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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话,他也猜到了:“咱们工作虽然累了点,但是集团给力,工资也不低,你要是辞职换工作,去哪找个比这钱更多的?” 我和童武进的这家集团是个跨国家族企业,从奢侈品到数码电子再到平民消费品什么都涉及,听说民国时期还是什么爱国商人,背后有ZZ背景,黑白两道都混,轻易没人敢动,总之就是NB,贼NB,特NB。 所以当时我和童武能进这个企业的市场部,还是集团总公司的市场部,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不已。 可对于我来说,进公司的那一刻就是我人生最高光的时刻了。进来后我完美诠释了碌碌无为四个字,干了三年还是最底层。 童武就比我好多了,去年已经是个小组长了,再努努力,过两年能升主管。 前几天本来有个提拔小组长的希望的,但是有个新人更招领导喜欢,能力也不错,就把小组长给他了。 领导也当了我三年的领导了,知道我这人不爱惹事,给什么干什么,最后没给我这个小组长,也就是安慰两句了事。 不过不忘给我画大饼,说什么前几年那个李经理啊,就是直接从普通员工,一下升成项目经理的,只要我好好干,他相信我一定就是下个李总。 饼画的很漂亮,如果不是大家都知道李经理娶了董事会的一个老总侄女的话。 我被童武说服了,没再说辞职的事,但是说好的让我轻松点却没成功。晚上六点快下班的时候来了个项目,我给张谦发了消息说晚点回来,然后埋头一干就到了十点。 十点的时候还没结束,我没了办法,只能给保姆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了,让她好好照顾张谦,挂了电话又继续干活。 一直到十一点,下班的童武看我还在忙,拉着我就走:“行了,活干不完的,你现在还在发烧呢,小心给你脑子烧坏。” 小组长从电脑桌前抬起头来,他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这个位置是抢的我的,这才刚上位几天,对我态度还算不错:“耿哥还在发烧?哎哟那可不得了,耿哥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的,没事。” 其他同事也附和:“是呀是呀,你老婆还在家吧,让他一个人也不太好,快回去吧。” “耿哥平常都是你帮我们加班,这次也让我们帮你加加班呗。” 我和他们道了谢,童武开着他三十多万的小奔驰把我送到了楼下:“你上去吧。” 我摇摇晃晃的下了车,童武打开车门下来:“还行不哥们?” 我摇摇头:“没事,发个低烧而已,我是二十七又不是七十二。” 我一个人进了电梯,走到家门口,开了密码锁。 屋子里黑黢黢的,我摸黑喝了杯水,此时脑袋涨涨的,一下忘了我该去客房住,推开主卧的房门,想都没想倒在了床上。 可我倒下的时候,砸到了一个人。 “艹!?什么玩意儿!” 愤怒的男声在我耳边炸开,把我脑子炸出了短暂的清明。我伸手“啪”的一声打开了床头的灯,一瞬间的刺目让我低下了头。 张谦半坐起身,滑落的被子露出他白皙的双肩,他旁边是被我躺下时砸到的吴春羡。此时的吴春羡正果露着胸膛,因为疼痛和不适应突然的亮光,而有些不耐的搂着张谦。 直到他和张谦看到了我。 张谦的表情从茫然到惊恐: “耿……嘉友,你听我解释……” 我的血液一下凉透了。 第2章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穿过骨骼,到达自己的脑子里:“你想解释什么?” 赤/身/果/体这样躺在床上,难道是学武林高手疗伤吗? 张谦显然也解释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我……” 吴春羡揉着被我刚躺下时砸疼的肩膀,看得出来很疼,又不敢说话。 他现在没以前大学时代那么意气风发了,要是换当年,他肯定要喊“解释个P啊,我们就睡了怎么了?” 自从他落魄以后,虽说脾气依旧很大,但收敛不少。 他手搓了搓,可能是烟瘾犯了,脸上满是憋屈:“耿嘉友,我们真没干什么,张谦现在怀着孕呢,我们能干什么?” 他脸上的憋屈看的我发笑。 到底谁憋屈? 最憋屈的不是我吗? 我为了让老婆日子过的舒服点拼了命的加班挣钱,结果回来看见老婆脱个精光和旧情人躺在一起,我不憋屈吗? 张谦也说着蹩脚的谎话:“是……是啊,嘉友,春羡哥他就是没地方去了,说借住一下。你不是有点洁癖嘛,不爱别人睡你床,我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被子……然后,然后今天屋子里也挺热的,就……” 我倒是听的下去,但张谦说不下去了。 太假了,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信。 可张谦对我,从来如此。 百句假话里,参着半句真话而已。 我抬头,问张谦:“我就问一句话,你想怎么样?” 张谦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脸上有些茫然:“什么……什么怎么样?” 我直白了当的告诉他:“你是想继续留在这屋子里做耿太太,还是想这个人走。” 张谦下意识的看了眼吴春羡。 如果说之前的心还没凉透,现在我就被张谦这半带怨念半带期盼的眼神,冻成了冰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