪着他守着傅莹的尸体。

    他走到傅莹的书桌旁,命人研了墨,提笔写了一首诗。

    写完这首诗,他把笔搁置下来,坐在那里呆呆地看向傅莹那里,不知该做什么。

    李玉见此,怕弘历伤了身体道:皇上,要不去休息吧。

    弘历摇头道:不了,今晚我就在这里陪着皇后。

    李玉知道弘历正在悲伤之中,不敢继续再劝,只能呆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根据百度百科(百度不一定可信),乾隆在富察皇后去世当晚写的那首诗是《戊辰大行皇后挽诗》,就不占正文了,内容摘抄如下:

    恩情廿二载,内治十三年。 忽作春风梦,偏于旅岸边。

    圣慈深忆孝,宫壶尽钦贤。 忍诵关睢什,朱琴已断弦。

    夏日冬之夜,归于纵有期。 半生成永诀,一见定何时?

    棉服惊空设,兰帷此尚垂。 回思想对坐,忍泪惜娇儿。

    愁喜惟予共,寒暄无刻忘。 绝伦轶巾帼,遗泽感嫔嫱.

    一女悲何恃,双男痛早亡。 不堪重忆旧,掷笔黯神伤!

    第156章

    第二日, 弘历从桌子上爬了起来, 他先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傅莹。见她依然安详地仰卧在那里,如同平日早起时, 见她睡着的模样。可他心里清楚,她是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即便心里再怎么悲痛,他还能保持一点清醒,如今皇后病逝在东巡途中, 丧葬等事宜将极为不便,只得暂时留在这里安顿好, 然后再带着棺椁回到京城。

    傅莹崩逝的消息传到紫禁城, 一时后宫众人皆震惊了,毕竟傅莹离开之前还没有什么异常,即便是她平日体弱, 但也不至于病逝途中。

    别人倒还好,魏长思听闻傅莹去世,哀痛不已。想着往日傅莹对自己的诸多好处, 如今竟然天人永隔,她都忍不住垂泪连连。

    但旁人却有了别的想法, 先是傅莹去了之后,后位空悬,谁会是继位的皇后。二是傅莹去了永琮也没了,那弘历就再也没有立傅莹之子为太子的可能,现有的几个阿哥,到底谁会能入弘历的眼。

    别人不说, 傅莹去世对永璜来说确确实实是一个好消息。他一直不满父亲因偏爱嫡母,就连着两次立嫡母生的孩子为太子,毕竟祖训是择贤不择嫡。

    永琏倒也罢了,永琮不过是一个两岁的不到的孩子,还未显出是贤是蠢,弘历就动了立储的念头,他心里对此有一万个不服。

    身为阿哥,在祖制不限嫡庶皆可继位的前提下,都会有争当储君的念头,永璜也不例外,更何况弟弟们都很小,他是最有实力的那个。

    可就是因为父亲爱极了自个儿的皇后,但凡皇后有儿子,那他就绝无继位的可能。他突然明白,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不是永琏或永琮,而是他的嫡母。如今嫡母没了,父亲也是时候该考虑一下别的儿子了。

    心里虽然高兴,但他还得远去天津,迎接护送嫡母棺椁回京的父亲。

    他没留意到自个儿父亲因为丧妻之后的悲痛,只是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作为长子的任务,心里时不时想着父亲什么时候会密立自个儿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