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都市小说 - jiejie冒充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在线阅读 - 第1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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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的话。

    陆昼车祸失明的消息,一下子将她拉回到现实当中。

    她还在博物馆里,匆匆往住的地方赶,上车之后,眼前还有点晕,她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将心悸的慌张压了下来。

    她觉得这不可能,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哪里误传过来的假消息?毕竟陆家势力复杂,偶尔传出一些荒谬的流言也不是没可能。

    而且,如果她没有料错的话,从坠海之后,上一世的陆昼应该是和她一样,回来了。这几个月她虽然没有回去,但让高助理关注了一些国内的动态,发现陆昼有些手段和上一世如出一辙,很快就将陆氏从上到下整治了一番,动作十分迅速,谢糖便几乎能够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那么,如果陆昼是上一世成年的那个陆昼的话,他心机深沉,哪里用得上自己去担心他?他根本不会给陆氏其他人机会去害他,根本就不会出现车祸这种事。

    所以,这八成就是假消息,说不定是他放出去的幌子。

    可,即便这么安慰着自己,谢糖的心脏还是跳得非常快,简直慌得有些不正常。

    她想了想,打开国内新闻网页,发现这件事居然已经上了头条,新闻用的词更加严重,说陆昼遭遇了一起严重车祸,目前已联系上陆氏,确定他头部遭受创伤,双眼暂时没有恢复视力可能性

    搞错没有?难不成是真的吗?这些新闻记者为什么写得这么言之凿凿?

    谢糖简直有把手机摔出去的冲动。

    这几个月她一直去逃避思考和陆昼有关的事情。

    她以为,只要她不去想,两个人就这样互不相干地生活在两个地方,放下之前的事情,继续各自的生活,不是也挺好的么。

    毕竟,如果一旦去想,会觉得脑子和心口都在疼,从上一世到这一世,两个人的纠缠都太深了。

    上一世年少时,她是真心实意喜欢过那个人,只是后来,以为自己被辜负了,这一世决定彻底放下而已。可坠海那次,又让她看到了事情的更多真相,让她知道,那不是一场辜负,而只是一场错过。

    甚至,陆昼为自己付出的,比自己想象得要多得多。上一世他送了命,这一世他又好像弥补一般,把年少时期的追求也还给自己了。

    她不敢去想怎么解决和陆昼之间的事情。

    也从不敢真正看一眼自己的心,看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还剩多少,是什么感情,是愧疚还是,还有别的什么。

    她以为逃避的话,两个人就会像是两条纠缠不休的线,从这一刻开始分清,开始走向两条路,开始彼此的人生。

    上一辈子已经没了,而这一辈子余生还长,倘若她和他这辈子还可以活到八十岁的话,那么还有六十来年,他和她都会遇到新的人、新的事情、新的风景,等到几十年后,再重提这段纠结的往事,可能也都像看回忆里微不足道的一次摔跤一样,都轻描淡写地淡忘掉了。

    可这一瞬间,谢糖骤然意识到,她不可能忘,永远都不可能轻描淡写地忘掉。

    他们两个人的线已经缠成了一团,接下来的人生,要么将那一团彻底剪掉,要么便只能重新缠回去。根本不可能这样继续前行。

    她听到陆昼失明的消息的那一刻,还没判断是真是假,眼前就一黑,无法呼吸了。

    她现在选择永远不去面对,等她老了,七八十岁的时候,再度想起这件事、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像提起一次吃饭呼吸一样自然,而仍会心口猛然一痛。不管过了多少年,她都会很难过。

    高助理去查消息的来源和真假去了,还没来得及出门,又被谢糖叫了回来。

    帮我订明天回去的机票吧。

    谢糖已经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高助理感到有些诧异:怎么回去得这么急?前几天舒老太太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这边还有些没处理好。

    谢糖心神不宁地道:先回去再说吧,我国内也有点事情要处理。

    高助理见她行李都快收拾得差不多了,知道她是心情焦灼地想回去,心里大约也清楚是为什么,只不过不好直说,思考了一会儿,高助理问:今晚还有航班,明天凌晨能到,就是飞机上睡觉会有点不舒服,你打算今晚飞还是明天上午飞?

    谢糖深深吸了一口气:今晚吧,尽快。

    她并不知道这次回去意味着什么,她想先确认陆昼失明的事情只是假的,确认陆昼没有事之后,她才能去思考自己到底想找到什么答案。她不能再逃避下去,或许到了时候,该面对了。

    在飞机坐了十二个小时,头昏脑胀出了海关。

    谢糖这次回来比较突然,没有知会国内的朋友,蔺决和王香雯他们都不知道,所以翌日凌晨四点,谢糖和高助理拖着行李出机场时,也没人来接机。但这样反而让谢糖松了一口气。她有点做贼心虚,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听见陆昼出事之后立刻赶回来了。

    谢糖和高助理在机场就分开了,她让高助理将自己行李带回公寓,而她怀着忐忑和担心的心情,直接打了个车,前去了医院。

    此时凌晨,四下俱寂,天还没全亮,空气昏昏沉沉,开春还有些冷,谢糖裹着大衣,将帽檐稍微压了压,不安地朝医院大楼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