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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舟倒也没闹,顺势趴到了苏云景颈窝,安静乖巧了下来,像只找到舒服窝的倦鸟。 他慢慢地扣住了能让他栖息停歇那人的手指,十指紧紧相扣,契合的没有一丝缝隙。 肩上的人许久没有一点动静,苏云景还以为他睡着了,轻轻掀起了毛毯一角。 一双乌黑的眼睛从里面望着他,缱绻又专注,仿佛一直等着苏云景,一直期待他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他是那样眷恋苏云景的温暖,又是那样渴望苏云景的温暖。 苏云景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似的,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眼睛。 不管别人是怎么看傅寒舟的,在苏云景这里,他永远都能触及到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我的船船永远都是最乖的。 第91章 番外 睡到半夜,苏云景突然感觉不对劲,睁开眼睛就见傅寒舟坐在他旁边,漆黑的目光一寸寸‘抚’过苏云景眉眼。 苏云景立刻清醒了,拉过傅寒舟修长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是暖的。”苏云景温柔的嗓音在夜里缓缓流淌,“我在呢,一直在你身边。” 傅寒舟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寻着苏云景的气息,俯身跟苏云景贴合到了一起。 苏云景吻着傅寒舟的发梢,耳根,长睫,浓眉,细致耐心地安抚着他。 他们已经在一起十年了。 这十年苏云景一直陪着傅寒舟,他的病从每隔一段时间复发,再到半年犯一次。 直到现在,一两年才会发作一次,心情会莫名变得不好,害怕会失去苏云景,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苏云景学的就是心理学,从业也好多年了,他清楚的知道傅寒舟这种情况是没办法完全治愈的,如今已经是最好的情况。 他是傅寒舟的药,一辈子都得服用那种。 只要他在他身边,傅寒舟精神就不会崩溃,情绪也会尽快恢复。 苏云景不断亲吻着傅寒舟,“明天我休息,旷一天工陪着我的船船。” 如今苏云景也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近几年他已经很少叫船船这个小名了。 只有在傅寒舟发病时,他才喜欢这么叫他。 每次这个时候,傅寒舟就会特别黏人,又特别娇娇,会想霸占苏云景全部的关注。 傅寒舟拱进苏云景怀里,含着雾气的凤眸迷离,嗓音哑哑地喊他,“哥哥。” 苏云景耳根麻了麻,“在呢。” 得到想要的回答,傅寒舟吻上了苏云景的唇。 最初那几年,傅寒舟完全不能离开苏云景,苏云景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这种‘不能离开’除了因为占有欲太强,最大原因就是没安全感,所以才会时刻盯着苏云景,不让他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随着相处时间增长,以及苏云景无条件地宠他顺着他,这种情况慢慢好了起来。 傅寒舟虽然还是会吃醋,但已经能接受苏云景正常交际。 毕业之后,苏云景上了几年班,后来在傅寒舟强烈提议下,自己开了个心理谘询室。 最近苏云景要换地方,在寸金寸土的商业街租了一间办公室,可能是忙着新办公室的事,注意力分散了一部分,才导致傅寒舟的病情复发了。 遇上苏云景的事,傅寒舟适应能力很差,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只要发生一点变化,就会引起傅寒舟的不适。 如果这种变化,会让苏云景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更多一点,那傅寒舟会心情愉悦的表示适应良好。 比如前几年苏云景辞去早九晚五的工作,自己开了谘询室,工作时间有了弹性后,可以随时陪着傅寒舟。 苏云景现在一边要顾着谘询室,一边还要反覆跟设计师沟通新办公室的装修,上班下班都在忙。 他一忙,傅寒舟就很焦虑。 当个不缺钱的老板,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意旷工,专门服务他终身的病人。 苏云景出来工作,只是不想跟社会脱节,小酷娇被他拖行着朝前走,如今也慢慢接受了很多过去不能接受的事物。 第二天,苏云景在家休息陪傅寒舟清点了一遍他所有的玩偶熊。 这十年苏云景陆陆续续送了傅寒舟不少熊,积到现在数量已经十分可观了。 其实不是清点,而是傅寒舟又做了一批新衣服,需要把旧衣服换下来,工程量十分浩大。 因为熊太多,一开始小酷娇技术又不怎么样,十年间他用坏了好几台缝纫机,堪称缝纫机杀手。 苏云景拎着漂亮的小衣服,对于自学成才的傅寒舟来说,能做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 至今苏云景还记得他读大学时,他的导师老父亲般地叮咛,说找男朋友可以,但不是什么男的都可以。 这个不可以的男人,明确地指向了他的船船。 傅寒舟可以说是康德利心理系有史以来,专业成绩最差的学生了,导师一度被他气到血压攀升。 不忍心自己的得意门生,跟这种朽木在一起,导师才有了这番肺腑感言。 国外大学是进入容易,出来难,傅寒舟到现在还没成功毕业,这都十年了。 傅寒舟无疑是聪明的,当年基础那么差,但他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复读考上了京都大学,据说入学成绩还是前几名。 只是他的心思没用在学习上。