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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一路没看到合适的,最后两人还是在小区门余惟常去的那家餐馆打包了午饭,等待的时候温别宴趁空去隔壁超市转悠了一圈,大概只是无聊闲逛,出来手里也没多出什么东西。 进电梯时正好一个遛狗的老爷爷也要上楼。 白色的比熊很调皮,闻到余惟手上食物的香味了,就蹦蹦跳跳想要往他腿上扒拉。 粉色舌头吊出嘴巴直哈气,一双眼睛两颗黑葡萄一样目不转睛盯着余惟,馋嘴可爱的模样把温别宴和老爷爷都逗笑了。 只有余惟心里乱糟糟的,神游地盯着面前自己和温小花的倒影,笑不出来。 温别宴深谙余惟爱玩爱闹的秉性,按寻常来说这个时候他已经热情跟人小比熊玩起来了,异与寻常的安静模样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侧头看一眼,男朋友紧抿着嘴角一语不发,偶尔垂眸看看,兴致低迷。 电梯很快按着楼层停下。 两人出去时小比熊还想跟着他们一起走,被老爷爷乐呵呵拽着牵引绳拉住了,余惟没注意到,径直往家门去,温别宴冲老爷爷淡淡一笑,转身跟上。 将拎着的袋子堆到左手,余惟掏出钥匙打开门,暖融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将食物放在手边柜子上,想让温别宴先进去,不想才一转身,便被对方张开双臂抱个满怀。 装着书本的袋子不小心掉在地上,啪地一声,混着塑料袋窸窣的响动,衬得周围更安静了。 “宴宴?” 他眨眨眼,呆了好一会儿,浑身有些僵硬:“怎么了吗?” 温别宴靠在他肩膀上,温和带笑的声音响在耳边:“哥,这样是不是不冷了?” “......” 余惟没吭声,温别宴便又往他怀里钻了几分:“今年冬天太冷,可别把我男朋友冻傻了。” 怀里的人是真真实实存在,触手可及,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完完全全拥住,所有的温暖,只属于他一个人。 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臂用力回抱住,将温别宴困在由他搭建起的方寸天地间,空落的位置似乎一下子被填得满满当当,寒风再大,也灌不进分毫。 “宴宴......” 低低的呢喃,比起呼唤,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温别宴乖乖巧巧嗯一声:“我在呢。” 余惟叫完又不吱声了。 舍不得撒手,就这么抱了好一会儿,久到买回来饭菜都快凉了,才小心翼翼再次开口,带着nongnong不确定的求证的味道:“宴宴,你是喜欢我的吧?” 说实在,这么患得患失的问题真的不像人设洒脱又闹腾的余小天才该问出来的问题。 温别宴觉得有些好笑,牵起嘴角的同时,心头不受控制涌起的暖融将他的眉眼染得温柔到极致。 “嗯,很喜欢。” 清澈的嗓音柔和而坚定,既是陈述事实,又是许下承诺:“只喜欢你一个。” 余惟衣兜里被塞进一只棒棒糖。 再然后,温别宴的手就和糖一起留在了温暖的衣兜。 “给你吃糖。” 【骗你没糖吃。】 【给你吃糖。】 所以他真的给他买了糖。 棒棒糖是温别宴方才在楼下超市时挑的,草莓口味,一般男孩子应该都不会很喜欢,但是余惟很喜欢。 喜欢到不能再喜欢,喜欢到别的乱七八糟都被抛到脑后,满心满眼只剩下怀里这个能偷人心的小粘人精,抱一下就能叫人上瘾,恨不得困在怀里黏一辈子也不放开。 低头在他额角珍而重之落下一吻,灿烂的笑容冲上爬上眉梢。 “我也喜欢。” “最喜欢我们宴宴了!” ... 温别宴在余惟家住了快一个星期。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间过得飞快,二十四小时的一天似乎被压缩到只剩八个小时,眨眼就是一天,还没有在一起呆够,分别的时间眼看就要到来。 当初跟温mama说好只是在同学家住三四天,现在期限严重超标,是时候该回去了。 然而就从温别宴准备回去的前两天早上开始,余惟突然变得格外黏人起来,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 做作业要他坐在他怀里才写得下去;干什么都想抱着他;连他离开他视线超过一分钟都受不了,找到了就更变本加厉黏着,恨不得去哪都能带着他。 温别宴满以为对方是舍不得他,要在他回家之前抱着够本,加上他也很喜欢跟男朋友这样亲近的亲昵,索性不管他,随它去了。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事情好像跟他以为的不大一样。 晚上睡觉前,余惟照旧先去洗澡,确实水汽将整个浴室烘的暖洋洋了才清洗完毕穿上衣服出来让温别宴进去。 沐浴乳的香味在空气中经久不散,余惟看着温小花走近雾气中,忽然有些不爽。 皱紧了一张脸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转身去客厅接了杯冷水猛灌两口,勉强让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 目之所及又看不到人了,烦躁地呼噜一把半干的头发,嘟嘟囔囔骂了自己一句菜逼没毅力,回房间趁这个时间打算把下午没做完的半张英语试卷写完,转移一下注意力。 心烦意乱填完两道选择题,看看空落落的怀抱,很快又写不下去了。 平板立在正前方,黑黢黢的屏幕倒映出他焦躁不安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