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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是绝无可能还是谁谈恋爱谁是狗? 许涵昌心情复杂,被发现的恐慌由于发现的人是成岩而中和大半,他反倒有点庆幸。 幸亏是成岩,要是别人发现就坏了。 他清了清嗓子:“我对他还行吧,就那样啊。” 成岩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你给他洗碗,给他按摩,你这就快要喂他吃饭了。他自己没长手?” “你怎么说话呢。”许涵昌听他说卓闻坏话就不高兴,“人家卓闻给咱们炒了菜呢,我洗个碗不是应该的?再说了,今天的鱼还是他买的呢。” “我不是说今天......”成岩无可奈何地解释,“你,你哎,反正卓闻这个人,我看着城府挺深的,你自己注意点。” 成岩从来不在背后说人坏话,但卓闻真的让他感到非常危险。 事到如今,除非他是个瞎子才能看不出来许涵昌已经一头栽在了卓闻身上。他最近跟以前和卓闻同班的同学、比如许涵昌的同桌他们打听过卓闻的情况。 要是以前,成岩自然是不会对任何同学的家世感兴趣,但许涵昌实在是蠢到让他放心不下,他竟然有种嫁儿子的感觉。 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成岩才发现其实学校里知道卓闻背景的人并不少。他家里的确是非常非常有钱,而且权势也不是一般中产阶级可以比的。因为最近许涵昌跟他走得近,已经有不少人在背地里聊这个事儿。 “最近你们班不是有个狗腿子特别巴结卓闻吗?” 大家聊到这件事的时候,用的当然不会是什么尊重的语气。 成岩心里很少惦记什么,但一旦惦记上就放不下。听到友人遭受这种恶评,他本来觉得啼笑皆非,无需关注这些人的无聊闲话。 但今天他所看到的颠覆了他的想法,所以他一定要跟许涵昌聊聊,看看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许涵昌真的是为了钱要攀着卓闻,那就随便人家吧,就当他成岩没认识过这个人。 “卓闻能有什么城府。”许涵昌摊手,差点笑出声。 成岩看他是真的傻,摇了摇头:“你真的了解卓闻吗,许涵昌。关于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想评判,但是你自己心里,最好是有个数。” 许涵昌和成岩对视,心虚地低下头去。 他脑子飞速转动,权衡利弊。成岩是全班和他俩离得最近的同学,察觉到蛛丝马迹很正常,但只要没有抓现行,也并不是不能掩饰。 他本来是想维护卓闻的自尊心,现在事急从权,他决定跟成岩说实话。 “我跟你说啊兄弟,我对卓闻的印象可能跟你们对他的印象不太一样。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许涵昌简单地向成岩描述了一下卓闻被校园霸凌和勒索钱财的事情,成岩听完陷入久久的沉默。 他也是直男,打听事情一根筋。虽然觉得以他得到的信息卓闻很难遭遇这些,但许涵昌也说了,这是他转来剑北第一天就遇到的事儿。 卓闻城府再深,也不至于为了即将到来的许涵昌设下这么一个套吧。 他觉得自己准备不够充分,所以对于卓闻是否会遭遇校园暴力这件事没有发言权。 所以他只能委婉地说:“但是卓闻家特别有钱......” “嗨。”许涵昌露出一个“你根本不懂”的表情。成岩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卓闻父母离婚,从小被许循欺负,被保姆丢进小黑屋...... 他到现在,一想起卓闻向自己坦白为什么抱着东西才能睡着的那天晚上,对方在自己怀里赖着瑟瑟发抖的触感,还在心疼呢。 “我知道卓闻家里有钱,可是这世上有的是钱买不到的东西。”许涵昌坦荡地说。 他既是在友情的角度回答成岩,又是在爱情的角度回答自己。 跟卓闻接吻之后的那天晚上,许涵昌藏在被窝里认真想过。卓闻家境这么好,两个人想在一起也不容易。 他倒是没想会不会有人说自己吃软饭占便宜或者凤凰男什么的。他只是在想,如果以后他和卓闻正式在一起,自己能不能让卓闻继续过上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 在这方面,他就像是要娶媳妇一样,不愿意让卓闻受苦受委屈。 他还记得自己问过许循,国外同性恋是能结婚的。 许涵昌以前从来没想过出国的问题,问问许循也只是一时兴起。 但是卓闻那个吻落在自己唇上的时候,他忽然就又非常清晰地回想起这句话来。 许涵昌一空闲下来就琢磨。出国得花多少钱啊,他真的没有这个概念。 但是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吧。 他家里虽然很穷,但是至少没有债,在农村也不算穷得叮当响的那种。到了剑北,受到的教育比以前好得多,他只要努力,能冲一下考个双一流的大学的临床。 他之前打听过的,好的大学有那种临床连读的七年至八年制,一年加住宿费也就五六千块,后几年不要学费,有的导师还会发点钱。 从现在的市场行情看来,自己做家教能赚出学费和生活费,好像大学也有那种助学金贷款。 每次想到这些,许涵昌并不觉得有很大的压力,他反而觉得非常憧憬。 以前最不喜欢的英语课也变得很有吸引力,在大家都专注于做题提分的时候,许涵昌认真地又学了一遍音标。每次考试的听力,他都会存在手机里听好多遍,模仿人家的 腔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